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穿成何以琛之母4母子談心

按李桂梅大姐所說的話，以琛的父親應該是在兩年前向銀行貸款投資房產，然而樓房造到一半時，銀行由於信貸政策的改變，要提早收回款項。

有位叫做趙清源的是Y市的銀行行長，這位銀行行長有權批示是否要提前收回貸款，何父多方活動，趙清源終於同意給他續期，然而轉眼這筆款子卻沒了下文，何父活動的經費打了水漂，造了一半的樓頓時變成了爛尾樓。

當時建築隊和材料商上門要債，何父在躲避中不慎從未造好的樓上摔了下去，當場死亡。

而那位只吃不吐的趙行長雖然沒有直接導致以琛父親死亡，但無疑是一連串悲劇的源頭。

何父死時，以琛也不過十歲，半月前他放學回來，卻發現早上還好好的父親渾身是血的躺在醫院，已經沒有了呼吸，緊接著本來就孱弱的母親病倒，近半個月都沒人好好照顧他，小小的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心靈的傷痛加上沒人細心照料，臉上瘦的沒了肉不說，原本活潑可愛的孩子變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些自閉傾向。

幸好父親的鄰居兼戰友家還稍稍照顧了他的飯食，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牧山心裡一痛，愈發心疼這個孩子，身體存有的愧疚感幾乎把她淹沒。

她不禁默默在心裡默念「放心吧！如今他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好好照顧他，當寶貝一樣照顧他……」

「只是工人的工資不好辦啊！

農民工的工資拖欠不得，那都是些血汗錢，那些農民工都指著那點錢養家糊口呢。

這些錢必須要還上的！

牧山頭都大了，但是這是原則問題，不容更改，再難也要辦成的……何況她佔據了這具身體，就要承擔起原主的責任，養活以琛如是，還債亦如是。

「桂梅姐……謝謝了！」姜睿萍(牧山)嘶啞著嗓子說道。

「看你說的！客氣什麼……你，你想開了就好」李桂梅略帶羞澀的喜道。

「來！快吃些飯，我煮的小米粥，稠糊乎乎的，最是養胃了！」李桂梅麻利的拿出保溫飯盒裡的湯飯，小心的放到姜睿萍手邊。「快喊以琛起來吃飯……」

「讓他再睡會兒吧，孩子也是累了。」

「對，對！這孩子心思重，就是在我家睡覺也是睡不踏實的。可憐見兒的……」李桂梅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話音兒漸落…

牧山笑笑，沒有說話。

……

牧山在醫院又住了兩天就出院了，只是身體依舊虛弱，干不得重活。

在醫院住著也沒有什麼大用，她是身體底子壞了，要慢慢將養才行。

被李桂梅幫著送回家中，看到家裡亂糟糟的一片冷清。不大的院子里殘枝敗葉的哪裡有初秋的樣子……屋子不大，屋裡陳設精緻整齊，雖不是太過貴重奢華，卻別有一番雅緻，雖然許久沒人打掃，屋裡除了有些灰塵，卻也爽利不已。

屋裡大物件兒不多，進門一眼就看到屋子西面靠牆擺著一個黑色厚重的大桌了，上面擺著一張黑白照，上面還綁著一朵白色的布花。

不用猜她也知道照片上的那位年輕人就是姜睿萍的老公何璞年了。

牧山細細擦拭了照片玻璃上的的灰塵，整理了香爐，擺上從醫院帶回來的水果(朋友慰問帶來的禮品)。

「以琛過來！」牧山帶著孩子一起點香拜了拜，「過來給你爸爸磕個頭……」以琛乖乖照做。

「何家大哥大嫂，我雖是過來完成任務的，但是我既然來到你們了，借用了大嫂的身子，就會好好待你們的孩子，你們自可以好好監督我，也請你們保佑這孩子平安順遂過一生。」牧山心裡默念。

牧山雖然不信鬼神之說，但心裡也難免犯怵，好在她沒做虧心事，也是真心對孩子，倒也沒有那麼怕。誠心拜了三拜，牧山拉起以琛，坐到床邊。

「以琛，我們談談吧……」牧山說。

在醫院這兩天牧山就發現以琛不太對勁，不管誰來跟他說話，不會叫人，也不會抬頭看一眼，只是蜷縮在角落裡，不說話，也不動。讓吃就吃，讓喝就喝，讓去陪著去衛生間就陪著，一副木頭人的樣子，牧山無奈一嘆。

看來這孩子還是沒有走出陰影。

牧山突然想起自己有個技能，似乎剛好能用。

她默念打開面板，果然，有個技能叫「心靈撫慰」。試試看吧……

「以琛」牧山想著使用『心靈撫慰』，「爸爸媽媽愛你，爸爸已經走了，但是還有媽媽。媽媽錯了，媽媽不會扔下你一個人，媽媽會好好養病，也會好好照顧你，你相信媽媽一次，好不好？」

以琛只覺得心頭一暖，一股暖流喚醒可他，這是媽媽的味道，他抬起頭，看著媽媽。

牧山看到他有了反應，心中一喜，看來『心靈撫慰』這個技能不錯，「以琛，你是媽媽十月懷胎生下的，一天一天養大的，你是爸爸媽媽最愛的寶貝，媽媽怎會捨得丟下你？這幾天是媽媽不好，沒有照顧好你，原諒媽媽一回，好嗎？」

以琛認真聽著，猛的一頭扎進牧山懷裡，哇~的一聲哭出來。

「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心裡就不會積攢鬱氣了」牧山很有經驗的想。

輕輕拍撫著以琛的背，讓他哭的順氣些，「媽媽只是太傷心了，一時沒想開才病倒的。媽媽會很快好起來的，等媽媽好了給你做好吃的，帶你去公園玩兒，你想要什麼，媽媽就給你買什麼，你看好不好？」

牧山絞盡腦汁想可以說服孩子的話，小孩兒到底喜歡些什麼啊？！！牧山抓狂。

以琛抽抽噎噎的打著哭咯兒漸漸停止了哭泣，可愛又可憐的樣子逗笑了牧山，不過她可不敢表現在面兒上。

等以琛不哭了，牧山接著說，「以琛，媽媽和你商量一個事情……」

以琛抬頭看她。

「爸爸生意出現了問題，欠了工人很多錢。」牧山看了看以琛的臉色，接著道「你爸爸是再正直不過的人，最是不願意欠別人的債，我打算把房子賣了，還債，讓你爸爸乾乾淨淨的走，你覺得怎麼樣？」

以琛看看自己的家，眼裡閃過不舍，沒有說話。

「以琛，賣了房子后，我們要在外面租房住，估計還要做個小生意掙錢糊口，也許還會受很多苦，要不……你先借住在你李阿姨家，和以玫一起上學，怎麼樣？媽媽自己出去……」

不等牧山說完，以琛急急拉住她的衣襟「不行！你答應了我，不會丟下我的！我要和你一起！」

「可是也許會過得很苦……還見不到你的小夥伴了。」牧山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依舊嚴肅的說。

「我不管！」以琛有些發惱了！

「好……好……聽以琛的」牧山笑了。

「那現在我們一起找房產證吧」牧山帶著以琛翻箱倒櫃起來。一個小時后，終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