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奇怪的男人

第033章 奇怪的男人

「這怎麼行!」宗政梓牧嘟起小嘴巴,抬頭看一眼宗政華殊,又低下頭看著桌面,伸手撐著下巴,一臉無奈跟糾結。

置氣歸置氣,但她還是曉得的,這次詩會是以她的名義主辦的,若不參加評審,還不知別人會說些什麼難聽的。

雖然,原本她的名聲也不怎麼好,文不成武不就,但總是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落人笑話。

「這字實在難看了寫,寫得也不成樣子,就當弄丟了便是,也不是非要評出個一二三。」

此時,一旁沉默不語的俞南深開了口,心中疑惑歸疑惑,表面卻很平淡。

白晏珠的字他是見過的,簪花小楷寫得很好,雖是二十歲以後得事,但和現在這大小不規則,亂塗亂畫的潦草字跡對比,完全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要麼是她故意亂寫,要麼……她跟本就不是白晏珠!

忽地,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手中的杯盞打落在地,嘩啦一聲,摔成幾塊碎片,茶水四濺。

「我說俞世子,你也不必如此激動吧?」宗政華殊斜眼看著俞南深,不自覺地朝遠離他的方向挪去。

那滿地的碎片茶漬,看著都難受。

宗政梓牧朝那邊看一眼,只一眼又收回目光,張口想說什麼,終是將疑惑咽了回去。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常欺負這個異姓世子,如今再見到,總覺得心虛,沒底氣,聽說他是評審官之一時,她是有點拒絕的。

唉——

不禁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原本以為主持詩會事件有趣有面子的事兒,來做了才發覺,一點都不好玩。

「寫成這樣,顯然是胡來,便沒什麼好評的,何必浪費時間去討論它?」

繞過宗政華殊的話題,俞南深開口又將話題引到了白晏珠寫的詩上。

「你說弄丟就弄丟?俞世子,你沒參加過詩會,來之前都不先了解一下的嗎?」宗政華殊慢步走到一邊坐下,緩緩開口道。

他以為,俞南深來之前多少還是了解過詩會規矩的,沒想到他是什麼都沒曾過問,帶個人就過來了,更甚至,腦子都落在家裡沒帶來。

這個白晏珠……

宗政華殊鎖眉看著茶几上一團團墨的紙,不禁開口道:「看來……傳言有誤呢,端莊持重?絕世才女?恐怕一樣都不跟她沾邊吧。」

早晨在錦秋園門口一巴掌呼了溫長尉,且說話也是直白難聽,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更談不上端莊持重。

如今這麼一張字跡難看,內容敷衍得不行,韻腳格律都沒有的東西擺在眼前,怎麼看,也不是一個絕世才女……咳咳,別說「絕世」,再怎麼看,也不是一個才女該有的樣子。

依他看,跟宗政梓牧的水平比,都要低好大一截,可怎麼就沒人說宗政梓牧是才女呢?

「如果一定要評——」

俞南深提筆,起身走到茶几面前停下,直接落筆畫下一個圈圈,沒有絲毫猶豫。

「這樣的水平,多一分都浪費。」

末了,還扔下這麼一句話。

真是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啊。

既然俞南深開了一個頭,其他人自然也各抒己見,隨便給了點安慰分。

¥¥¥¥¥

「一件事都沒做成啊!」走在人潮如水的鬧市中,白晏珠仰天嘆息一句。

葯公子、葯公子、葯公子……

現在滿腦子都想著那個從未見過的人,放不下,便沒心思去想其他。

也許這就是執念吧!自打來到這裡起,什麼事都美主動去做過,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奈何無兵無水,大都平淡如水。

想重操舊業,似乎又沒那本事,古代人對女子的限制,實在有些大。

現在又錯過了如鳴丘山莊見葯公子的機會,感覺像是錯過了一個億!

也不知害如何從白騁那裡下手,現在腦子裡亂成一鍋粥,越想越覺得憋屈得緊。

她想要的日子,該是逍遙自在,該是肆意暢快……

可現實卻告訴她,不!她不能!

忽又想起前兩天洛如霜給她講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終身大事——

這種事她以前不大在意,因為不相信所謂的堅如磐石的愛情,所以都是隨遇而安,只想著,若能遇到合適的,便一起生活,若不能,便一個人生活。

無論結果是那種,於她而言,都是好的。

但突然有人告訴她,你的婚姻大事掌握在一個忌恨你的人手裡,他手往哪裡一指,你就得嫁去哪裡過一輩子。

可笑不?

一點也不可笑!

當時她不以為意,甚至覺得有些可笑來著,現在想想,或許這就是命,逃不掉的命。

離家出走?

她想過,想過才存在玉通錢莊的錢全部拿出來,帶著那比巨額的錢,離開曜京,走得遠遠的,走到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去。

更或者說,不是走,而是逃。

但逃了她又能抱著那比做什麼?她享受寂寞,卻又畏懼孤獨,所以,她不敢輕易離開。

「啊!」埋著頭一路亂走,撞到一堵肉牆白停下來,頭也美抬一下,「對不起、對不起。」

說完,朝一旁挪了個步子,繼續向也許是錦秋園的方向去。

「姑娘——」

身後的男子叫了一聲,「你得荷包掉了。」

聞聲,白晏珠頓住腳步,轉過去看著那人,這人不是……

剛才城門口被攔下的那個商隊中的黑衣人嗎?

還是黑衣黑帷帽,壓根看不出他的樣子,光聽聲音,大概可以判斷,是個男的,老者,還可能感染了風寒,因為聲音粗糙而沙啞。

但這身形,怎麼看怎麼像個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青年,著實有些怪異。

沒想太多,「多謝!給我吧。」

黑衣男子微微低頭,透過縫隙看了一眼荷包,鮮嫩的鵝黃色,綉著一片雪白鵝毛,這荷包,還真是獨特。

別人家的姑娘都濕繡的桃花、鴛鴦一類的東西,她荷包上的,竟是一片沒什麼寓意的鵝毛。

而且繡得粗糙、隨意,毫無美感可言。

「嗯~」說著,將手中的荷包遞了過去。

黑衣人的衣袖很長很大,正雙手幾乎都被遮在裡面,但白晏珠去接荷包的時候,瞥見的幾根手指,分明根根白皙如玉。

哪裡像個老人的手?!

「謝謝!」又道了一聲謝,轉身急急忙忙地離開,心慌得厲害,總覺得這不是偶遇,這種感覺莫名的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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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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