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因成謎
呂洞陽聽了一陣發毛，他就是再造作也不能沖著死人啊。老傢伙也太為老不尊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乾笑道：「李叔，還是你疼我，這麼晚還出來找我！改天我請你喝酒。」
老李一臉嫌惡道：「拉倒吧，趕緊起來，要幹活兒了！」
呂洞陽揉揉昏沉的腦袋道：「咋了李叔，出活兒了？哪家死人了？」
老李一把敲在呂洞陽的腦袋上，罵道：「大半夜胡說什麼呢！開工了，頭等艙要開灶了。」
呂洞陽恍然大悟，對這件事有些心悸道：「這麼早就開始呀，我……」
老李瞪眼道：「早什麼早！你看看外面！家屬急的都要打人了，你再不快點，一會兒我先把你燒了！」
呂洞陽抬眼一看，只見太平間外已經停滿了豪車，要不是身後是太平間，他還以為是在哪個高檔酒店門口，不遠處已經圍了一圈人，正在分發孝布。
不多時，男男女女都列隊，隨著喪葬樂氣，居然最近最火的《煩惱鍋》。
呂洞陽撇嘴道：「這幫城裡人也太不講究了，以為嗩吶吹什麼都是喪樂？」
老李在一旁催促道：「趕緊的，別貧了，快跟我進來。」
呂洞陽趕緊跟他進了太平間，老李給他一套工作服，都是全棉的新衣服，畢竟現在都是電打火燒氣，萬一靜電出點意外就遭了。
換好衣服，老李帶著呂洞陽走到第一個屍位，這個位置就排在火化室門前。
老李掀開屍布，頓時一股臭味傳來，呂洞陽頓時一陣乾嘔，趕緊屏住呼吸。
再看到屍體的樣子，十分難看，臉腫的老高，青得發黑。
呂洞陽臉色刷白，胃裡趕緊一陣翻湧。
鬼都見過，卻沒想到居然被個屍體給噁心到了。
老李朝呂洞陽笑了笑，「不用怕，他這是吃了葯沒聽醫囑，硬要喝酒，結果內臟大出血脹死了。」
呂洞陽努力控制反胃，心一橫。老子鬼都見了，害怕一具屍體。
「李叔，咱快點吧，趕緊火化這個，我有點受不住。」
老李嘿嘿一笑，臉色在泛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森然，「怎麼著，別著急，今天還有兩個要火化。」
呂洞陽心裡發毛：「李叔，不是吧，還有，不是說這些屍體都是有案子的嘛，一時半會兒不燒嗎？」
老李道：「這幾個結果都下來了，都是喝酒喝死的。」
呂洞陽有些詫異：「都喝酒喝死的？也太巧了吧。」
老李道：「怎麼死的還不都是死了，你呀就別瞎好奇了，小心好奇心害死貓。」
呂洞陽沒在多問，不過心裡更加疑惑。
這時，他看向三號屍位：「李叔，這個也是喝酒喝死的？」
老李抬頭一看，道：「對，也是喝酒喝死的，說起來也怪，這些個不是喝死的就是睡死的，反正應該是流年不利，不過前三個雖然沒查清楚，但是家屬強烈要求快點火化，上頭也已經同意了。」
呂洞陽還在思索，老李罵道：「愣著幹什麼，趕緊啊，跟我推進去！」
一會兒，呂洞陽跟著老李進了火化室，看到那個銹跡斑斑的爐子，他和老李將屍體抬上去，隨即爐子關上。
老李道：「你出去問問，一會兒誰領骨灰，到那邊窗口等著。」
呂洞陽如蒙大赦，趕緊跑了出去，就聽到身後傳來打火聲，他頓時加快了腳步，實在不願意多待。
此時，太平間門口已經停了一大批人，皆是披麻戴孝的，不過他們一個個西裝革履，光鮮亮麗，看起來不像奔喪，倒像是參加派對來了。
呂洞陽一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說，就被一個女人抓住了手臂。
他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幾乎是下意識，他就喊了出來：「梁老師，怎麼是你。」
一想到白天剛想到她，沒想到晚上就見到了。
這個女人是呂洞陽技師學院出了名的美女老師梁如冰，她一身獨門廚藝，是市內有名的淮揚菜天才廚師，平時有空的時候回去學院執教。
不過她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多頭，可一身技藝卻讓人服氣，不過也因為她，技師學院進了不少慕名學廚的富家公子，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整個學院的風氣都壞了不少。
「你是？呂、呂洞陽！」梁如冰認出來了，因為呂洞陽是技師學院出了名的手無縛雞之力，好幾次上課因為他殺雞都殺不了而被嘲笑。
「梁老師，你這是？」呂洞陽看著梁如冰一身黑衣，大概猜到了。
梁如冰臉色黯然道：「我大伯去世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實習嗎？」
呂洞陽乾笑道：「梁老師，你也知道我的手藝，暫時就在這裡混日子。」
梁如冰眼睛通紅，顯然哭了很久了，她睜著桃子一樣的眼睛巴望著呂洞陽，「我大伯是不是已經開始火化了。」
呂洞陽點點頭，如實道：「我出來就是告知一下，死者已經開始火化，請家屬到那邊等待取走骨灰。」
梁如冰泫然欲泣，身子頓時有些站不穩，一下子就往呂洞陽懷裡倒，他趕緊扶住她，急道：「梁老師，你怎麼樣了！」
梁如冰倚在他懷裡，有氣無力道：「洞陽，撫我過去，我要去接大伯。」
呂洞陽趕緊扶著她過去，不住地憐惜這個咬著嘴唇忍著哭聲的女人。
「我從小父母早逝，是大伯將我拉扯大，為此他一生沒有娶妻生子，所以我從小就很努力學廚藝，因為大伯十分喜歡我做飯給他吃……」
呂洞陽陪著梁如冰坐在窗口旁邊的長椅上，梁如冰和他講著家事。
「我出門交流廚藝，回來的時候卻被告知大伯去世了，還是因為喝酒去世。可大伯為了防止味覺退化，從來就不喝酒，而且他有心臟病，常年吃藥，更是忌酒，他怎麼就會糊塗喝了就呢！」
呂洞陽一聽，那顆包青天的心思又出來了，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都怪我，如果我在家，一定不會讓他喝酒，都怪我。」
呂洞陽急忙安慰道：「梁老師，這件事不怪你，你也不想的。」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拍著梁如冰的後背，滿是憐惜。
可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師姐，你怎麼在這裡，我到處找你！」
呂洞陽一看，頓時認出了來人，就是他給夢魔自報家門說的陳一凡。據說他是梁如冰的師弟，不過他也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之前經常出入技師學院，騙了不少無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