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這會兒入了深秋,天氣轉涼,東西涼得快,朱厚熜挖起一勺子湊到嘴邊試了溫度,覺得合適才放下碗推到霜眉跟前。

「來喝吧。」

葯涼了腥味更重,熏得霜眉頭疼,她把臉一偏,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來,朕喂你。」朱厚熜話說的無奈,嘴角卻是揚起的,好像對喂她的事特別順手。

勺子被他湊到嘴邊,霜眉把嘴緊緊抿了起來,並配上幅度極大的搖頭,不喝的態度很是堅決。

朱厚熜手裡舉著勺子,就笑著盯著她,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手酸放下來的意思,霜眉拗不過他,只好把嘴張開一點,乖乖喝了葯。

朱厚熜在霜眉醒了之後成天往她那裡跑,雖然她聽人說她昏迷時朱厚熜也是這樣的,可有意識和沒意識完全是兩碼事。本來她做貓的時候他們也成天在一起,可現在這種她應付不來的狀況很明顯和原來不一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她又說不出來。

朱厚熜一勺一勺不厭其煩地喂,霜眉一口一口都咽了下去,小半碗湯藥見了底,霜眉嘴裡早就腥苦難言,整張臉都皺起來抱怨葯的滋味。

朱厚熜喂完也沒閑著,手裡拿著不知道從那兒來的蜜餞塞到霜眉嘴裡。

蜜餞咬開,濃厚的果味和甜味在舌尖化開,苦澀退去不少,皺巴巴的臉稍微舒展了一點。霜眉臉上細微的表情全倒映在朱厚熜眼睛里,霜眉眯起的眼一睜開就對上他的眼,他眼珠墨染似的黑,看久了總有種會被吸去魂魄的錯覺。霜眉偏頭,錯開了可能會妨礙她修為的目光。

她一偏頭,朱厚熜就會錯了意,霜眉已經不是貓好幾天了,一舉一動皆是少女姿態,她每每一動,朱厚熜總能添油加醋地想很多。這個偏頭嘛,難不成是害羞了?

霜眉好容易等嘴裡的苦味散去大半,才開口和朱厚熜說話。「你平常都沒事兒嗎?奏摺都批完了?我前兩天還聽小太監們說朝堂上又出什麼事了,你快去處理一下啊,別老來我這兒瞎轉。」霜眉就是只披了貓皮的鴕鳥,一遇見自己處理不了的事就想逃避。

霜眉醒來之後話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天就是剛醒那天,可她在聽到他確定的答案之後就像拿了免死金牌,萬事皆採取迴避態度,一開口就是趕朱厚熜走。朱厚熜對她這樣的態度很是不滿意,一直上揚的唇放了下來,手裡舉半天的碗也擱到桌子上,動作不小,碗底和桌面發出叮的脆響。

「朕才坐多久,你就急著趕朕走。」他聲音冷的很明顯,像個沒糖吃的孩子在耍小性子。

霜眉察覺到朱厚熜狀況不對,馬上嬉皮笑臉。「也不是,國家大事更重要嘛,百姓都等著皇上你處理呢。」

「他們的事沒有那麼重要。」你的事比較重要,第二句朱厚熜沒說出口,他期待霜眉能明白,一說完就瞟向她。

霜眉好像明白的點了點頭,心裡嘀咕:許是那小太監咋呼,一點點小事都虛得厲害,一點兒不穩重,哪比得上本座在圍場臨危不亂的風采。

「你就沒點想問朕的?」霜眉模糊的態度讓朱厚熜很是無奈,急吼吼問她。

霜眉恍然大悟的啊了一下。「還真有一直想問你的事。」

朱厚熜繃住笑,故作高深。「嗯?你問吧,朕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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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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