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章:懸案,青樓里

140章:懸案,青樓里

140章:懸案,青樓里

這是我從來都體會不到的欣喜,從來都不會在我臉上綻放的笑顏,莫名讓我生出了諸多嚮往。

「喜歡月亮……」我細細思索著,想著怎樣的美景詩詞可以配得上這個身上滿是陽光的女孩兒。

是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的洒脫,還是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的朦朧,不,都不行,我莫名喜歡這樣一句詩: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她是光明,是漁火,照亮了我的愁,我嚮往她的快樂,可以溫暖我的愁緒。

所以,我思慮良久方才開口:「不如,就叫烏月落吧!」

「你就像月亮落到了人間,所有的風景都因為你的一笑添上了顏色。」我誇著她,她似乎不太聽得懂我帶些文鄒鄒的話語,卻笑的真切。

她立刻跟我行了一個禮說道:「月落拜見小姐。」

「平身吧!」我示意她起來,笑道:「你從今以後就跟著我了,放心,等我傷好了定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呵呵,有小姐這句話,月落做什麼都願意,月落不委屈。」她說的沒心沒肺,在我看來卻是最有心之人。

我好奇,各處都是勢力小人的居所,這個偌大的丞相府也不例外,為什麼她會選擇公然與當家主母為敵,來這裡照顧我呢?

「月落,父親為什麼派你來照顧我呢?」我的眼神許是無意間夾雜了一點鋒利,讓她有意迴避呈現出一些怯懦。

「實不相瞞,奴才是……」她頓了頓,閉上眼睛,靠在我耳邊極其神秘,輕輕說道:「是陸丞相從小養到大的死士,他說小姐很重要,需要屬下好好護著,必要的時候,以命換命。我驚訝了,眼睛睜大看著她,這樣的一個陽光的微笑背後,究竟藏著多大的苦楚,能把自己的命如此輕鬆的放出去。

「你是……代北人嗎?」我轉頭看著她,眼神中不是質疑,而是確定,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自信。

鬼使神差一般的如此篤定,她是代北的人。

她最後看著我,還是笑了,似乎不想讓我再去思考這個問題,說了一句:

「二小姐何必糾結這些有的沒的問題呢?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於小姐而言其實沒有什麼重要的。」她伸手扶我躺下,為我蓋好被子,聲音依舊清脆,卻沒有剛剛的那一份純真。

原來,人性,竟是如此複雜,說不清道不明,而每一個人的結局卻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卻還要苦苦掙扎。

大概,這就是人最可貴的地方吧!

我閉了眼睛,仔細回憶著之前阿羽交給我的各種心法,我不知道他的生死,在親眼見到他的屍首之前我確實不太想去相信他已經死了。

等我傷好了,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探聽一下他的下落,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從那以後,陸府大小姐陸令儀負責我的身體,她不敢再為難我,傷勢好的也快一些。

三個月後,我拆去了身上紗布,皮膚也恢復了之前那般光滑如玉,瑩白如雪。

沒有傷到骨架,所以從那以後我便日日下來試著走動,月落提醒過我幾句,父親也教訓過我,陸令儀也冷嘲熱諷著,可是我卻依舊沒有放棄。

我總是希望自己快一點好起來,可以去外面看看阿羽的消息,順便了解一下齊國的形式,代北的形式。

這樣又兩個月之後,我能夠行走自如了。

身上的武功和力氣也大概都恢復了,儘管偶爾做大動作還是會有些疼,卻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

從那一次火海逃生之後,我也第一次敢坐在鏡子前面靜靜的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容顏。

與之前並沒有什麼異樣,依舊美若天仙,絲毫看不出任何火焰留下的痕迹。

我抬手輕輕撫摸,說道:「父親給的葯,到真是頂級的好,才半年時間,我就已經恢復了。」

可是,這半年來,我的嗓子卻是明明確確的告訴我,它已經廢了。

我的聲音開始沙啞,不如之前那般好聽,雖然月落總是說會有一日好起來的,可是,我知道,那一日怕是很遙遠了。

阿羽說過我的聲音猶如玫瑰一般,不知道再看見我時,他還能不能聽得出是我。

「小姐,今日我們該出去了,聽聞李昌和李公子來了,在前廳聽說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呢!」月落一邊為我梳著頭,一邊說叨著這件事。

「李昌和?就是那個兵部尚書的二公子,李吉?」我看著自己問道。

「是啊!小姐記得清楚的很。」月落繼續說著。

「他不是父親給我介紹的婚事嗎?已經提過親了,如今又來做什麼?」我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父親為了掩飾我的身份,就讓兵部尚書的公子給我提了親,兩個老人倒是很樂意,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們兩個誰也看不上誰。

他倒是日日來府里,不過卻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陸令儀,我也不惱,因為我知道我也不是為了他。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聽說丞相臉色可差了,小姐你可要萬事小心一些啊!」月落依舊提醒著,最後插上了一支紅寶石的簪子,隨後讓我站起來給我更衣。

