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難堪

第六章:難堪

只見林溪若臉上帶著青銅獠牙的面具,行過禮后,緩緩的跟隨著音樂起舞,說實話,楚煙寧對於這這個東西不是太懂,但美人無論幹什麼都賞心悅目,當然是在她擋住臉的情況下。

此時楚煙寧幾杯酒已經下肚,她雖喜酒,但酒量卻是不行的,此時她臉頰已經微微泛紅,浮現著似有若無的笑容,帶著女人獨有的嬌憨,江離朔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這一看竟有些移不開眼,後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和他對視了一眼,朝他一笑,江離朔微微錯開目光,不再看她。

一支舞閉,滿堂喝彩,林溪若取下面具,向皇帝緩緩行了個禮,皇帝大讚林溪若,賞了她不少東西,皇后見皇帝高興也跟著賞了林溪若。

皇后道:「不知,林家女可否有意中人了?」

林溪若微微紅了臉,低下頭搖了搖頭,但視線卻有意無意瞟向江離朔,楚煙寧見此雖內心直發笑,但面上也就當做沒看見。

她瞟了一眼江離朔,見後者依舊沒什麼反應,她有些失望的移開視線。

可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

皇后是個聰明人,她當然曉得林溪若的心思,她看向正在喝酒的楚煙寧道:「不知朔王妃這幾日過的如何,本宮聽聞你大婚那日,舊疾發作,現在可還安好?」

楚煙寧心下有些膩歪,便站起來回道:「多謝皇後記掛,煙寧一切安好,之前的舊惡疾已得到根治,還望皇後放心。」

「說到這個,朔王妃前不久剛成親,不如叫她給皇帝表演助興也是極好的。」

還沒等楚煙寧坐穩,太后就開口了,楚煙寧心下一沉,叫她表演?她什麼也不會如何表演?

向江離朔投去求助的目光無果后,她站起來一臉為難的說:「太后,不是煙寧不從,煙寧來的匆匆,什麼也沒準備,實在是怕若是獻醜,掃了各位的興緻就不好了。」

嗯,她儘力了。

「王妃就不要推辭了,王宮裡的東西一應俱全,王妃需要什麼就叫他們準備就是,而且溪若跟太后一樣想一睹王妃的風采呢!」

這兩人一唱一和,是勢必要讓她難堪啊,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楚煙寧身上。

那怎麼能如了她們的意呢?

「那楚煙寧下去準備下。」

……

再次回到正殿時,楚煙寧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手裡拿著一把琵琶,沒錯琵琶,她就會彈一首清平調而已,那是自己前世心血來潮學了幾天便不學了,沒想到會有用武之地。

此時的眾人沒一個人往她這裡看,彷彿沒注意到她一樣,各說各的。

楚煙寧眯了眯眼,每人把她當回事?她用指甲在琵琶弦上弄了非常刺耳的聲音,讓人不得不看向她,楚煙寧微笑著說:「試下音。」

心裡想的卻是,既然讓老娘出來演奏,那就都支棱起耳朵仔細聽著!

慢慢的琵琶聲悠揚的傳入所有人的耳朵里,在眾人聽的沉溺之時,啪的一聲,琵琶弦斷了。

楚煙寧眉頭一皺,她剛才檢查過,都沒有問題,她將弦拿起一看,整齊的切割,她剛才為什麼沒有注意到?

她將目光轉向林溪若,後者臉色一如往常,她是怎麼做到的?

「大膽楚煙寧!竟敢在皇帝生辰之日如此大不敬!還不快快跪下謝罪!」

太后大喝道,楚煙寧看了太后一眼,心想這個中年女人怎麼這麼聒噪。

楚煙寧緩緩的跪在地上,太后見如此輕浮的態度不免火攻心頭,直接下令在大殿內打三十大板!

在殿內打三十大板?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江離朔也是眉頭一皺,用不滿的眼光看向太后,無論如何這也太不給人顏面了。

江離朔站起來道:「太后,無論如何今天皇帝誕辰,也能不在殿內衝撞了陛下吧?煙寧無論如何也是我江離朔的王妃,太后就當買給兒臣一個面子,此事就算了。」

「就因為這是皇帝的誕辰,此事就更不能算了,哀家明白你的苦心,那就將她拉到大殿外頭行刑吧,讓哀家也瞧瞧她能狂到什麼時候!」

太后這是鐵了心讓楚煙寧顏面掃地,也讓他下不來台,江離朔強按下心中的不滿,這賬,待他慢慢的跟她算!

楚煙寧站起來,看了眼坐在上頭的太后,又看了眼皇帝,只見皇帝沒有絲毫反應,她心下有些疑慮,但還是按耐下去了,轉身便走到大殿正門口,趴在地上,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懲罰。

「對不住了王妃。」

一聲聲的悶響,打在楚煙寧的身上,她緊咬下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來,而此刻,大殿內卻是一片歡聲笑語,一下一下的板子打到了她心裡去,她會永遠記住這一天,太后是嗎?林溪若是嗎?別有一天落在她手上,她嘴角慢慢漏出一絲嗜血的笑容,她終有一天會讓她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感覺。

直到宴會散去,楚煙寧的三十大板才打完,與其說是三十大板,不如說是太后讓一直打到宴會結束。

結束后眾人必將從楚煙寧身邊經過,每個個人經過都會看她一眼,然後趕緊快步往前走,生怕連累到自己。

而此時楚煙寧背後已經血肉模糊,她就這麼爬著,直到最後出來的江離朔,走到她身邊停了下來,他就這麼靜靜的站著,慢慢的,他脫下自己的披肩,蓋在楚煙寧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走向皇宮門口。

江離朔身上有一種獨特的藏香,她聞起來意外的不反感,反而很安心,就這樣,她成功的在他懷裡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楚煙寧已經在她的床上趴著了,又見到上次的那名年輕的公子,而她的傷口此刻已經處理好了,那年輕公子見她醒了,沖她微微一笑道:「王妃醒了?」

楚煙寧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上次就是公子幫我處理的傷口吧?那次沒來及跟你打招呼,實在抱歉,敢問公子大名?」

「葉藍,我叫葉藍。」

年輕公子淡淡一笑道:「既然王妃已醒,那葉藍便不打擾了,替換的葯,我已交給玉憐,具體王妃問問玉憐便知,葉藍告退。」

楚煙寧看著葉藍出去的背影怔怔發獃,直到玉憐回來看到楚煙寧在發獃便輕叫了下她,楚煙寧這才回過神來。

「剛才為我處理傷口的那位公子……」

「哦,那是葉藍大夫,他跟王爺是好友,一般人是請不動他出山的,他可是神醫,據說什麼疑難雜症都被他治好過,但是他卻不輕易出手救人,具體為何玉憐也不知道。」

楚煙寧瞭然道:「哦……原來是這樣,對了我是怎麼回來的?」

「您是被王爺從皇宮一路抱回來的,因為依您的傷口,沒有辦法坐馬車,所以王爺就一路把您抱回府了。」

楚煙寧不免心裡一軟,嘆了口氣,其實江離朔算是對她很好了,那天書房潑她的茶水其實也不是很燙,膝蓋也是立馬讓葉藍敷上藥了。

楚煙寧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眼中一絲複雜情緒閃過。

……

玉憐將晚飯備好,準備端去給楚煙寧,然後就瞧見她看著窗外的明月怔怔發獃,也不知在想什麼,想了想,終是沒有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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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殷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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