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結束語

我和安以靜重新找了房子！

那是單身公寓，不奢華但足夠明亮，足夠整潔。

我們最初幾天，一直都在接吻。

那彷彿是我們共同積攢的寂寞現在在無盡的釋放着。我看到了她從未有過的開心，甚至連接吻的時候，她都在笑。

我能看到她，是近距離的。看不到表情，有的只是回憶，我只看到她一側的牙齒，她是那麼開心。

我們發生了關係，正常的男女關係。我歷時六個月，終於生理正常了。

那是我有生以來最成功的一次，也是最幸福的一次。

因為接吻太多，我的嘴巴上火了。嘴巴周圍出現了紅腫，有種火辣辣的感覺。安以靜也是如此，我看她的嘴巴周圍，像是吃了一些湯汁沒有及時擦拭一樣。

我們一起照鏡子的時候，鏡子裏出現兩個像貓咪一樣的笑容。

我這時候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她也一樣偎依着我。

「你是北方人？」她問我。

「嗯！」

「北方人是不是都很傳統？」

「大概是的。我接觸的不多，除了學校，我在家很少出門。」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塔吉克的女孩，被三次檢測自己的處女身份，都證明自己是處女，可是還是沒有得到丈夫的認可，這個女孩在結婚四十天後飲醋自殺！」

「哦，沒有，這是真的嗎？簡直不敢相信。」

「你傳統嗎？」她又問我。

「你看呢？」

「你能接受不是處女的人嗎？」

安以靜的問題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我自然沒有鑒別處女的能力，也不懂。可是我耳濡目染的聽說過一些關於處女情結的男人，在這方面我表示不感興趣也不值得我關心，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曾經犯了很多錯誤的男人。但我自認為自己還不是很過分。

「我想這和我沒有關係！」我回答道。

「你一定要真誠的回答我。」她說。

「是的，我可以保證。難道你不是嗎？」

「我不是。我說了我這次回去認識了一個男朋友。」

「哦，這有什麼？我很慶幸他沒有那麼優秀，要不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了你的話，我要謝謝你！因為這件事讓我很擔心，如果你不接受我，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怎麼會呢？你知道這些日子有多麼煎熬，你知道我是個執著的人，只要你來了，哪怕你和我沒有住在一起，即使你還是住在我的隔壁，也讓我感到安心，更何況我們已經是這種關係了！」

安以靜再次依靠在我的身邊，讓我們變成了一個整體，這時候我們一起俯瞰窗外的風景，一起仰望貼著樓頂飄過的白雲，幾乎已經無所顧忌了！

處女情結，這個字眼是眾多純情男女認為高尚的境界，但是在現在來看幾乎變成了社會的詬病。

男人，和別的女孩或者女人發生關係之後，既不會給自己留下創傷，也不會留下自己不是處男的證據。男人們依然可以告訴自己的伴侶：自己是第一次。因為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也沒有辦法揭穿他們虛偽的外衣。男人一邊花天酒地一邊又在嚮往自己的女朋友純情，忠誠。

我和安以靜的心距離很近，聽了剛才安以靜的坦白，我感覺她心裏是有我的，是信任我的。沒有哪一個女孩子會把這麼大的秘密輕易告訴她不信人的男人。這時候我覺得我的等待是值得的，並更加認為自己過往的風流史簡直就是十分荒唐的事情。

在那之後我們都沒有過多的談論這樣的事情，安以靜安靜的教孩子們繪畫，我開始了我的半工半寫作的生活。

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時間，這些時間是一晃而過的，因為時光是幸福的所以也過的快了一些。

我又回到現實中，爺爺去世的消息再次成為了我的現實。他誠然不知道我在嘉興的五年時光經歷了什麼，也沒有看到他未來的孫媳婦！本來打算帶着安以靜一起回來的，可是又害怕我們掩飾不住這些年的經歷，感覺還是再過些時候再向家裏提起我們的婚事。

一路上，除了悲傷，剩下的都是在懺悔這五年來自己做的那些荒唐的事情。有時候把這些事情歸咎於家人沒有給我真正的青春期教育和婚姻的選擇的標準。只是隱隱約約記得母親曾說過：要找一個安守本分的女人。也不知道安以靜符不符合標準，但安以靜的個人修養是足夠了。有時候我曾想選擇另一半是我的事情，和家人其實是沒有多大關係的，他們只需要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就足夠了。

回到家，家裏被一片黑白的色澤充塞著，氣氛相當沉悶！

我帶着悲傷，懊悔來到爺爺面前！他眉毛已經不再挺拔了，臉上沒有了微笑！本來就瘦，現在就更瘦了。爺爺靜靜的閉着眼睛，身上穿着七彩斑駁的衣服，躺在一個厚重的棺材裏。

我知道我的爺爺本來是不講究這些的，他是無神論者。可是風俗讓家人必須這樣做，才顯得合乎情理！在我看來我的爺爺去世的時候應該穿中山裝才更隆重，可是我無法改變。

剩下的就是跪在靈堂旁邊，磕頭跪謝開弔唁的客人們。

我荒唐的二十歲到二十五歲這段時光，隨着爺爺的去世給我劃上一道界線。從此，爺爺去了另一個世界，我也找到了我的方向：寫作，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