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看！飛碟

「什麼？送我一個什麼？」

方震疑惑地回過頭問。

「送你一個魅影面具呀？」柯倫迪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樣，微微仰著頭說：「怎麼？不想要？」

「你又想耍我？」方震斜着眼打量著柯倫迪，一臉懷疑地說：「告訴你，我可是很記仇的！」

見他不信，柯倫迪不廢話，手一抬，一個橢圓形木板，憑空出現在桌子上。

「這就是魅影面具，想要的話就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不想要。」

橢圓形？木板？

真的如亞克倫所刻畫的一模一樣！

居然真的是一個橢圓形木板！

這就是那個叫做傳說中，大陸的人們提都不敢提，傳都不敢傳的「魅影面具」？

方震盯着這看起來壓根就是一塊橢圓形木板的「魅影面具」，愣了好一會兒不說話。

「怎麼？所羅門先生不相信？」柯倫迪挑了一下眼眉。

是的，已經被柯倫迪的性格騙過幾次的方震，很是懷疑這個所謂的魅影面具的真實性。

「信不信由你！或者你是想知道魅影面具的能力？。」

聽到柯倫迪這話，方震心中一動，但沒有回話，而是保持着沉默。

院長輕輕一笑，仰靠着椅子，說：「只能給你一個提示——虛空視覺。」

虛空視覺？

方震心裏默念了幾次，但沒有找到任何相關資料。

但這四個字，聽着就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或許，可以用這個辭彙，諮詢亞克倫，或者魯尼大師。

似乎知道方震會對虛空視覺這個概念茫然不知，柯倫迪笑吟吟地準備好等他來發問。

此刻，柯倫迪一臉怪異的笑容，真的很讓方震無所適從。

沉默了很久，方震嗤地一笑，繼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甩手重重關上了木門。

這突然是一幕，讓柯倫迪很詫異。

這時，柯倫迪身後的兩個雕像——左邊手持長槍的人形雕像，和右邊手握長弓的人形雕像。

其中左邊雕像的眼部發出光芒，傳出幽幽的聲音。

「黑芒星居然不相信？甚至都沒有追問，真是奇怪。」

右邊雕像說：「畢竟『魅影面具』過於特殊，三千年了，真正見識過的人，基本都不在了。試問又有誰知道『魅影』真跡。」

左邊雕像：「『魅影』本來就是如此，橢圓形的木板只是一種偽裝。魅影魅影，哪有什麼真面目可言。柯倫迪，這黑芒星看起來並不是有大智慧者，你這三番兩次的作弄，似乎讓他不願意相信你了。」

「不，他相信了。」柯倫迪拿起橢圓形木板，輕輕摩挲著板面，說道：

「他是因為相信了才這樣子走的。」

「哦？那這是為何？」右邊的雕像疑惑。

「因為他清楚，若是讓我把『魅影』送給他，一定會有更大的刁難，或者說是麻煩。雖然，他很渴望得到魅影面具，但他好像明白，要得到什麼東西，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討厭麻煩的人，並且沒有太大的野心。」

柯倫迪微微一笑，嘆道：「明明內心有着很深的執著，這份執著甚至散發出讓人恍惚的精神波動，卻偏偏收斂得如此之深，還能第一時間克制自己的情緒和慾望，這一屆的黑芒星，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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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門外

「這個中年不良大叔，這麼喜歡作弄人。看我以後不給你多添點麻煩，否則我就不叫冒險王！」

出了院長辦公室，方震咬牙切齒道。

自從來了異世界后，讓他認慫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再也沒有以前在地球上橫著走的風範了。

不禁讓他感嘆龍墜灘頭遭蝦欺。

作為曾經的高傲的冒險王，方震相信終有一日他會算這筆賬的！

但一出門就遇到不好的事了。

因為，迎面走來了一個白衣勝雪，銀髮飄蕩，白布條矇著雙眼的女子。

「喔的法克！撞鬼了！」方震心裏一陣嘶吼！

是夢雪！

那個嫉妒方震獲得黑芒星，見面后憤而離去的夢雪。

竟然會在執政者高塔頂樓的外面，遇到剛剛搭乘升降台上來的夢雪·黑芒。

「嗯？居然是你！」

一身白衣的夢雪「看」（至少動作上是這樣）到方震站在門外，有點詫異。

聽到那清脆卻冷如雪的聲音，方震楞了一下。隨即轉動眼球，思量著如何逃離現場。

夢雪停下腳步，語氣中不知道包含着怎樣的情緒。

「你怎麼會在這裏？」夢雪脾氣火爆地說：「聽說你通過了黑芒塔初層？誰讓你去黑芒塔的？！那是我的地盤！你聽清……」

但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方震指著夢雪右邊身後，高喊一聲：

「看！飛碟！」

這下輪到夢雪一愣，轉過頭望去，但身後除了一片雲空，什麼都沒有。

方震趁著這個空檔，腳下一動，閃電般飛奔到左側的平台邊緣，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

而夢雪轉回頭來，卻發現方震已經不見蹤影。

夢雪錯愕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有點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說：「黑芒星，居然跳樓了？」

