第六章 程翔拜師

懸崖峭壁在半山腰有一條鬼斧神工鑿開的小道，問天和程翔二人順著這條小道一路前進，身形極快，速度堪比一條獵豹，問天的實力毋庸置疑，可是程翔卻有些吃不消了，他可沒有問天那樣變態的實力，要不是前期和問天一起在那寒水中改造過身體，此刻早已累趴下了，硬是撐著一口蠻力緊隨著問天的身形。

只見二人腳步飛快的追著前面那灰衣道士，身前飄過點點霧氣，腳下氣流涌動，抬眼向懸崖底部望去，深不見底，霧氣繚繞的山林，將這個處聖地包裹的異常嚴實，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奔行在最前邊的是穿著灰布僧衣的老道士，老道士身後幾十米是問天和程翔二人。老道士雙手拎著水桶在崎嶇的山路上步履如飛，神態自若，桶中清水一丁點都沒有灑出來。

眼看著老道士越來越遠，問天拉著直接拉住了氣喘吁吁的程翔，放開了速度狂追，那老道士似乎是感覺到了身後有人，腳步越來越快，相差幾十米的距離，問天雙腿不論如何使力都無法把距離再拉近一米，要不是拖著程翔這個累贅，問天估計早已追上了那老道士。

但是，如今這幾十米的距離彷彿是問天和程翔無法逾越的距離。

追著老和尚飛奔了二十多分鐘，問天吃驚不已，一個看似普通的道士居然有如此功夫，他對武當山和這個世界的武術又有了新的認識，這老道士的出現對他的誘惑力又加深了幾分。

「唰！」

彷彿感受到了問天心中的想法，體內潛藏的力量再次瞬間爆發，速度猛地再快，一手直接拎起了體型壯實的程翔，身形爆射而出，順著那老道士飛奔而去。

「大師，請留步！」

被問天一手拎起的程翔被嚇得不輕，這傢伙，這麼高的地方拎著一個人，一不小心掉下去，小命肯定沒有了，急忙憋紅了臉，用出吃奶的力氣朝著前面那道士喊道。

似乎聽到了喊叫聲，前面疾馳的老道士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問天拎著程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騰空而起，如大鵬展翅，鯨吞萬里，直接越過了老道士的頭頂，緩緩落在了他的身前，看了一眼已經被嚇得臉色蒼白的程翔，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老道士感覺到這股氣勢，心裡也是一驚，放下了倆個水桶，神色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

身體如萬年青松般堅韌挺拔，眼神中閃爍著狂傲霸烈的目光，

嘴角一絲微笑充滿了敢與天比高、可與地比闊的自信，渾身上下散發著凌駕於萬物之上的超然氣勢，除了精神異常堅韌之輩，一般人看到之後都會產生自卑、根本不敢與之相攀比、仰望而觀止的心態。

這就是此刻的問天，這才是問天如今的真正本相，就連老道士在這時也產生了只能仰望、不能平視的感覺。

老道士看著問天，心道，這幾十年的修心練氣算是白費了，不過老道士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一陣吁唏：

看來不服老是不行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老道士哪裡知道，問天此刻能有如此本相，完全是因為剛才陷入了那種奧妙的境界所造成的，與天，與地，與山，融為一體，天地共振，自然而然影響了問天本身的氣質，就連問天他自己都渾然不知。

老道士慢慢調整了心態，向前走近了兩步，對著問天微微一笑作了個楫微微說道：

「貧道天禪子，今日在半山腰看到你的那位兄弟身手敏捷，根骨奇佳，本想著今天晚上把他引出來后，收他為徒，卻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你這麼位少年高手，真是幸會、幸會。」

一聽這老道士居然是想收程翔為徒，問天渾身上下傲視蒼穹的氣勢緩緩消散，恢復了往日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轉變之快，讓老道士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要不是眼前的年輕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還以為剛剛的經歷只不過是場夢而已。

其實不要說是老道士，即使是問天自己也不知道每當自己實力全部爆發，身上就會不知不覺間湧現出一股吞天吐地的氣勢。

所以他更不知道自己剛才給這老道士的印象是怎樣的駭世驚俗；當然，這些都無關緊要了，要說問天的實力有多強，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因為他還無法用一個實力階段去評測現在的自己，現實中根本沒有參照，無從考量。

說是武者卻又超脫出武者範圍，在這之前，除了跟龍辰，程翔二人對練過以外，根本沒有進行過真正的實戰，只不過，程翔早在兩年前就再也不敢與問天對練了，所以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問天現在的實力究竟有多高，包括他自己。

問天聽了老道士的話，不由微微一笑，言語道：

「程翔這傢伙，道長能收他為徒，是他的造化，先前是我看到道長乃一位隱世高手，不由起了爭比之心，實在抱歉，我在這裡給道長道歉了。」

老道士聽了這話，不由神色一愣，沒想到問天會向他道歉，半天才反應過來沉聲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小友太客氣了，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恐怕不在我之下，真是讓貧道大開眼界。」

