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冉氏遭滿門抄斬

第七章 冉氏遭滿門抄斬

皇甫衷接到王后密信,深夜趕到王宮面見王后。當他走進王后寢宮的時候,王后正坐在床邊一籌莫展。

「姐,公主怎麼了?」皇甫衷在房間里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公主的蹤跡,皇甫盈面無表情的呆坐著,眼裡還含著淚水,她對皇甫衷言道,「別找了,我已經讓人把她帶出宮,安葬了。」

「什麼?」皇甫衷猶如當頭一棒,他走到皇甫盈面前,「公主她真的仙逝了?」皇甫盈點了點頭,掩飾不住內心的悲痛,掩面而泣。皇甫衷拍了拍王后的肩膀,安慰道,「姐,不必太過悲傷,願公主在另一個世界能不再受苦。」

皇甫衷心想既然公主已經仙逝,且不說國君會不會怪罪於王后,王后失去了和國君的第一個孩子,以後的處境可能會很艱難。

作為王后一母同胞的兄弟,皇甫衷自然要為她著想,「王后,國君一直忙於國政,還無暇得見公主容顏,不如我們另擇一名女嬰養於後宮。」

王后聽到皇甫衷這麼說,她走到門前朝外面環顧片刻,隨後把門窗關好。「衷,這麼做的話萬一被國君發現可是欺君之罪,我們可是要被處死的!」皇甫盈回過頭質疑道。

皇甫衷早已成竹在胸,對皇甫盈言道,「王后不必擔心,這件事弟一定會辦的天衣無縫!」皇甫衷告別王后,匆匆返回府邸,皇甫衷命人傳喚他的心腹央城衛把總符彪,對他貼耳言道,「去找幾個可靠的手下到王城外面,去為本侯尋找剛出生一個月左右的女嬰。找到后馬上帶回來見我!」

符彪領命,親自到央城衛大營找了幾個生死兄弟,經過喬裝打扮,一行人騎著馬匆匆離開王城,到附近各州尋找女嬰。

冉湛帶領一隊人馬快馬加鞭趕往王城,冉湛的人剛進城門,就被埋伏的央城衛抓捕。冉湛也不反抗,被央城衛關押在王城的詔獄。

過了兩天國君蕭聖燾親自來到昭獄,陪同他前來的還有公孫揚武,蕭聖燾坐在冉湛跟前看著冉湛,義正辭嚴的言道,「有人告發你在和西隴國的戰爭中有投敵的行為,可曾屬實?」

「大王,臣為社稷嘔心瀝血,絕敢有此念想,更不會有此行為。」冉湛帶著鐐銬,趴在監獄的鐵柵欄旁異常平靜的答道。

「你還要狡辯,你自己好好看看。」蕭聖燾手一揮,身邊的衛士將那封密信丟給冉湛,冉湛跪在地上撿起來,打開看后雙手顫抖,他沒想到僅僅因為一句話,自己和冉家會遭到滅頂之災,既然國君蕭聖燾親自到這裡提審他,他的結局已無法改變!

冉湛拿著密信陷入深思,他不再為自己辯解,甚至不再作聲,蕭聖燾見冉湛一直沉默,生氣的站起來甩袖而去,望著蕭聖燾遠去的背影,冉湛輕聲言道,「國君,切莫相信小人之言!」

不久朝堂之上便給冉澤定了通敵賣國的罪名,蕭聖燾感念他為古月國北擊安達,南掠江淮,東合強齊,西拒西隴的功勞,派宮中衛士送去毒酒一杯,冉湛極度憤慨,飲毒酒而亡。

就在當日的月黑之夜,潛伏在冉侯府多日的央城衛士兵接到命令衝進候府,見人便殺,無論男女老少,殺的冉候府里屍橫遍地,僕人丫鬟們在府里亂跑亂喊,可依然擺脫不了被殺的命運。

而此時還在房間里的冉夫人,正把剛出生不久的小女兒放在錦被上,用錦被把她包裹起來,然後再用絲巾將錦被纏住,把這一切都收拾好后,冉夫人將綉著字的平安符放在她的身上。

「彩芸,快帶上孩子從密道出去,記住出去以後一直往城門外跑,如果被追兵追上,把她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自己保命去吧。」冉夫人對身邊的婢女再三叮囑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絕不會丟下小主子獨自離去。」

