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冉湛送耶律宸回國

第四章 冉湛送耶律宸回國

宮女又端來一個放著一雙鳳麒麟銀線靴的盤子,蹲下來為王后換上鳳麒麟銀線靴。冬晴扶王後走到梳妝台前,皇甫王後面對著銅鏡端坐,冬晴為她盤發,梳理出仰天雲舞髮型,佩戴上鳳冠。

宮女們開始描眉畫眼,把王后打扮的精緻,美艷,端莊,大方。冬晴帶著幾個宮女忙碌了一個時辰,王后才起身走出寢宮,冬晴陪伴左右。

冬晴是當年太師府的婢女,皇甫盈小時候的玩伴,兩人情同姐妹,皇甫王后入宮,冬晴隨嫁到王宮,並被古月國君賜名皇甫雲晴。

盛裝打扮的皇甫王后在後宮荷花池遊玩,古月君的殷妃恰好也出來賞玩,兩個女人恰好碰到一塊。

「臣妾給王后問安!」

殷妃走過來看似畢恭畢敬,實則打量著皇甫王后的狀態,「殷妃不必拘束,你我等妃嬪一同服侍君上,無須這等客套。」

殷妃看到平時優柔的皇甫王后今日容光煥發,還對自己那麼客氣,料想其必定有事。便想詐她一下,言道,「昨晚君上到臣妾寢宮一敘,說甚是想念那。」

殷妃說這話時一臉的賣弄風姿,皇甫盈聽到不免有點氣,氣君上回到後宮不先來看自己,卻跑去找她。

「君上他……」雲晴在旁邊偷偷扯了一下王后的衣角,殷妃見皇甫王后欲言又止,開始追問。

「君上,君上他怎麼了?」雲晴幫王后解圍言道,「王后,今日您不是說要去雲台聽道,別耽擱了!」

皇甫王后恍然若失,言道,「對呀,本后差點忘了這件大事,妹妹,回頭再敘!」殷妃剛要再問,皇甫王后和雲晴匆匆而去,等到王后和雲晴看到殷妃走遠了。

雲晴對皇甫王後言道,「王后,殷妃別有用心,我注意到君上昨天來時,上衣的褶皺都沒有拿到御衣房燙平,殷妃的寢宮離君上寢宮稍遠,君上怎麼會捨近求遠去她哪兒?她就是懷疑昨夜君上在王后寢宮,來探聽虛實的。」

皇甫王后覺得雲晴說的不無道理,那顆莫名衝動的心放下了。

經過三天快馬加鞭的跋涉,賈充等幾人回到了西瓏王城,賈充帶領幾人一早走進賀蘭王府,此時耶律齊還躺在床上,王府掌吏命人給賈充等人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招呼著。

過了一個時辰,耶律齊招賈充等人進正殿,賈充跪拜在賀蘭王面前,「主公,我等已查探清楚,王儲殿下只是被關押在昭獄。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賀蘭王追問道,「那蕭聖燾意欲何為?」賀蘭王把賈充扶起來,給幾人安排了座位,端來了茶水,賈充喝了一碗茶水,接著言道:

「據我們打探所知,褚遂夏要拿王儲殿下換取我們的一個小城邦,至於是哪個城邦,我們不得而知。」

「那冉湛這個人打聽出來了嗎?」賀蘭王耶律齊想到了這個強勁的對手,賈充言道。

「主公,如您所知,冉湛確實是冉氏之後,冉湛的曾祖父官居古月國太尉,位列三公,祖父為大司馬,大將軍,但冉湛少年時,其父親在和北蒙打仗時戰死,冉湛當時年幼,未在軍旅。這次百鳴山大戰是蕭聖燾親自任命他為前鋒將軍的,這傢伙有兩下子。」

耶律齊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賈充想起來那個神秘的人,「主公,我們遇到一個奇怪的事。」說著賈充讓手下幾個人脫了上衣,露出後背給耶律齊看。「主公,你看這是被人用刀刻在他們身上,但他們毫無知覺,當我發覺時那個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耶律齊站起身,走到幾個人的背後,輕輕的用手去探查傷情,「這是無影絕魂劍法所留。」

