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初次進階
司澈不由分說的一把將楚煙寧抱起，走出了這棟被燒的不成樣子的房子。
楚煙寧環顧了下四周，她發現那些本該隨著大火變成灰燼的，鮮艷的花朵，此刻全部散落在地上。
依舊鮮艷欲滴，司澈抱著她一步步的踩在那些花上。
每踩一腳，那些花就如同那日盤旋在司澈頭頂上的那些藍色的碎片一樣，碎掉了。
不同的是，待藍色消失后，就留下了一堆灰色的粉末。
「這裡的每朵花都是一顆鎮魂釘，裡面都是一個人的魂魄，他們得不到解脫，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楚煙寧看著司澈，她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的波動，彷彿那是個不值得關心的東西。
楚煙寧微微移開目光，她朝地上那些花看去，微微的有些出神，司澈的每一腳都會發出清脆的咔嗒聲，且每一聲都踩在了她心裡。
漸漸的，她的額頭上一熱，楚煙寧下意識的伸手撫上去。
「恭喜你，達到了紅衣三階。」
司澈嘴角微微的勾起，他看著楚煙寧額頭上的三條紅色波浪線，微微的垂下了眼。
「這麼快？」
楚煙寧略有些吃驚，如此就變成三階了？
「你與他人不同，這都對你來說不值得一提。」
還沒來得及琢磨出司澈話中的含義，楚煙寧就感覺到一陣懸空感從腦袋裡傳來。
再定睛一看，她此刻已然被司澈帶到了天空中。
不由的，楚煙寧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暈，她強作鎮定，而手卻不自主的拽緊了司澈的衣裳。
她往下瞧了一眼，不得不說，她承認她有些慫了，隨即緊閉眼便不敢往下看。
風在楚煙寧耳邊呼呼的吹，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明顯感覺到風頓時小了不少。
楚煙寧睜開眼，發現她此刻就在浣書院的院子中，她總算是鬆了口氣，看向司澈說道：「你放我下來吧，我已經可以了。」
司澈打量了她一下，說道：「你確定？」
楚煙寧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之見自己還隨意的套這司澈的衣服，不由的尷尬的咳了咳。
她倒是忘了這回事兒，司澈走到卧室里，將她放到地上，然後去衣櫃那邊就開始翻箱倒櫃。
而這邊的楚煙寧，雙腳一觸碰到冰冷的地面，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楚煙寧低下頭看著自己白凈的腳面。
不過一會兒，司澈終於從衣櫃中拿出一件男裝，遞給楚煙寧說道：「沒辦法，這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小號了，你穿上吧。」
說完，司澈就出去了，順便把門給楚煙寧關了上。
楚煙寧拿起手中的衣服看了看，隨即嘆了口氣，雖然是最小號，但是對她來說還是太大了。
此刻也不容她挑剔了，她麻利的將套在她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麻利的換上了司澈給她的衣服。
果然，整整大了一圈，而且她的頭髮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盤起來的，就只能任它散著。
唉，沒辦法，只能這麼著了。
楚煙寧艱難的提著這個，大一圈的男裝推門出去。
而司澈背對這門站在櫻花樹下，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楚煙寧見此，本不想打擾他，想自己悄摸的走了，但一想，人家把她救回來，她也不能一聲不吭的就走掉。
她放輕腳步，緩緩的走到司澈的身後。
可楚煙寧萬萬沒想到的是，司澈會突然轉過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但是卻踩到了衣服，直接跌坐在地上。
楚煙寧一吃痛，抬起頭，只見司澈微微的蹙著眉的看著她。
但很快，司澈又重新掛上那一抹笑容，彷彿剛才不過是楚煙寧的錯覺而已。
司澈朝她伸出手，說道：「沒事吧？」
楚煙寧一愣，隨即垂下眼睛，自己站了起來。
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著司澈說道：「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煩先生了，楚煙寧無以為報，若是他日先生有什麼麻煩，只管來醉鄉樓找煙寧，煙寧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先生。」
司澈搖搖頭說道：「你不必如此。」
楚煙寧笑了笑，說道：「我還要麻煩先生帶我入門，所以真的是無以為報。」
「你已經入門了。」
「什麼？」
楚煙寧有些吃驚。
「我說，你已經入門了。」
楚煙寧有些發愣，她不明白。
司澈當然知道楚煙寧的疑惑，隨即說道：「你已經看到，那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人了嗎？還有，你還記得，那日在天丘山中的，失控嗎？」
楚煙寧心想，他怎會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是龍鳳兩族歷來的一個詛咒，等能力達到一個地步后，你體內的另一個人，就會向你宣戰，奪的是這具身體的主權。」
楚煙寧的心不由地沉下來，如果這麼說，那這具身體並不完全屬於她？
司澈頓了頓，繼續說道：「它之所以帶你入門，是想早日奪得這身體的控制權，萬萬不要被它給迷惑了。」
「你也是嗎？」楚煙寧反問道。
司澈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楚煙寧也識趣的沒有再說下去。
良久，司澈緩緩說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吧。」
楚煙寧扭頭，她依舊看不出司澈臉上的任何破綻，她從來都看不清他。
楚煙寧應了一聲，緩緩的走了，而這邊的司澈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子中閃過一絲的複雜。
從浣書院出來的楚煙寧並沒有直接回朔王府，而是去了醉鄉樓。
實話實話，她得吃點東西，換個衣服。
想到這，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大她好幾圈的男裝。
楚煙寧這一路走來，可沒少收到村口大媽的目光凌遲。
況且這樣回王府……
楚煙寧不得不想起了江離朔那張黑臉，估計要被罵。
她嘆了口氣，便一腳邁進醉鄉樓。
店小二見楚煙寧進來了，連忙過來招呼她。
楚煙寧擺了擺手說道：「將李尋找來。」
店小二一聽，隨即打量了一下楚煙寧，見後人雖然古怪，但看到了她身著錦緞卻也是不敢惹，隨即應著楚煙寧，下去將李尋找來了。
而李尋一到，見來的人是楚煙寧，立即將她帶到三樓。
楚煙寧慢慢的上這樓，目光看向樓下，一派繁榮，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打理的不錯。
一進到寧煙閣，她隨即坐下對李尋吩咐到：「去幫我準備一些菜和米飯，對了，再把好酒拿過來。」
不得不說，一陣折騰她快要餓死了。
不過一會兒，菜便上了來，楚煙寧也不做那斯文模樣了，直接夾起就往嘴裡送。
而吃著吃著覺得喉嚨太干，拿起酒杯里的酒，仰頭就喝了下去。
人生莫過如此。
楚煙寧在心裡感嘆道。
在她酒足飯飽撐著下巴，悠哉的聽著樓下的評書時，有個男人進來了。
楚煙寧聽到動靜，抬起頭一看，嘴裡的微笑漸漸的明顯起來。
呦，這不是朔王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