她本來拿了一件紅素色為主的紗衣,因為顏色淺,可以襯得我的臉色不那麼蒼白。

她自有她的考慮,可是我卻拒絕了,我直接越過了她,向前走了幾步在衣櫃前停下,看著父親一件件給我買回來的衣服。

雖然清新素雅,具有少女氣息,可是對於一顆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心是不想配的。

我掃了一眼,伸手拿出了最邊上的一件赤紅色衣裙,那衣服是上好的的天蠶絲料子,穿在身上冰涼舒服。

卻是猶如鮮血一般的猩紅,紅的妖嬈而美艷,加上流金色曼珠沙華的刺繡,張揚而妖冶。

「我喜歡這個。」我笑著轉身對著烏月落。

她看我的表情有些驚訝,遲疑了一瞬間之後卻還是為我穿好了這件衣服。

我將今天的妝容畫的很重,嘴唇鮮艷欲滴,額間的花黃用的也是鳳凰花,開成了烈焰的樣子。

「小姐今日的妝容……」月落看著我,欲言又止。

「如何?」我問。

「何其美艷,像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閻羅。」她認認真真思考過之後才開口,說完才發現哪裡不妥,於是立刻改口:「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

「只是什麼?」我笑問她,看著她急的說不出話的樣子委實可愛,便多調笑了兩句,帶著她第一次走出了這個院落的大門。

天已經臨近仲夏,樹木成蔭,蒙洛搖綴應和著初晨的日光,密密的光斑斜織落在地上,勾勒出了一副初夏絕美的畫面。

不遠處,蓮花池邊,一個少年長身玉立,墨發三千后垂,頭戴紫金白玉冠,精瘦而挺拔,腰間流蘇清揚,與身邊的垂柳一同構成了一副絕美的畫面,身上是一件墨色寬袍微微閃動襯托出完美剛毅的曲線,尤其是墨色衣擺上精緻的曼陀羅花,映襯著日光,卻奪了太陽的光輝。

這樣的一個少年,只一個背影,亦是驚華,彷彿天地之間萬物美好的結合,盡濃縮於一處,霎那間,驚艷萬里江山。

鬼使神差的走向了那個背影,似乎走近他就可以走近世間詭異而美麗的畫面,不是純凈卻令這樣的我莫名嚮往。

「公子,小女子有禮了。」我走到他身後三步之遙之處,欠身行禮,不知為何對於他的轉身默默多了些許期待。

「小王還禮。」那聲音,出口溫潤低沉,柔若春風,寧若鏡湖,一開口勝過滿園春色。

我抬頭看他,回眸的那一剎那,逆著日光,那一張臉彷彿天神眷顧一般,安然純凈。

那眼睛,桃花形狀,似笑非笑,看似飽含深情,讓人沉溺,可是我明顯的看到,那一雙眼睛背後,是無盡的森涼。

我忽然被那一股森涼傷到,立刻收回了目光,身體微微顫抖,再一次低下頭,這一下看見了他腰間的墨玉簫。

墨色通體洞簫,圍繞了兩圈金色的曼陀羅花,張揚的肆意。

「小女見過長廣王殿下。」我身子低的更低,對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平身吧。」

我聽了他的話,站直身子,再一次抬眸看他,卻不敢再像第一次那般毫不顧及的去探求他眼底的情緒,因為那是我深不可測的未知。

過度探究,往往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我們未曾見過,你怎麼知道我是長廣王?」他問,語氣不像是疑惑,倒像是考校,看來他對我已經提起了興趣。

「首先,王爺自稱小王,一定是郡王或是親王,才可以入鄴城隨意走動,其次,腰間墨玉洞簫,流金曼陀羅華,是第一風流才子長廣王的標誌,最後……」我笑了笑,別開目光看著一旁的垂柳。

語氣放鬆了一些說道:「王爺美色,連女子見了都會嫉妒,不愧大齊第一美男之稱,綜合此三點,必是殿下無疑。」

「呵呵,小姐所喚何名?」他嘴角笑著,眼睛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都說長廣王殿下面色和善,從不與人爭執,可在我看來也不過是笑裡藏刀,面熱心冷罷了。

我俯身答話:「小女名喚陸令萱。」

「陸家?」他什麼若有所思,眼底依舊藏著深不可測的情緒,繼續道:「陸令萱?二小姐?」

「不敢當。」我眼眸稍微放低,對他做恭敬狀,不過我想他定然看得出來,我心底對於他並沒有真摯的敬意。

我原以為像他這樣天生的王者看到我如此的表現會生氣,可事情並沒有像我預料的那樣,他並不惱,眼底反而多了幾分笑意。

這樣的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須得小心謹慎,再小心謹慎。

「小姐可知今日李吉公子今日來的目的?」他帶些玩味的詢問。

我搖搖頭。

「似是因為……退婚之事?」他說著靠近我帶著些挑逗的意味。

我稍微後退,看似無意的與他拉開一段距離,隨後轉身笑道:「原為此事,殿下既然知道,是要同我一起去看一看這件事嗎?」

「哦?」他看了看我,我看的出來,他的眼神中更加多了幾分興趣,旁的女子被退婚一般都會哭哭啼啼,就算是高門大戶的女子,教養極好也不可能一絲波瀾都沒有。

而我,此時心裡鎮定和輕鬆,或許這就是他好奇的地方,因為我心底根本就……

不在意。

「請」我對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不再看我,作勢要往一邊走,忽然我腿上一痛,不防備身子直接跌了下去。

他似乎早就準備好一般,立刻伸手接住了我,攔腰穩住身子,另一隻手卻非常巧妙不偏不倚的握住了我的左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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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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