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峙與較量

細密的冷汗從額頭滲出，姜天星垂下的手緊攥成拳，明亮的眼眸此刻在濃郁的夜色里顯得格外漆黑晦暗，姜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到底還存著多少骯髒污穢的事啊！

父親，究竟是知還是不知？

閉眼，緩緩舒了一口涼氣，姜天星強烈忽視掉男女媾和的聲響，抬腳，朝著大門走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不足夠強大，強大到去抵抗背後的陰暗，貿然撞破拆穿，無非就是再一次給人送人頭，白白做了魚食！

咔——

枯枝被踩斷後發出一聲清脆聲響，在寂靜的花園裡顯得格外清晰。

姜天星渾身一僵，眼瞼垂了下來。

「誰？」灌木叢里的女人瞬間驚醒，推開男人，潦草地披上衣服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的髮絲凌亂不堪，還沾了幾根青草，雪白的胸脯在月色下起起伏伏，倒是顯得愈發誘人了。

「是你，姜天星！」

姜天星轉頭，對上女人那雙既驚且怒的眸。

是宋素仙。

嘴角諷刺上揚，姜天星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心底的膽怯倒是散去了不少。

呵——

女兒在卧室里跟藍肆宸打得火熱，做母親在花園裡打野戰，母女倆雙管齊下，夜生活真是很多姿多彩啊。

宋素仙眼底翻騰著淡淡殺意：「姜天星，我果真是容不得你了。」

「......」

「你什麼時候容過我呢？」既然翻臉了，姜天星也不想再遮遮掩掩，無畏冰冷地對上宋素仙的眼，極其玩味道，「宋女士。」

宋素仙眼睛猛地一刺：「呵，少跟我陰陽怪氣的了。姜天星，你捫心自問，你以及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有幾個是真的容下我的？」她歡心滿滿，盛裝出席上流聚會，可換來的不過是那些貴太太們的陽奉陰違，指桑罵魁。

好像她生來，就註定要低喬靈茜一頭！

憑什麼啊！

「就是少一個結婚證，我這輩子在你們姜家，就永遠都是個外人！」

「那你也不應該背著我爸偷情！」姜天星眼神更冷了，「至少，在你孤立無援的時候，他一直都在你的身後，允你種種權利與名譽。」

「......可我要的只是那簡簡單單的一張紙啊。」誰要做人一輩子的三兒！宋素仙神色哀而絕望，竟有幾分走火入魔，「所以，既然是三兒，我為什麼還要守什麼狗屁三從四德，烈女貞潔那套？！」

「瘋子！」

「是，我是個瘋子！」

還是個......會殺人的瘋子！

宋素仙露出一個無畜的笑容，手上不知為何多出了一把銀色的小刀，月色下刀身泛著粼粼銀光，姜天星視線一緊，心底又有些暗暗失落，她手上的，不是插在她心口上的那柄。

「殺我，你會後悔我。」

姜天星看著她，無比篤定道。

宋素仙心底閃過一絲惶惑，可她顧不了多少了，倘若今晚讓她逃出去了，指不定她會在折清跟前說些什麼。想到自己耗了大半輩子又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宋素仙高高舉起刀子，對準了姜天星。

「......」

然，啪的一聲巨響——

兩道強烈耀眼的光線像巨人炯炯有神的雙眼從鐵欄杆直直射了進來。

他出手了！

姜天星提著喉嚨里的心稍稍有了著落，看著宋素仙那張驚愕、憤怒的臉，勾出一道完美殘忍的笑：「宋女士，我會回來的。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要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我要讓身邊瞧不起你的人明白，他們這些人年來的瞧不起是對的！」

「......」

一字一頓，冰冷入耳，宋素仙雙眼發紅，像只瀕臨暴走的野獸，可她身困陰暗之地，一旦走到燈線，以她現在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被逮到姜折清跟前那就徹底完了。

敢激怒她！很好！

姜天星，你就暫且先笑著！

只有她一天在外面流浪，她就不愁找不到機會滅了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