賈充對這個武功聞所未聞,不免詫異,「這是什麼武功,什麼門派?」耶律齊想了想說,「無影絕魂劍,是百年前的傳說,這種武功講究一個「快」字。

最有名的一次大戰,是八十年前御劍門掌門費無極和無影人的決鬥,比的就是誰的出劍速度快。結果在費無極和無影人拔劍相攻不到三個回合,無影人手中的短劍滴著鮮血,而費無極身中三千三百三十三劍,劍劍傷筋動骨,費無極卻全然不知,最後全身皮肉崩裂失血而亡。」

聽到賀蘭王這麼一說,幾個人端著茶杯的手在抖。耶律齊看到他們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說道,「好了,諸位,他只是給你們一個小小警戒,要不然你們在睡夢中就已經死了。」

賈充等人這才鎮定住心神,「主公,那時隔八十年,那人的功夫不可能還那麼厲害吧?」賈充等人想一探究竟。

「那次大戰之後,無影人便在江湖上消失了,你們遇到可能是他的後人或門人。」賈充把在古月城探到的消息都事無巨細的稟報了賀蘭王,耶律齊命賈充等人回去休息。

第二天耶律齊進宮面見國君,國君召集群臣進大殿議事,耶律齊出列稟奏國君,「君父,我派出的密探打探得到消息,王兄在古月城安然無恙,古月國太尉褚遂夏那個老匹夫鼓動蕭聖燾要讓我大西瓏拿一處小城換取王兄。」

鄭維對耶律齊言道,「敢問賀蘭王,是哪座城?」賀蘭王回應道,「未可知!」鄭維啟奏老國君言道,「國君,若只是一城倒可以考慮,只怕是他想要的是西河城。」

西瓏老國君換子心切,言道「不管西河城還是什麼東河城,給他就是,只要能換回我兒。」

鄭維勸阻道,「國君,不可。西河城雖是一個小城邦,但也是我軍東出瓏石關第一個壁壘,可屯兵五千,有水源和少許耕田,如果給了古月國,他日勢必成為我軍東出瓏石關的絆腳石!」

老國君嘆息道,「老太師,你這是想讓我放棄救我兒嗎?那你說該怎麼辦吧?」賀蘭王耶律齊言道,「我倒有一辦法,它不是要西河城嗎,那我就在西河城外的瓏水上游二十里屯兵建寨,他們也占不到什麼好處。」

眾大臣開始討論賀蘭王的方案是否可行,老國君力排眾議,「好了,都別再說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按賀蘭王說的辦,散朝吧,本君累了要歇息了!」

西瓏老國君遣特使修書和古月國約好,稱願意獻出西河城換回耶律宸,特使帶上大量的金銀珠寶,趕到古月國王城,蕭聖燾召集文武大臣朝堂議事,西瓏國特使被宣招入殿。

古月君蕭聖燾端坐大殿之上,特使持國書進殿,謂古月君言道,「大王,我君命我為特使,願意和古月國盟書修好,歸還河西十城,並西河城邦。希望大*守約法,放我王儲歸西瓏。」

蕭聖燾命人呈上西瓏國君宣書,打開翻看了之後,大喜。「好,准特使所請,待我軍進駐西河城,恭送西瓏國王儲回國。」特使謝恩,留下金銀珠寶,回西瓏國去了。

古月君派遣冷沐風將軍率五千精兵及其家眷,護送西瓏國王儲耶律宸到達峽山口大將軍幕府,冉湛出幕府迎接冷沐風將軍,「冷青將軍,大王可有旨意?」

冷沐風將軍下馬來到冉湛面前,「大王有令,冉湛大將軍聽宣」冉湛將軍及幕府一干參軍司馬跪拜聽宣。

冷沐風將軍言道,「著怯瓏候,大將軍冉湛為奉君使,遣送西瓏國王儲耶律宸回西瓏國,派兵接管西河城防務,配王城之師五千精兵及家眷固守西河!」

冷沐風將軍念完古月國君令,冉湛將軍對冷沐風言道,「沐風將軍,西瓏國老國君肯拿西河城來換耶律宸,肯定有陰謀,西河城不可固守,為何還要五千士卒攜帶家眷?」

冷沐風將軍回應道,「西瓏國願意獻出西河城求兩國罷兵休戰,我國得以固守河西十城,對我有利,大王豈能放過?大將軍有何顧慮。」冉湛嘆息道,「大王此舉誤我邊關十萬將士!」

