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臨別之夜

第一百三十一章 臨別之夜

在宋徽宗的支持下,接下來的一個月,柳蘇和冼清羽合力將那一攬子計劃都付諸實施了。

首先,柳蘇組建的名為「飛天」的藝館正式運營了。在柳蘇的大膽招募下,一大批女孩子蜂擁而至,於是柳蘇精挑細選了二十名留了下來,並進行了悉心栽培。柳蘇事先講地清楚,但凡入了飛天藝館,就絕對賣藝不賣身,必須將舞蹈和琴技當做一門藝術,而絕不僅僅是混口飯吃的依靠。

自上次阮樂師登門造訪后,冼清羽探查了一下他的背景。阮樂師曾經有過妻兒,不過在一次火難中葬身在了火海,而阮樂師也因此毀了容貌。據傳,阮樂師曾經也是美男子一名,性格更是和藹可親,而且他雖算不上標準的富二代,至少也衣食無憂。自從妻兒出了意外后,阮樂師的性子才變得乖張古怪起來。冼清羽的意思是,現在雖已調查清楚了這個人的背景,但是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不建議柳蘇任用。可是柳蘇秉著惜才的態度,終是將阮樂師重金聘請了下來,於是阮樂師理所應當地成為了飛天藝館的第一師傅。

再說柳蘇的藍色夢想,宋徽宗下旨令蔡絛與柳蘇簽訂了常年合作的協議,要將染料坊最好的藍色染料低價出售給飛天藝館。於是,表面上冰釋前嫌的柳蘇與蔡絛開始了交易往來,柳蘇也專心搞起了培育藍色花種的科研。

開了藝館和培育藍花的廠子,柳蘇自然需要大批的人手,於是她又再次招募了一批社會底層的平民百姓。這些百姓以前就受過「飛將軍」的恩賜,此次又得了一個掙錢養家的機會,自是對柳蘇感激不盡。柳蘇給他們的待遇本就合情合理,而且伙食也是非常不錯,這群人更是死心塌地跟著她這個東家了。

同時,柳蘇不再與銀藝坊建立合作關係了,因為她已經開始著手建立屬於自己的首飾坊,這裡暫且不提。

冼清羽作為柳蘇事業背後的男人,仍然將主要精力致力於一品香的營運中。於是,兩個人憑藉著穿越者的智慧開始在汴京城內打造起了一片廣闊的天空。

如果說過去的李師師聲名大噪是因為她的才藝絕倫以及傾國之貌,那麼如今,她已經成為了萬千女性爭相學習的女強人,更成為了京城男士遙不可及的夢想!

時間飛速而逝,轉眼間汴京城不再是飛雪漫天的一片銀裝素裹之相。萬物皆以復甦,桃花盛開著一片富足之態,蔡天賜和完顏紅葉的大喜之日終於來臨了。

「我和你們講過的,你們可記清了?一定要在心裡打著節拍,萬萬不可出手過早!這個動作,要做地端莊大氣!」柳蘇說著,便擺出了觀音入定的姿勢,嘴裡依然囑咐道:「心中有佛,自然表露無遺,可聽明白了?」

「明白了。」一群女孩鶯鶯地齊聲答道,她們便是飛天藝館的舞姬。

柳蘇滿意地點點頭,便是含笑地示意了下阮樂師,「先生,麻煩您再來一遍!」阮樂師自是又演奏了一番,眾人舞姿翩翩地開始做著最後的綵排。

冼清羽站在牆角處默默地看著柳蘇,一個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才可以強顏歡笑地掩飾內心的悲痛呢?不過,他看得出來,柳蘇已經堅強起來了,她早已將自己的小愛化為了無疆的大愛。

夜幕臨近,按著完顏家的要求,蔡天賜此番前去女真,是以倒插門的身份,所以完顏紅葉與蔡天賜需要擇良辰吉日進宮與宋徽宗作別,而宋徽宗則早早地就端坐在了紫宸殿門前迎接著這對新人的到來。

當蔡天賜身穿新郎喜服,肩垮大紅喜花地引著完顏紅葉的紅轎子跨入宮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唯獨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幾個月前,當蔡天賜從完顏紅葉的口中聽到柳蘇要為他們舞上一曲以示慶賀時,他便每天惶惶不可終日,既是期待這一日的到來,又是惟恐時間可以止步不前。

時間分秒而至,很快,蔡天賜與完顏紅葉便是徒步來到了紫宸殿前,而宋徽宗則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一對新人。

「參見皇上!」蔡天賜與完顏紅葉齊齊地跪在了殿下。

「平身吧!」宋徽宗大氣地抬了下手,蔡天賜和完顏紅葉自是站起了身,而蔡天賜雖是低著頭,卻已經忍不住四下尋起了柳蘇的身影。

蔡天賜的細微舉動自是逃不過宋徽宗的法眼,於是宋徽宗便是說道:「紅葉、天賜,朕首先要恭喜你們這對有情之人終成眷屬。你們的喜結連理不僅是兩家的結合,更是我大宋與女真的友好聯盟。自此,朕惟願二位新人能夠珍惜這份緣分,真心相守這份婚姻,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完顏紅葉喜滋滋地答道:「紅葉謝過皇上,您放心,紅葉自此自當相夫教子,與天賜相扶到老!」

