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丫頭

第76章 丫頭

???穆染手中的符咒都掐了一半,卻是突然間聽那什麼李隊來了這麼一句。眨巴眨巴了眼,心想,這意思就是,會把他帶去上清境。還可能找到北卿!!想到這兒,穆染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慌忙將手中掐了一半的訣暗自散去,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來。

「哎哎哎!?我不是!我不是什麼刺客啊,軍爺!軍爺你肯定是搞錯了……嗚嗚!」不待穆染演完,便是不知從何處伸過來一隻手來,將一團碎布堵住了穆染的嘴巴。

「別亂叫!再吵小心削你啊!!」幾人將穆染拖走,順便還不忘揚了揚拳頭威脅。穆染便順從的安靜了下來,還不忘眨了眨眼表示配合,其實心裏樂開了花兒來。

轉過身,眼裏卻是微微的水霧。北卿,好久不見……我,嘻嘻,為夫,真的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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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境的客房外面,啊京已經守着房門兩天一夜。緊閉着的大門外面早就堆起了一堆酒罈,啊京紅着眼,衣冠不整,懷裏抱着酒罈子,誰經過就往死里瞪誰,若是有人敢靠近直接就是一掌過去,瘋了的一般。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只是個無辜的借道的。

這些天所有人都是離的客房遠遠的,誰也不知道這位北林山人是哪根經搭不對了。自上清境那兩位『大婚』那日從外面擄了那一個人進來后,不多一會便衣衫不整的跌跌撞撞的跑出來。過了一會便拉着一小車的酒跑過來坐在門口往死里喝。

誰都不知道這位祖宗是怎麼了,你說裏面是個姑娘吧,這事情還到好理解。無非就是兒女情長紅塵里是是非非的那點事情,可是問題是那客房裏的是個男的啊!

加上前些日子上清境發生的那些個事情,不少人連帶着就連客房這片地方都覺得晦氣。原本熱熱鬧鬧的一塊地方,現在倒是硬生生給弄得連鳥都不飛過來。

隔着老遠,婁天機就看到了那一堆的酒罈子,緊接着便是那個她這輩子都不願意見到的一道身影。婁天機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

就是上戰場,婁天機都沒有這樣的緊張。

天樞瞥了一眼婁天機,什麼都沒有說。手下暗自掐著決,悄悄的將那客房周遭里北林山人設下的結界打開。因為天樞的冥能便是出於那北林山人之手。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有着共生的關係。北林山人為宿主,其他人為寄生。

若是平日裏,別說是在北林山人的眼皮子底下解開結界,就是離得他近一點他北林山人也能感受的到。而這一次的北林山人,早已爛醉如泥,抱着酒罈倚在門楣上,一動都沒動。

「結界我便是幫你解開了,一路上都不會有人阻攔。你愛去哪裏去那裏,只是福祿丹,你別忘了。」天樞板着臉,背書一樣的說道。

「那骨扇在你那裏,我又能去那裏?」婁天機有些嗤笑,似乎從來都是如此。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能夠掌握命運,但是現在看來,卻是命運,一直在捉弄著自己。

深吸一口氣,婁天機給自己打了一個氣,不再去管他人怎麼樣說。前面的那幢房子裏,是山門啊。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的山門。是她最愛的山門,是那個她想穿着大紅色的嫁衣一起拜天地的山門。

自牆外進來,婁天機便一直在那株霜遲樹下站着。靜靜地,看着不遠處那半掩著的一扇窗欞里的一片衣角。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好的壞的,荒唐的甜蜜的。直到後來的瘋癲成魔,直到後來的不知所謂.