問天心裡想道：你要收我的兄弟程翔為徒，以後就是程翔的師傅了，我的長輩，我能不客氣嗎？

站在一旁的程翔此刻終於是回過神來，他剛才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別看他塊頭大，卻是很機靈，還沒等問天搭話，立馬朝著老道士跪倒在地磕著頭，大叫一聲「師傅！」

心裡卻在想：這個天禪子什麼的老道士已經這麼老了，還能夠跑那麼快，一定是隱世高手，拜他為師，應該可以學到傳說中的「內功」吧，到時說不準還有什麼輕功，還可以飛檐走壁！到時候偷香竊玉豈不是如虎添翼？嘿嘿！心裡偷笑著，臉上卻不敢顯現出來。

老道士看到經過之前經過那麼速度的奔跑，程翔的氣息竟然也只是微喘，心裡更添收他為徒之意，這會見程翔這麼乖巧，心裡樂開了花，連忙將他扶起道：

「起來吧，起來吧，貧道今日就收你為徒，呵呵！呵呵呵呵！」

說著這老道士也不顧問天站在一旁，完全沒有了隱世高手的風範，仰天大笑起來。要是他知道程翔心裡怎麼想，還不剛把他收為徒就會立刻把他「逐出師門」？

問天看著程翔喊師傅喊的那麼甜，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禁感到有些滑稽。

當天禪子從程翔口中知道明天就要回去了，於是立馬開始傳授起程翔功法來：

「程翔，為師現在就開始傳你我們玄真派的《玄武心法》，你可要聽好了……」

「師傅，怎麼叫心法，不叫內功呀？」程翔聽了這話，不由一臉疑惑道。

「哎！你別打斷為師的話，這個問題嘛，其實在這個世界，有修法者聖地，也有武道門派，這些人都是超脫世俗之外的人物，修法者聖地叫心法，武道門派卻叫內功，理論上這倆個叫法沒有區別，只不過這修法者的心法卻是比起那內功更勝一籌。」

聽了天禪子這話，問天的心臟猛然一抖，難道，我們秦家所謂的大敵便是這修法者聖地和武道門派嗎？在世俗中，問天相信，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可以威脅到秦家，唯有超脫世俗之外的超然存在。

問天本想問問這個天禪子關於修法者聖地和武道門派的詳細情況，可看著程翔、天禪子師徒兩一個教的起勁，一個學的來勁，而問天又不是天禪子的徒弟，不好意思偷聽，於是，微微笑了一下，走到了一邊去觀賞風景去了。

問天的心裡，此刻回味著那老道士的話語，既然這天禪子說他傳授的是心法，那一定是修法者聖地的人，問天同時也隱隱感覺到，自己走的道路，似乎也是修法一途，沒有心法，全靠自己摸索，看來，這個世界上蟄伏的龐然勢力，都與這修法和武道有關。

想罷，問天便隨處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程翔，誰知，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早晨，霞光萬道，蒼穹萬里無雲，天碧如洗，漫山遍野的草樹花木在耀光的晨芒下，欲發顯的色艷花純，魅力四射。

整整一天一夜，程翔與他的師傅天禪子老道士卻是興高采烈的探討了一晚上玄武心法的紀要，一晚上都沒合眼，可苦了問天，一個人無聊的坐在那山頂吹著冷風，看著星星，最後在冷風中沉沉睡去。

問天緩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打打呵欠，活動活動有些麻木的手腳，轉頭一看，程翔和老道士也差不多聊完了。

天禪子老道士在做著最後的叮囑：

「程翔，體內真氣的運行路線，可記清楚了？」

看見程翔點頭後繼續說道：

「心法不是一朝一夕就會有感覺的，資質好的人，大約十天左右就會有真氣流動的感覺，資質差的人至少得一個月才會有感覺；等有了真氣以後，剩下的問題就是持之以恆、戒焦戒燥了，這兩點很重要，一定要記住，這可是關係到你以後能不能成為一代高手的關鍵所在。」

說到這裡從懷裡拿出一本線裝的書籍塞給程翔：「拿著，這本書就是我們玄真派的『玄武心法』，有時間一定要看看它，它會告訴你某一階段后該怎麼做的。」

「師傅，我會的。」

這次程翔的答話倒是顯的誠懇了很多，也許他也知道他的師傅就要走了吧，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天一夜，但也足夠讓程翔把老道士當做他最親近的長輩來看待了。

「好好練，一年後，我會回到這裡來檢驗你的修鍊成果，倒時候不要讓為師失望！還有千萬不要為非作歹，否則，為師必會清理門戶的，知道嗎？」

天禪子老道士說到最後一句，表情語氣嚴肅了很多。

「放心吧，師傅，這個我保證不會輕易犯事的，除非，他們把我逼到那個份上。」

程翔心中也自有他的分寸，不會因為老道的一句嚴厲的話就變成了乖寶寶的。

聽到這裡，天禪子這才緩緩點頭，提起放在一旁的倆個水桶，身形直接朝著懸崖底部一躍，整個人的身體急速懸墜而下，程翔和問天都被天禪子老道士這一舉動驚的臉色巨變，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只見急速下墜的天禪子，猶如龍騰九天，整個人散發出道道氣流亮光，嗖的一聲直接懸空而去，速度之快彷如一道驚鴻閃電。

「哈哈，徒兒，老夫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