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搶舞伴？

白賢在門口來來回回的徘徊，引起了木小言的注意。

她在第一次見到白賢的時候就覺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如今好像更能確定自己內心裏的那個想法了。

最遙遠的距離，如今卻變得觸手可及了。

是嗎？

也沒想太多，畢竟自己剛才又被忽視了。

她看着地面，思索着什麼時候才能被木峰真真正正的看一眼，今晚這個機會可能又要白白浪費了。

她心裏也清楚，這其中一定不能少了木倪的功勞。

苦笑了一下，接着繼續進行自己的工作。

想着，當初努力的準備競選學生會成員的時候，好像也是為了讓木峰能看見她吧。

她不知道自己這條路要走多久，她覺得自己不比別人差，所以，一定能讓所謂的「爸爸」看到自己，並承認自己和媽媽的。

——

籌備了很久的元旦晚會終於開始了。

歌舞喧囂。

身為工作人員，木小言安靜的坐在一個角落裏。

主持人的台詞她倒背如流，閉着眼也知道下一個節目是什麼。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切正常，除了——她沒有舞伴。

因為時間關係，這次的機會恐怕也已經變成泡沫了。

小小的身影，因為冷風，蜷縮在一個暗影里。

白賢從她坐在那的那一刻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她看起來真的很單薄，就連昨天他抱着她的時候，都感覺不到太大的重量。

他心裏想：也不知道昨天的酒有沒有醒。

接着，白賢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快速的甩了甩頭。

「和我有什麼關係」白賢小聲的嘀咕。

然後繼續的看着舞台上喧鬧的場景，目光飄忽不定。

歌曲進行到三分之一，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為自己結尾的舞蹈做準備了。

雖然說是放音樂大家一批批的跳舞，可是誰也不想丟臉。

木小言坐在角落裏，看着一對對的男男女女從自己面前走過。

讓她看向舞台的目光，被一個個人影打擾著。

如同是所有人都在向她炫耀，就只有她一個人沒有舞伴而已。

木倪也跟着走了過來。

木小言昨晚的酒好像還沒有完全醒過來，她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實在是不想和木倪進行過多的爭吵。

「走開」裝多不想裝，反正木峰也不在周圍。

語氣凌冽的木倪一愣。

「木小言，你神氣什麼，你連一個舞伴都沒有」木倪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木小言。

餘光里，身影張牙舞爪，木小言覺得她就好像是一個女瘋子。

「怎麼，不好意思說話了？你的身份，也就找滿臉痘的宅男去吧」木倪咬牙切齒的。

今天的木小言讓她覺得一點鬥志都沒有。

終於，木小言抬起頭「你閉嘴，擋到我了」

還是那麼的冷漠和生硬。

今天真的沒有興緻也不想和木倪玩了。

接着，看見凌簡竟然也在木倪的身旁。

「小言，地下涼，還有空座，你去空座吧」凌簡開口。

木小言覺得可笑「學生會主席難道不用維護現場秩序嗎，難道不用注意燈光，音響，觀眾人數等的問題嗎」

語氣冰涼，滿是諷刺。

看凌簡這個言聽計從的樣子，木小言就知道，木倪連裝都不裝了。

應該是已經把他給拿下了。

真想和她一樣，追求別人時把自己的老爸搬出來就好了，可是她貌似連這個權利都沒有。

低着頭，心裏一陣苦澀。

凌簡剛想開口說什麼，木倪就搶過來「你閉嘴，這麼多的人，還用得着凌簡哥」

木小言根本就不想接木倪的話。

依舊是順着人群中留出來的縫隙看着台上的節目。

「好好做好你的工作，順便把凌簡哥的那一份也跟着做了吧，誰讓你連個舞伴都找不到」

木倪說的理所當然。

在她看來，木小言最適合的就是「僕人，下人」的這個角色了。

對方仍舊一句話都沒和她說。

木倪對她的這個反應並不是很滿意。

繼續開口「廢物，連個舞伴都找不到」

可木小言仍舊就好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果然就是個沒用的東西」木倪看她一直都不還嘴，開始變本加厲。

木小言仍什麼也沒說。

木倪依舊說個不停「和你媽一樣，就只會用一張臉去……」

話還沒有說完，木小言的眼睛突然狠厲，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接着，一道清涼的男聲響起「你們是要和我搶舞伴嗎」

木小言聽見了聲音之後，立刻站了起來。

白賢挑了一下眉，順着樓梯，慢步走下來。

自由散漫，慵慵懶懶。

果然，和腦海中的那個人影重疊。

木倪看着眼前這個傢伙，暗綠色的衛衣，寬鬆的牛仔褲，和那些整日打遊戲的宅男有什麼區別。

看來木小言也就只能勾引到這些人了，木倪打量了一下白賢之後，眼睛中的輕蔑也隨着加深了。

回答說「哼，誰和你搶舞伴，還真是物以類聚」

於是就很快的，目中無人的，帶着凌簡離開了。

木小言剛好就到白賢的下巴處。

可是，今天的白賢戴了衛衣的帽子，和第一次遇見的時候的無框金絲眼鏡。

所以，想看清他的臉可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竟然把自己偽裝的這麼好。

暗綠色的衛衣，是盡量讓自己低調嗎。

白賢也沒說什麼，讓她盡量的打量。

「舞伴？」木小言看着白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和之前判若兩人。

「看夠了？」他的聲音裏帶着點點調皮和點點磁性。

而木小言聽見這個聲音之後就好像是看呆了一般。

實在是——太像了。

音色幾乎一致。

而在白賢眼裏，她這時竟然有一點傻乎乎的。

「醒醒，你還真是迷糊」白賢想着，她現在怎麼就跟昨晚醉酒了一般。

有點可愛。

木小言接着說「那個……我……有這個榮幸嗎」磕磕巴巴的。

她的瞳孔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迷霧，像是並沒有和白賢對話。

腦海里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似幻似霧。

突然一陣大音量的音樂「嘭嘭嘭」的響起。

木小言像是被打回了現實，雙目清明的看了看白賢，不知道自己腦海里在想着什麼。

白賢掃視了下舞台上的燈光，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小迷糊」，開口道「走吧，我們找一個清凈的地方談」

說完，白賢也並沒有等她，就徑直的先行離開了。

木小言看着離開的瘦瘦的身影，會是他嗎，或者只不過是兩個比較相像的人而已，又或者是同胞？

木小言想相信，卻又不敢相信內心的想法。

最遠的距離如今觸手可及了嗎？

她眸中忽明忽暗的，最後跟上白賢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