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山

木屋中幾支蠟燭的燭光，溫柔的照亮了屋裡的每一個角落。瑤玗端端正正的坐在方桌旁邊的木椅上，雙手握著倒了水的茶杯，緊張的手指來回在杯壁摩擦，雙腳腳尖不停的在地上左右左右的來回點著。

徐離換上一身黑衫，低著頭從內屋系著系帶走了出來。抬頭時看著瑤玗的杯中早已沒了茶水，走到桌前拿起茶壺給瑤玗又倒滿。

「哥……」

徐離做了下來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魔族公主瑤玗。」

「那……我是誰？」

「你是我哥哥魔族前任魔尊。」

前任魔尊？徐離驚的喝水的手一抖，他如果沒記錯，前任魔尊可是這六界最強悍的存在。

「你說的……可是白熠？」徐離將腦海里那個名字懷疑的問出了口。

瑤玗點了點頭，徐離的笑容有些牽強。雖然嘴角上揚，但是看上去卻很是僵硬。

「……那個史上最心狠手辣的白熠嗎？」

「啪！」

瑤玗將茶杯狠狠地拍在桌上，「誰說的？我割了他的舌頭！」

徐離的手指尖顫顫巍巍的指向父親的書架上，大氣不敢使勁喘。

瑤玗過到書架前，在一堆書中來來回回的翻找著。沒到一會兒，她便在一堆書里找到了那本名為《六界心性排行榜》的書。翻開第一頁便是自己的哥哥――白熠。

「魔族前任魔尊白熠，其性僅次於其父。對叛者亦或是敵者，先剔其骨，后吊於蠱舟山受萬鬼萬蟲啃食，將剩餘血肉注於花草之中……」

瑤玗讀著讀著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握著書角的手指將紙張狠狠地按出印子。

「呲~」

徐離就這樣在一把火光中，送走了自己好不容易下山買來的第一本書。

「我哥他不壞。」

只有這五個字，瑤玗只是低頭像是在肯定自己一樣小聲喃喃著。可她說的，徐離卻全聽在耳邊。他覺得這個叫瑤玗的姑娘，並沒有他在書籍里看見的魔族那樣一般不懂是非。

「……既然你說我是你哥哥，那我便是你哥哥好了。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喚我阿離便好。」

徐離說完后，瑤玗笑的露出了八顆牙齒朝著他。即使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衫，但是在這時也像是那明媚的陽光，不帶一絲陰霾。

之後的時間裡，瑤玗基本每天都會跑到徐離這裡來。跟著徐離上山砍柴，跟著他做麵條，跟著他一起去山頂看星星，跟著他去釣魚。

而時間總是如白駒過隙一般，在瑤玗的陪伴下五年的光景也悄然過去。

徐離早就褪去了年少時的稚嫩，雙頰五官變得更為立體，個子也竄了不少。

一大清早天不亮徐離就起了床，將東西大概包了包把劍背在背後。出了屋子，但是又眷戀的走了回去來回看了看。直到他設了結界才安心的下山。

「阿團阿圓，我不能帶你們下山。我不在山中的這段時間裡，你們要好好的看好屋子，知道嗎？」

徐離摟著兩頭老虎的脖子，臉來回的在絨毛中蹭了蹭去。一會兒，徐離站起身整理好背上的東西。

「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