婁天機像是在腦海里過着電影的一般將這所有的一切都過了一遍。直到後來的陰陽兩隔,直到現在,此刻就在這一顆快要開敗了的霜遲樹下等著見她。

或是歡喜或是悲傷,婁天機早已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罷了,最好不過連理枝,最差不過莫來往。婁天機想的很明白,這些年,思之如狂。而現在在裏面的人,就是那個朝思暮想,行也思,卧也想。是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在她腦海裏面揮之不去的一道執念。

一步相識,二步相思,三步相守。婁天機一步一步走的極慢,這短短的一點點的道路,婁天機就像是足足走了有幾十年的一般。

半掩著的窗欞漸漸的掩去,那一片衣角越發的清楚。待到婁天機完全看到屋內之人的時候,反而是一顆心,全然的都落到了肚子裏。沉甸甸的,莫名的心慌。

山門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衣衫皺巴巴的,就那麼獃獃的抱着自己,一動也不動。也不知到底是在那裏坐了有多久,全然沒有一點點的生氣。

「山門……」婁天機緩緩的開口,兩個字,都是說的底氣不足。山門依舊是獃獃的,彷彿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娃娃,一動不動。只是眼中,快速的閃過一道亮光。只一道亮光而已,便消失不見。

「你竟然還敢來這裏?!!」突然之間,便聽到了啊京那極力的壓抑著憤怒的一句話自頭頂響起。婁天機吃了一驚,還未回頭,便是聽到耳旁呼嘯的風聲。

憑着身體的下意識的反應,婁天機快速的側頭。便見一個黑酒罈子從眼前呼嘯而過,險險的從耳側擦過砸到了後面的地板上。

婁天機不用回頭,只要聽聲,便知道後面那酒罈子,一定死的很慘。牆頭的北林山人搖搖晃晃的站着,髮髻凌亂,只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瞪着婁天機。

婁天機不言,險險的躲了過去之後,便徑直的沖着山門那裏沖了過去。啊京看一眼婁天機,看着她像是一頭野獸的一般沖向了山門。北林山人,徹底的怒了。雙拳緊握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幾乎陷入癲狂!!

手中的靈力瞬間暴起,懷中的乾坤囊也是給統統的翻了個底朝天。這些年幾乎所有的奇珍異獸,詭道法器都盡數的放了出來。隨着他自己手中用盡全力暴起的靈力將婁天機團團圍住。

婁天機只好運起靈力費力的阻擋,不消幾個呼吸,婁天機便是支撐不住。「你這又是何必……」突然的,身後角落裏縮成一團的山門幽幽的開口。髮髻散了下來遮住了面龐,看不到表情。只知道山門抱着自己,那單薄的肩膀,微微的一顫,又一顫的。

誰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裏到底忍受着多大的痛苦,自責和內疚。她甚至都不敢抬頭去面對這一切。終究,是她負了這天下的所有人。

山門死死的掐住自己,只覺得自己是個禍水,恨不得立刻死去了才好。「那你可知,你在我這裏。便是那心尖尖上的人。小心翼翼的的護著,生怕磕了碰了。呵呵……說來我也不想,只是誰讓,我這一整顆心,早就附在了你身上。扣都扣不下來了。」

婁天機竭盡全力的抵禦著北林山人幾近瘋狂的進攻。「你知道嘛,其實我心眼可小了。真的,特別小!只要一點點的幸福就填滿了。滿的就能溢出來,哈哈哈……我多希望……!!」

話未說完,婁天機手中的結界便是被啊京強行的攻破。四面八方的攻擊沒了阻礙,一股腦的呼呼的生著風閃著森森的寒光沖着兩人而來。

婁天機甚至連思考都沒有,便衝上了前去,將山門一把緊緊的抱住。絲毫沒有猶豫,便為她擋住了幾乎所有的攻擊。

溫熱的血在指間流淌,山門瞪大了雙眼。感受着在自己身上,婁天機漸漸加重的重量。山門渾身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就連想要給婁天機按住傷口,一雙手都顫抖到根本就按不住。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我求你……」山門第一次,有這麼清楚的痛感從心底傳來。明明,明明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如果重來一次,再來一次!她才不會顧及什麼狗屁的人倫常理,才不會管他什麼的天下太平。這個姑娘,這個姑娘!她明明也是放她在心尖尖上的啊!!

很早之前,便已經是了……

可是現在,山門也只能顫抖著雙手手忙腳亂的想要止住婁天機各處的傷口。可感受到身上的重量越來越沉,這一切卻是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你不要,你不要!婁天機你給我聽着!我要你好好的你聽到沒,你給我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的,我便穿着喜袍於你一起拜天地!!!你聽到了沒啊!!!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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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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