冉夫人強忍住淚水,最後看了女兒一眼,轉過身擺擺手,彩芸抱著孩子在兩名家將的保護下從密道逃走。房間外面火光衝天,到處都是冉府的人凄慘的喊叫聲和求救聲,儘管怎樣的撕心裂肺,也是沒有一點用處。

而就在冉侯府混亂之際,一個武功出神入化的黑衣人,潛入冉侯府取走了一件非常獨特的東西,然後他輕鬆躲過執行任務的央城衛,消失在夜色中。

冉夫人為了讓自己不受欺辱,在房間里燃起一把大火,當衛士衝到冉夫人門前時,大火已經控制不住,衛士們聚在房門前,看著冉夫人的房間被燒成廢墟。

等火勢稍稍變小時,衛士衝進去為冉夫人驗明正身,那一晚老天彷彿也在憐憫冉家,忽的下起了漂泊大雨,雨水迅速潑滅了熊熊大火,衝掉了地上濃重的血跡。

而逃出冉候府的彩芸和兩名家將,被央城衛發現一路追殺,兩名家將為了掩護彩芸和小主子拚死拖住追趕的衛士,大雨把彩芸和錦被裡的小主子都淋透了。彩芸抱著她來到了城門下,城門已經封閉。

彩芸按照冉夫人的吩咐找到一處平時用於排水的洞口,鑽了進去等她出洞口的時候已經到了城門外,彩芸心想這麼大的雨,不能帶著孩子逃走,不然她不被抓到也會因生病沒命的。

於是彩芸抱著孩子來到城門外一個廢棄的房屋,把孩子放在了牆角的床板上,彩芸找到一些柴草把孩子蓋住,防止她被追殺的衛士發現。

正當彩芸收拾好這一切,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喊道,「想必冉家的丫鬟已經逃出城了,給我沿路仔細搜查,一個都不能放過!」彩芸為了孩子的安全,她跑出去把追趕的衛士引開。

彩芸在大雨中快速奔跑,可她哪兒跑的過央城衛的戰馬,很快就被衛士追上,彩芸被騎馬的兵士圍在了中間,其中一個頭目厲聲問道,「你是冉府的彩芸吧!」

彩芸也不說話,突然從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臟,彩芸就這樣死在了兵士的面前,兵士們下馬搜查了她身邊的包裹,除了一些衣物和散碎銀兩,並沒發現其他異常。

原來在彩芸逃出候府的時候,冉夫人就給她準備了兩套行裝,為了掩人耳目,讓她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把小姐藏起來,帶著和包裹小姐一模一樣的錦被逃跑。

看到彩芸已死,又沒發現任何關於嬰兒的蹤跡,執行任務的央城衛以為冉家小姐隨其母親在大火中燒成了灰燼,兵士們跳上戰馬回王城復命去了,只留下自殺的彩芸躺在血泊中。

奉皇甫衷密令出城去尋找女嬰的符彪一無所獲,趕回王城時還遇上了大雨,「大人,您看雨下的那麼大,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先避避雨吧!找不到女嬰,我們回去也交不了差」符彪的手下言道。

符彪覺得有些道理,大手一揮,幾個人勒住馬匹,停在了他的左右兩側,「你們四處找找看有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符彪言道,「是,大人!」眾人散開尋找避雨的場所。

不一會兒就有人回報,「找到了!大人!」符彪帶領眾人朝一個廢棄的房子奔去,符彪下了馬衝進房子,脫下外套使勁甩了甩,言道,「去,弄些柴草過來生火。」

其中一個人走到房子的角落,看到一堆柴草,當他過去抱柴草的時候卻發現柴草下蓋著個嬰兒。「大人,快來!這有一個嬰兒!」符彪聽到嬰兒這兩個字,立刻起身走過來。

「這貌似是個女嬰,」符彪瞅著嬰兒漂亮可愛的模樣,邊挑逗她邊笑道,「皇天不負有心人,沒想到在這兒撿到個女嬰!」眾人升起了篝火,先把自己的衣服烤乾,然後換下女嬰包裹著的錦被,發現女嬰貼身的衣服並沒有濕。

讓人驚心動魄,終生難忘的一夜終於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經開始微微放晴,符彪從睡夢中醒來,懷裡還抱著女嬰。「都起來啦,我們趕緊出發,趕回王城!」

