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從今覓醉其當勉

天曆元年中秋，上都兵和燕鐵木兒指揮的大都軍在京畿長城一線展開了拉鋸戰。就在此時，燕鐵木兒的叔父，東路蒙古都元帥不花帖木兒藉著上都後方的空虛，會同齊王月魯帖木兒等，乘機以奇兵襲擊了上都。

十月十四日，留守上都的倒刺沙等舊臣只好「奉皇帝寶」向不花帖木兒投降，天順帝卻不知所終。梁王王禪聞訊便逃之夭夭，遼王脫脫為齊王月魯帖木兒所殺。隨着倒刺沙的投降，上都軍隊遂告瓦解，支持上都的勢力隨即轉向了地方發展。

當文帝在上都大獲全勝之際，忠於天順帝的陝西軍隊，卻分三路向大都發起進攻，大有東出太行，南取汴梁，直逼大都之勢。在文帝一再遣使傳檄招諭下，陝西始於十一月受命撤軍。

陝西罷兵不久，又有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囊加台自稱鎮西王，稱兵反抗朝廷。文宗屢次派遣使者去召囊加台，希望他趕快歸附。

天歷二年[1329年]春，囊加台聽從詔命，歸順了元文帝。蜀地始平，諸路兵皆罷。

【一】《天亮了》韓紅.詞曲湯晶錦.歌

紛亂的戰爭，並沒有影響成都[1]的安逸。

這座城市擁有讓人愛的一切元素：美食、美景和美女。特別是城市裏的每個角落，都將其悠閑、樂觀、寧靜、繁華而又灑脫的獨有特質，渲染得淋漓盡致。

柳好好帶着她的母親，就是在這樣自然平實的生活中領略精微雅緻的文藝趣味，在卑微的生命中企慕超脫和清澄自己的詩意人生。

然而，柳好好用心調劑的愜意溫馨的生活，並沒有撫平母親因失去愛人而憂鬱的心。父親的「周年」未到，母親卻又要隨之而去。

[歌曲]那是一個秋天，風兒那麼纏綿。

讓我想起他們，那雙無助的眼。就在那美麗風景相伴的地方，我聽到一聲巨響，震徹山谷。

就是那個秋天，再看不到阿爸的臉。他用他的雙肩，托起我重生的起點。

黑暗中淚水，沾滿了雙眼，「你不要離開，不要傷害！」

我看到阿爸就這麼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麼風險。

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阿媽告訴我，「希望還會有！」看到太陽出來了，阿媽笑了，天亮了……

臨終時，母親把好好叫到身邊說：「我的心是乾淨的，但願你莫負我！」

[歌曲]這是一個夜晚，天上宿星點點。

我在夢裏看見，我的阿媽，「一個人在世上要學會堅強。」

「你不要離開，不要傷害。」

我看到阿爸阿媽就這麼走遠，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我願為他建造一個美麗的花園。

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阿媽告訴我，「希望還會有！」

看到太陽出來，他們笑了，天亮了……

門前那默默流淌的花溪水，沒有一點聲音，就像柳好好在默默地哭泣。

【二】《小池》楊萬里.詩

泉眼無聲惜細流，

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頭。

微風吹過，輕輕拂去了柳好好臉上的淚痕，好像緩緩地在對她說：

不要傷心，我親愛的小女孩；不要難過，要愛惜自己，你看看水中自己的俊模樣——多麼晴柔，多麼漂亮！

你要學那尖尖的小荷，只要勇敢地鑽出污泥，伸出了水面，就會有一隻蜻蜓把你欣賞，把幸福送到你的心上。

柳好好擦乾了眼淚，準備追求自己的生活。

當時的樂伎已經成為一個普遍的時尚，什麼節日樂游啊，慶典宴會啊，都是歌舞奏樂，藝妓賦詩，主要作用是為人助興。樂伎中有男樂伎女樂妓，雖然藝伎是賣藝不賣身的，但社會地位十分的低下。

為了生存，柳好好成了一名樂妓。

她姿容美艷，性情敏慧，洞曉音律，多才多藝，所以很快就在藝界出了名。

【三】《謁巫山廟》薛濤.詩

臘月，懷遠大將軍、便宜都總帥汪安昌調兵千人戍四川。

在他的堂兄成都管軍副萬戶武略將軍汪嗣昌的歡迎晚宴上，汪嗣昌請來了才女柳好好為其助興。

汪大帥不喜舞樂，而好詩文，他讓柳好好即席賦詩。

柳好好神態從容地拿過紙筆，提筆寫道：

亂猿啼處訪高唐，

路入煙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

水聲猶是哭襄王。

朝朝夜夜陽台下，

為雨為雲楚國亡；

惆悵廟前多少柳，

春來空關畫眉長。

汪安昌看罷，拍案叫絕，這首詩完全不像是出自一個小女孩之手。「小荷才露尖尖角」，便名聲在外了，註定了此女非等閑之輩。

從此，帥府中每有盛宴，好好便成為侍宴的不二人選，她很快便成了汪嗣昌將軍身邊的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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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成都

成都一名的來歷，據《太平寰宇記》記載，是借用西周建都的歷史經過，取周王遷岐「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而得名蜀都。蜀語「成都」二字的讀音就是蜀都。

「成」者「畢也，終也」，成都的含義就是，蜀國是「終了的都邑」；或者說，成都是「最後的都邑」。

成都是一座古老而又神秘的都城，它承載着三千餘年的歷史。她從未更改城名也不曾遷移城址，平靜而祥和地屹立在「天府之國」的腹地。

宋朝以後，成都經濟異常發達，除了南京是全國排名第二的大都市。成都也是一座讓意大利旅行家、商人馬可.波羅都驚嘆不已的「錦繡之城」。

因此，成都也叫「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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