宋徽宗見完顏紅葉表了態,心裡倒是頗為滿意,然後他更在意的是蔡天賜的態度,於是只得問道:「天賜你呢?此番你前去女真,不僅是結一段上好姻緣,更是要替我大宋造福於女真子民,你是任重而道遠啊!來,朕敬你一杯!」宋徽宗話音一落,梁師成便親自端著托盤下了台階,來到了蔡天賜面前。

蔡天賜接過酒杯,只是平靜地回了句「謝皇上」,便是一揚脖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既沒有今後生活的表態,也沒有過多的感激。

宋徽宗心知肚明,蔡天賜的表現冷漠是必然的,於是也不做過多強求,現在他只希望蔡天賜能夠順利且迅速地離開汴京。

「賜座!」宋徽宗一聲令下,立刻有兩個小太監引著完顏紅葉和蔡天賜找到了自己座位,兩人謝過恩后就坐到了位置上。

今日為這對新人辭行,在座的朝廷大臣皆與那日為完顏晟接風的人員無異。紫宸殿前地勢寬廣,宋徽宗高坐在上,列位賓客自是在殿下分兩側而坐。梁師成見良辰吉時已到,便是暗示身旁的人通知柳蘇登台獻藝。

不一會,卻聞一陣仙樂飄飄,後台的阮樂師早已帶著自己的班子演奏起了音樂。空曠的場地迴音裊裊,不絕讓人頓感心曠神怡。

一個由八匹馬拉著的滑輪車慢慢地駛向廣場上,整個車子罩著紅色的布簾,待眾人凝心聚力地瞧著這馬車時,紅色的布簾竟瞬間落了地,一群通體金色舞衣的女子各自擺好著形態各異的姿勢站在馬車上。柳蘇是最扎眼的一個,她緊密雙目,似是觀音入定一般,更似一尊觀音銅像,端莊而大氣。

黃色自古為帝王家所獨有,柳蘇事先請宋徽宗應允,這次她們的表演要穿著金黃色服侍。宋徽宗本著疼惜柳蘇的心,自是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只是令宋徽宗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柳蘇秘密排練了許久的曲子竟然一打眼就如此震懾心魂!舞姬們各個都是觀音裝扮,金色的髮髻高高束起,金色的長指甲閃亮靈動。如果你看過春晚的《千手觀音》表演,自是輕易就可想象那種初見的震撼感,柳蘇這一次就是將那場打動心靈的表演由千年以後搬到了千年以前的大宋的舞台上!

音樂再次響起,這群像電影定了格一樣的舞姬頓時活了過來,她們分別走下馬車,開始了這場震撼的表演。

這些人本就坐在高席上,而《千手觀音》的表演是最適合居高臨下欣賞的,因此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場前所未有的表演吸引了眼球,他們不敢眨一下眼,生怕會錯過這場盛事演出!蔡天賜更是不忍心眨眼,他想把柳蘇這抹倩影深深地印入眼帘,永遠地刻在心裡。

音樂**響起,當眾位舞姬拉成一條直線,擺出千手觀音的動作時,全場震驚不已,倒是宋徽宗第一個帶頭鼓起了掌,眾人才反應過來。

音樂停,千手觀音入定為佛,柳蘇的眼中含著一滴淚水,這一刻,她才徹底明白了生命的真諦。人生千轉輪迴,事事百態變遷,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轉眸時,世間已過千重山,而人生不過在那花開的瞬間!

脫下觀音舞裙,柳蘇一身白衣手抱琵琶,緩緩地彈奏一曲,嘴中便是輕聲唱到:

如果不是那杯忘憂湯我怎會再次張望

風吹帷帳像你的霓裳而我明明知道都是幻想

如果不是月踏西樓上我怎會滿心蒼涼

此刻思念漫過了城牆可被留下的人還能怎樣

這裡空蕩蕩啊夜茫茫寂寞爬不上黎明的窗

一曲悠揚飄來無方向勾起心弦想要訴說情長

別說落花流水終須傷我只想輕聲歌唱

世間萬物哪有不滄桑袖裡卻還珍藏你沉下的香

如今人去樓空心彷徨我只能輕聲歌唱

如果愛是寒梅傲風霜就讓我在句里詩行獨自惆悵

柳蘇將眼淚留在了心底,她留給蔡天賜最後一個燦爛的微笑,因為她知道,她想說的一切,蔡天賜都懂了。當真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一曲離別淚兩歡

蹁躚舞姿腸欲穿

待到美人重歸時

破繭成蝶衣錦還

第二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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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嬈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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