幾個人被符彪的話驚醒,收拾好行裝,帶著女嬰在天亮之前趕回了王城,當符彪將女嬰抱給皇甫衷看時,皇甫衷的臉上欣喜之色無以言表,皇甫衷給女嬰換了衣服,又找來名醫給她檢查身體,確診無恙,待到傍晚,皇甫衷言道,「準備馬車,本侯要立刻進宮。」

皇甫衷把嬰兒放在一個藤條編製的提籃中,只說是給王後送的補品,當他來到王后的寢宮,皇甫盈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把女嬰抱出來放在床上,又吩咐宮女給她換上了宮裡的王族服飾。看著女嬰可愛俊俏的臉頰,讓皇甫盈甚是喜愛,彷彿她的公主又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宮女在給女嬰換衣服的時候,在她的衣服里發現了一個平安符交給王后,「若汐,想必就是這孩子的名字吧!」王后拿著平安符貼在自己的胸口,言道,「那以後她的名字就叫做蕭若汐!」

看到蕭若汐躺在床上逐漸睡熟,王後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蕭若汐,輕輕關上了房間門,王後轉到廳堂對皇甫衷言道,「此女在何方尋覓?是誰家孩子?」

皇甫衷把符彪對他說的詳情一五一十告訴了王后,王后思索片刻,「莫不是她有什麼病症,被父母遺棄!」皇甫衷言道,「不會,進宮之前我請醫生診斷過,說除了昨晚淋雨偶感風寒,她的身體是健康無礙的。」

王后這才放心,忽而又想到了什麼,問道,「這件事是否處理妥當,不能留下任何線索!」皇甫衷很沉穩的答道,「我已命符彪給那幾名衛士家裡每人送去五百金,打發他們去守王陵了。」

皇甫衷和王后正在密談,突然隔壁房間傳來些許動靜,皇甫衷迅速跑過去打開房門,原來是宮女不小心摔倒了,皇甫衷的眼裡頓時充滿殺機,他將當時所有在場的宮女聚到一起,拔出佩劍想要殺掉她們,宮女們嚇得瑟瑟發抖,抱成一團。

此時皇甫盈走進來攔住他,憤怒的言道,「衷,你想幹什麼?」皇甫衷將劍收回劍鞘,勸誡道,「王后,留下她們,以後終究禍患無窮。」皇甫盈怎會不知,她實在不忍心加害這些宮女。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且回府去吧,免得國君回來看到你心生懷疑!」皇甫衷嘆了口氣,向王后告辭轉身走出寢宮,皇甫衷前腳剛走,國君蕭聖燾就來看望王后和公主了。

王后看到蕭聖燾突然前來,心中緊張。握著蕭聖燾的手都是涼的,蕭聖燾以為她哪裡不舒服,王后推說自己可能是太勞累了,蕭聖燾親吻了一下公主的額頭,便扶著皇甫盈去休息了。

而在峽山口的古月軍大營中,冉澤得知父母和兄弟姐妹統統遇害,冉家被滅門之後。想起父親的囑託帶著那塊玉佩逃出兵營,一路向西穿過百鳴關隘口,路過西河城,喬裝成乞丐躲過瓏石關士兵的盤查。

過了瓏石關冉澤用身上僅剩的散碎銀兩,買了一匹還算健壯的馬,經過三天三夜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赫連山。此時的冉澤已經饑寒交迫,牽著馬在赫連山的石道上走著。

當他快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餓的不行了,冉澤拍了拍馬的腹部,把它放歸了原野。冉澤徒步向赫連山的深處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終於看到半山腰的空地上,有兩座茅草屋。

茅草屋的旁邊還立著一根桅杆,桅杆上飄著上書客店兩個字的旗子。冉澤走進茅草屋定睛一瞧,外面擺著桌凳,還有茶壺和茶碗。

這時從茅草屋裡走出一個頭髮花白,佝僂著身體的老者,老者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俊美少年。老者對冉澤言道,「客家,打哪兒來呀?可是很久沒有外鄉人到我們店裡來了哦!」

冉澤畢恭畢敬的言道,「老人家,我從很遠很遠的東方而來,到此尋覓一位老前輩!」老者點了點頭,「哦!原來是來找人的呀!」冉澤此時肚子里已是空空如也,「老人家,可否給我準備一些飯食。」

只見老者囑託身邊的少年一番,那少年應允了一聲,轉身走進了屋裡,當他出來的時候手中端著一碗酒和一碗肉。少年把酒肉放在冉澤面前,冉澤顧不得體面狼吞虎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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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風塵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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