而方震又一次從高塔上墜落，腳上長靴噴射着火焰，穩穩地停在地面上。

長長吁了一口氣，他慶幸自己跑得快，不然可能真的被夢雪整一下精神幻覺，到時候怎麼出醜都不知道。

當下天色還早，方震一路小跑，來到亞克倫的小店。

「亞克倫，我問到了。」

方震一坐下來，就從魔光腰帶取出一瓶哈根酒，仰頭灌了一口。「你知道虛空視覺不？」

正在材料堆站起身的亞克倫站起身，沉思了好一會兒，疑惑地問：「虛空視覺？你沒聽錯吧？我也沒聽說過。」

方震一愣，問：「你沒聽說過？不是吧！」

好不容易問到的答案，居然連亞克倫這個天才魔導學煉金師都沒有聽說過，這就奇了怪了。

不過轉念一想，方震也就釋然。

要是「虛空視覺」這個概念如果是個人都能知道，也就不叫做大陸機密了。

不過亞克倫卻說：「不過我覺得有另外一個人會知道『虛空視覺』是什麼。」

另外一個人？

方震又疑惑了，既然全學院只有院長知道「魅影面具」的秘密，而關於這個面具秘密的「虛空視覺」，也應該只有院長知道才對。

「另外一個人？不會是魯尼大師吧？」方震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不應該是魯尼大師呀！如果他知道的話，還用得着指引我們去找院長？」

「不是魯尼大師。」亞克倫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這個人應該和你有點關係。」

說完，就走到櫃枱上，從柜子裏取出一堆零食吃起來，悠閑地在咀嚼。

怪不得像小熊維尼一樣胖，原來是零食吃出來的。

「……你再吃下去，就要胖成豬了。還有！你要是不一次說完，我就真的把你錘成豬頭！」

方震瞪了悠哉悠哉吃零食的亞克倫說道。

「噗…咳，咳咳…」亞克倫嗆了一下，連忙說：「邦迪大哥別啊，我這不是習慣了嘛。」

「這個人是院長的助理，希萊曼導師。」

「他？」方震非常疑惑。「他怎麼會知道？」

亞克倫悠悠地說：「希萊曼導師可是學院幾乎所有女生的夢中情人啊！可不僅僅是依靠他美得無法無天的俊美。」

他吧唧了一下嘴，有點嫉妒。幽幽地說：「作為一個男人，卻長得那麼美，還是一名魔導師，加上他學者身份，就連帝國公主都想嫁給他，簡直就是男人里神一樣的存在啊！為什麼神明就不垂青我呢，哪怕給我一個英俊的美貌也好。」

「喲呵！你這傢伙，不會真的是看上哪個女學員了？」方震一把搶過他的零食，掏出香噴噴的炸肉米塞進嘴裏。「還真別說，蠻好吃的。」

亞克倫有點害羞地撓了撓頭，說：「剛認識不久的女生，就在隔壁班級。你拿首席生之後，很多人都知道你穿的長靴是我製造的，之後就他們向我請教。那個女生就……」

「行了行了！」方震把吃完的零食袋丟一邊，連忙說：「你怎麼看上的我可沒興趣，最重要的是先追到手。現在，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為什麼你那麼肯定希萊曼導師會知道這個虛空視覺？」

「因為他是院長助理。」

「瞎扯什麼！院長助理有5個！希萊曼導師只是其中之一！」

「哈？原來院長助理有5個？話說邦迪大哥你怎麼知道的？」

「一次在圖書館9層遇到希萊曼導師，他提及的。而且他也告訴我，他只是普通助理，並不是隨身那種。」

「那為什麼希萊曼導師一直以來的研究課題，就是『虛空』呢？」

「『虛空』？」

方震一愣，似乎有點印象里。

如果是用漢語來解析「虛空」這個詞，倒是容易。但如果用拜蒙語來解析，這就難了。因為在拜蒙詞典里，這個詞屬於魔法常用語，魔導專業術語，跟漢語的意思是不同的。

在拜蒙語里，虛空的實際含義，僅僅是視作幻象的空間。魔法語里也沒有詳細介紹，據說是魔法界一直研究，所以有很多不同的定義。

魔法語，其實是用於魔法咒語誦讀，吟唱，吶喊的集合性語言，可以看作是二次創造的專業化拜蒙語。

不過說實話，方震對這個詞，真的認識非常淺顯。

「虛空」是有關於空間的嗎？那是不是指，這個虛空視覺，是作用於空間的能力？

想到這，方震更加好奇了。因為他沒有接觸過空間魔法的知識，圖書館更是沒多少詳述記載，學院乃至全大陸，都沒有關於空間魔法的修習。

「我明天去問問希萊曼導師，他應該會詳細告訴我。」方震又說：「但就算知道了『虛空視覺』的秘密，但我又該如何得到這個能力呢？」

「邦迪大哥，只有知道了這個秘密，才能去研究如何製作。魯尼大師是我的正導師，同時也是學院最出色的煉金學大師，可以跟坦迪分院長比肩，有他幫助，我覺得能成功的把握會非常大。」

說到這裏，亞克倫小眼睛眯得像一條小縫，亢奮不已。

聽了他的話，方震心中一動，問：「難道是魯尼大師讓你跟我說這些的？」

亞克倫一窒，頓時低下頭，很不好意思地說：「這，這個，嘻嘻，是的。」

方震點點頭，他理解這是為什麼。

因為鍊金術的研究，和魔法的研究是兩個課題。魯尼大師醉心於物質魔導學，對魔法的研究肯定不如身為魔導師兼學者的希萊曼導師。而畢生所學的研究，不可能說一句話就會分享出去。又是涉及大陸忌諱的魔法秘密，魯尼大師只能通過方震這個媒介，去得到希萊曼導師所研究的「虛空」課題，同時又暗示方震，幫忙製作該能力的魔導器作為報酬。

看來，煉金大師也會耍點小心機呀！

雖然這是雙贏的局面，但方震很不喜歡被人利用的感覺，尤其是這種還沒過問，就已經被利用上的套路。

雖然知道亞克倫只是參與，但忽然間，方震覺得和他的情誼，有了點不對勁。讓他覺得不舒服。

方震摸了摸下巴，微微嘆口氣，說：

「明天我去問希萊曼導師，希望魯尼大師能儘快把禮物帶給我。」

說完他就離開了。

亞克倫愣愣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