冷沐風將軍上前堵住了冉湛的嘴,「大將軍,這種話切不可聲張。」冷沐風將軍從懷裡拿出另一道任命狀,交給冉湛,冉湛打開任命狀,任命夏侯頓派兵進駐西河城,屯兵種田,修建高牆壁壘。

由冷沐風接替夏侯頓為百鳴隘口守將,冉湛親自率領一萬兵士把耶律宸送到了瓏石關前,瓏石關守將現在城樓上,弓箭手準備就緒,石頭,長木,火龍球都堆放在城牆上,守將從上面大喝一聲,「來者何人?快快止步!」

耶律宸跳上戰車,站在前面回應守將,「將軍,我是西瓏王儲耶律宸!快快打開城門!」由於離得太遠,守將看不清楚,就吩咐部下率騎兵一千出城。

城門打開,弔橋落下,一千鐵騎在一個身穿白色戰甲的小將帶領下奔到冉湛軍前百米,查實是耶律宸,回報守將,守將親自率軍出城迎接耶律宸,耶律宸被瓏石關守將護送回關。

冉湛率一萬兵士趕赴西河城,西河城是西瓏國和古月國邊境的一座小城邦,長年征戰,在這裡住下來的平民不過幾百人,忽然來了一支數量龐大的軍隊,西河城的平民紛紛逃竄,以為又要打仗了。

大將軍冉湛和虎賁將軍夏侯頓騎馬奔到西河城外,只見西河城不過是高低錯落的殘垣斷壁圍起來的土城,城牆的邊上還有戰爭時期留下的幾段雲梯,已經不能使用的投石車,土城東邊便是那條瓏水,瓏水橫穿土城僅有那一片耕田。

冉湛的軍隊緩緩進駐西河城,西河城內只有三橫四豎的破敗街道,街道上好多來不及帶走,遺落地上的木輪車,破衣服,被褥和做飯的器具,整個土城一副凄涼的景象。

派出去巡城的士兵走街串巷,幾乎家家戶戶大門敞開,東西散落整個院子,有的人家鍋里還熱著飯。

巡城的士兵陸續來到夏侯頓戰馬前,「將軍,這座土城根本就沒有人,可能是百姓以為要打仗,望風而逃了。」

夏侯頓抬頭向四周望了望,言道,「接著搜,這麼大一座城,不可能找不到一個人。」

士兵領命接著挨家挨戶搜查,夏侯頓騎馬來到冉湛跟前,言道,「大將軍,派出去巡城的士兵回來報告,此城空無一人。我們確定要在此駐紮?」

冉湛沒作聲,跳下戰馬,拿著馬鞭,挎著那口清泉寶劍。徑直走向旁邊一座破敗的院子,士兵們緊隨其後。

冉湛來到破門前,輕輕推開大門,可能是這些房子年代太久遠,發出「吱吱」的響聲。

冉湛一行人在院子和房間里轉了半天,又來到了廚房,廚房裡只有一張木桌子和一口土鍋,夏侯頓蹲下來,把伸進鍋底,手指上搓著燒過的灰燼,站起身言道,「大將軍,貌似這家人離開不過十個時辰,拖家帶口應該走不遠。」

冉湛回應道,「這座城的百姓應該還在此處不會走遠,我們一路走來,無論是去百鳴山還是瓏石關方向都沒見到有逃荒的。」

冉湛等人走出院子,這時一位軍中小校帶著十幾個士兵,來到冉湛大將軍面前,士兵當中還有幾個老頭和老太。

小校命令幾個人排一列跪在冉湛面前,幾個老頭和老太把頭埋的很低,也不說話,冉湛走到他們面前。

對他們言道,「老人家,莫怕,都起來。」聽到大將軍發話,士兵們走過來把他們都拉了起來。

冉湛接著言道,「我是古月國戍邊將軍,從今日起,西河城所有百姓都是我大月國的臣民,我們不會傷害大家的。」

其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站出來,言道,「大人,我等世代居住在此,今日將軍打進來,我們成了大月國臣民,明日西瓏軍打進來我們又成了西瓏國臣民。如此反覆,已經習以為常了。」

老者面色如常,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我等年邁體衰,城中官吏和年輕的娃兒們都逃了,我們跑不動了,只好等死了。」

說著,老者抬起胳膊,用髒兮兮的衣袖擦拭著老淚縱橫的臉龐,「老人家,城中的其他人都去哪兒了?」夏侯頓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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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風塵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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