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壽 宴
聖雪城，城主府。
整個城主府內熱鬧非凡，處處張燈結綵。
今日是聖雪城城主千霜刃的父親千城淵的百歲大壽。
以聖雪城傲人的傳承和千城淵在武道中崇高地位，自然是八方賓客相繼來賀，道賀之人把城主府內的會客大殿擠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在大殿的主陪位上坐著一個白髮長須的老者，這老者雖面容消瘦，但精神矍鑠，舉手投足間甚至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靈動之氣。
這老者者正是千城淵，剛剛踏入武真境不久的一流強者。
他身旁立有兩人。
一人是他的兒子千霜刃，是個一臉肅然看似沉默寡言實則心機頗深的中年男子。
還有一人則是他的長孫千流楓，模樣酷似千流雪，只是稍長几歲顯得更是成熟幾分。
千城淵環顧四周，大殿內高朋滿座。
即將開席，此時竟不見千流雪的身影，一時有些好奇的向千霜刃問道：「怎麼今日不見我那乖孫兒？」
一旁的千流楓聽了有些吃味，心說：「難道我就不是你的乖孫兒么？」
不過他也並不是真的十分在意，他知道老太爺一向最寵溺的就是他的弟弟——千流雪。
隨即搶在在父親之前答道：「二弟昨日下山去了，說要給爺爺弄個稀罕的壽禮。」
老爺子一聽，輕捻長須笑道：「他有這份心足以，何苦如此大費周章？」
不過話雖如此說，心中卻難掩寬慰，孫兒對他的壽辰這般上心，總算沒白疼他一場。
不過他二人對話，卻讓堂下一些善於察言觀色之輩聽了。
知他二人在討論千流雪，哪還坐得住，趕緊溜須拍馬一番。
只聽有人說道:
「早就聽聞聖雪城城主的兩個兒子，乃人中龍鳳，大兒子有目共睹，只可惜到現在還未見到這小兒子。」
「孤陋寡聞！我早幾年就有幸見過，亦是少年英才！」
「那可不？天選之人名副其實！聽聞才二十齣頭的年紀，就要達到武極境的修為！」
「武極境？嘖嘖嘖！我那瓜皮兒子，今年二十有五，還只是武元境巔峰的水準，人比人氣死人吶！」
「這小子當真如此逆天？不知道可又婚配？」
「婚配？這可是聖雪城最受姑娘青睞的公子哥，有意結親者多如牛毛，只怕你高攀不起。」
堂下一時間議論紛紛開來……
千城淵聽了心中樂開了花，那小兒平日里的確給他長臉不少啊。
不過即使如此，表面上卻還需一番客套，隨即揮手說道：「諸位，切莫再要打趣，區區一黃毛小兒罷了，如此再說下去，倒讓老夫羞愧了。」
「老城主太自謙了！」
「真乃世家風範，不愧是武道巨擘，吾輩之楷模！」
接著又趁勢把老頭兒吹捧了一番。
可是老頭兒這一生，受人吹捧太多，覺得並不如吹捧他的乖孫兒來得過癮，於是示意眾人點到為止。
待眾人肅靜，宴會司儀高呼一聲：「奏樂!開席！」
接著樂起，賓客紛紛靜坐下來，一眾青衣侍女端著各式菜肴，美酒進到堂來。
一時間又喧鬧起來，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於習武之人最是痛快。
紛紛捨棄平日里那份架子，吃將開來。
席間自然免不了絮一絮各門派間的家長里短。
誰誰誰獲得了奇遇，修為大漲。
那那宗最近如日中天，四方來朝。
……
然而正當酒酣耳熱，相談甚歡之際。
忽然有一人行跡匆忙的闖了進來。
千霜刃一看這人衣衫不整，竟是自家奴僕，怒喝一聲：「大膽刁奴，如此穿著成何體統。」
來人伏跪，連忙說道：「老爺不好了，少爺他……」
堂上之人一看這人如此驚慌，又管千霜刃叫做老爺，心想定是主家出了大事情，一瞬間整個大殿安靜下來。
千霜刃心中更道：「不妙！」
這刁奴他識得，常年跟在千流雪左右為非作歹，他口中的少爺不是千流雪還能是誰？
立刻走上前去，一把薅起那人喝道：「你家少爺如何了？」
那奴僕指了指殿外，說道：「他就在外面。」
……
壽宴戛然而止，一堆人齊向大殿外涌去。
待眾人出到外面，只見大殿外個青石廣場上還跪著幾人，旁邊躺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玄衣青年。
賓客們隨著千城淵祖孫三人紛紛圍上前去，只見千流雪雙目圓睜，面露驚恐，如同痴獃了一般一動不動。
千霜刃伸出手指在其探了探鼻息，卻是呼吸穩健，並未生命之危。
於是向千城淵問道：「父親，雪兒這是怎麼了？」
老頭兒見多識廣，處事泰然，抹了抹鬍鬚，半響才道：「我觀他並無大礙，只是被人毀了心神，需要一些時日來靜養。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跪著地上奴僕，正是圍攻童靈虎的一眾刁奴，一聽老太爺問起，其間的黑臉漢子連忙答道：「小的們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我們當時聽從少爺吩咐，向一個白衣青年出手，可分明快要得手之際，卻莫名其妙斷了片，醒來時發現少爺就已經躺在雪地之中。」
「白衣青年又是何人？為何要向他出手？」千城淵不解的問道。
「少爺看他手中冰蓮泛著五彩霞光新奇的很，只想借來一觀，那人不肯就爭執起來。」黑臉漢子委婉的說道。
「泛著五彩霞光的冰蓮？」老頭兒一聽，下意識的琢磨起來，似乎在哪聽過。
想著想著，老頭兒捻著鬍鬚，習慣性的來回踱步起來……
忽然！
老頭兒靈光一閃，停下腳步，指著黑臉漢子質問道：「你們是在何處見的白衣青年。」
「就在長生河畔。」漢子答道。
老頭兒一聽，心中如大石撞擊，一旁的千霜刃卻是臉上一沉，連忙對那黑臉漢子喝道：「閉嘴！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下去。」
可是千霜刃的喝退，已為時晚矣，在場賓客都聽得真真切切。
他們之中不乏有見識超群之人，都在暗自猜想：「長生河的對面就是神域，難道是傳說中的『神域冰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