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嫡庶之別
馥昀軒那邊，白衢跟姜懿茹正在同白巧瓔談論著著雍親王妃上門來提親的事，明珠閣這邊，白晏珠她們三個在院子里扯了半天都沒個結果。
「停！」白晏珠捂著頭坐到一旁的梯子上，「雲菽，把這人綁了，給本小姐扔柴房去，餓他幾天幾夜，總能說出點什麼來。」
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的情緒。
這小屁孩兒太他喵能扯了。
你問東，他要談西，一直在不停地車軲轆，絕對有問題。
「可……」雲菽有些猶豫，瞅一眼站一旁氣鼓鼓不說話的竹若，實在難為情，分明就是一個小孩子氣的人。
「懶得跟你們扯！」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人已經一溜煙消失在院子門口，這速度……
白晏珠同雲菽對望一眼，簡直就是風馳電掣啊！
既然能跑，剛才幹嘛還要留下來陪她們胡扯？閑的發慌？真搞不懂這些古人的思想。
「小姐，他……跑了……」雲菽指著竹若消失的方向，愣愣的，還沒緩過勁兒來。
「我知道，跑就跑了，別再折回來就行。」不認識、不相干的人罷，若能從此消失在她生活中，便沒什麼好計較在意的。
當然，若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自是該另當別論。
「小姐，咱今天做什麼呀？」
「今天不出門，我去廚房做點新鮮東西給你們嘗嘗。」
昨天沒見到那什麼葯公子，今日出去沒多少什麼事。
更何況有關葯公子的行蹤消息，又大都是從白衢那裡得來的，所以，與其毫無頭緒地亂找亂竄，還不如從白衢那裡下手，送些點心什麼的過去，套話也容易些。
「那感情好，昨兒雲寶還念叨著小姐做的梅乾菜扣肉餅呢。」雲寶念叨著，她也嘴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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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真是折煞我們了，我們白家的女兒何德何能能得娘娘青睞。」
姜懿茹回著，笑得合不攏嘴。
沒曾想，雍親王妃竟這麼早就帶著聘禮來了，可見其真心、誠意，若瓔兒能嫁入雍親王府，以後的好日子，定有的是。
如是想著，就又掩嘴笑了笑，心底早已經樂開了花，能得這樣的婆家，是她瓔兒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得這樣的親家，亦給她長臉，給白家門楣添光。
「白夫人這是哪裡話，你們家幾個女兒，個個乖巧得很。」霍卿翎微微一笑，「聽聞二小姐也快及笄了，白夫人好福氣，哪兒像我……」
哪兒像我，女兒跟著那個江湖郎不知跑哪裡鬼混去了，兩個兒子，一個不中用，一個……
思及此，眼神暗了暗，「嗨～說這些幹嘛，我今兒來是向……」
「父親母親！……」
白巧瓔人還未到，婉轉如鶯聲音就已經傳來。
霍卿翎朝門口看去，伴著一陣嬌俏的笑聲，一個身著鵝黃色曳地長裙，外套鏤金百蝶穿花雲錦短襖的女子，帶著甜甜的笑容從外頭走來。
此女子，長得很好看，卻算不上驚艷，不算驚艷，卻很精緻。
一張小小的臉蛋白皙乾淨，宛轉蛾眉，目光清澈而明靜，櫻色嫩唇嬌艷欲滴，粉撲撲的雙頰，透著少女獨有的俏麗可愛。
這就是白晏珠了呢？霍卿翎怔怔地看著來人，如是想到。
其實，兩三年前她曾在一次宴會上見過白晏珠的，只是當時沒去注意，也就記不得她的模樣了。
見狀，白衢臉色微微一沉，「沒規沒矩成何體統，沒看見王妃娘娘還在這嗎？」
「呀？」白巧瓔滿臉驚疑，輕呼出聲，才發覺上座上還有一人，端莊秀美都不足以形容她，微微愣一下后，莞爾一笑，「王妃娘娘安好，瓔兒不知娘娘也在，實在唐突了。」
此時，又是一副規規矩矩、懂事乖巧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瓔兒？霍卿翎神情一滯，笑意凝在嘴邊，她是白巧瓔？
竟不是白晏珠。
這個女子，倒是個極好的，心思單純，帶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純真可愛，且也懂規矩知禮數。
若不是……
「原來這位就是瓔兒啊，長得真水靈，來，坐這兒，讓我好生瞧瞧。」霍卿翎笑意連連，就差起身拉著她坐到自己跟前來。
聞言，白巧瓔沖姜懿茹眨下眼，只一瞬，便朝霍卿翎甜甜一笑，「諾！」
愛而不得的人，目光總落在白晏珠身上，既是如此，那她白巧瓔，偏偏要搶走這門上好的姻緣，讓他們都後悔。
本不願，奈何——
昨天詩會上，梁玥珩看白晏珠的眼神，分明比看別人時多了點東西，她不甘心輸給白晏珠，所以哪怕不願意，她也要高嫁俞家，只有這樣才能把白晏珠踩在腳下。
見雍親王妃並未因白巧瓔失禮而生氣，甚至還如此親切的叫她去跟前，白衢才稍稍放下心來。
本來還擔心女兒們高嫁，在婆家會受欺負站規矩，但如今看來，王妃娘娘當是個溫和柔善之人，以後無論是珠兒嫁過去，還是瓔兒嫁過去，應該也不會太為難。
談笑間，白晏珠邁著規矩的步子從外面走來，見坐上除了白衢、姜懿茹都還有一人，也不驚訝，畢竟早就猜到事家裡來了客人。
若非有客來訪，吳興怎會親自跑明珠閣給她傳話？若非又客來訪，白衢怎麼會叫她來正廳？
「父親母親安好。」向才去和姜懿茹行晚禮后，才轉身看著霍卿翎，微微張嘴，顯然不知該如何稱呼。
「珠兒，愣著幹嘛，還不快快給王妃娘娘行禮？」白衢肅聲道。
分明就讓吳興說清楚的，怎麼看樣子，珠兒並不知道坐上的人就是今日上門提親的雍親王妃呢？
「唔～」白晏珠忽而回過神，帶笑道：「娘娘美貌端莊、溫婉大方，珠兒一時看得出神，有所唐突，還望娘娘見諒。」
雙手交疊放在腰間，微微屈膝，此間一直稍微低著頭，並未抬頭直視霍卿翎，顯得謙卑有禮，全然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她對陌生的、長自己一輩或者兩輩的人，一向都能保持該有的恭敬，除非那人惹到了她。
「原來這位就是鄞安伯的長女，果真是有幾分姿色的。」霍卿翎扯了扯嘴角，微笑著道。
庶女，委實不能同嫡女相比，穿著打扮、樣貌等等，都比不上前頭來的這個嫡女。
看樣子，似乎也更有心機……
也難怪，若沒點手段，怎能在曜京貴族圈子裡頗負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