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間冷暖君嘗遍

由於戰亂，元朝的第六次科考推遲了一年。

【一】《雜曲歌辭.古別離》聶夷中.詩

欲別牽郎衣，郎今到何處；

不恨歸來遲，莫向臨邛[1]去。

父親得知了紀緒迷上了帥府的一名小歌妓，便提前打發他進京赴試。

並強調，這次若不中，便留在京城，準備下一屆的考試……直至考中了才准回家。其實，父親就是想讓兒子離開柳好好。

雖然對柳好好有太多的不舍，但為了功名，紀緒只能忍痛先與好好分開。他藉著來帥府辭別汪嗣昌的機會，來和柳好好惜別。

「好好，等着我，十年之內我必回來娶你！」

「十年？那麼久？幹嘛是十年？」好好一聽便哭鬧了起來。

紀緒哄着她說：「十年，你就長大了呀，長大了我才能娶你呀。」

其實好好還是個懵懂未知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可是她知道自己很喜歡和紀緒這個小哥哥呆在一起的感覺。她感到日子過得那麼地開心，那麼地踏實，那麼地有希望。

所以，她捨不得讓他走，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不肯鬆開，眼睛裏也一直噙著淚，「我現在就長大了，我現在就讓你娶我！」好好耍起賴來。

「不行啊！我得先去赴試，然後當個大官兒，才能娶你呀~」

「借口，純是借口，難道做小官的，就不能娶妻？」

「這，你就不懂了。小官員，是不許帶着家眷上任的；只有做了大官，才可以走到哪兒，都帶着妻妾……」

「怎麼，你還想娶妾？」

「我不娶妾~可人家連妻子也不讓帶呀！」

「不！我要你先娶我，我在家等着你~」

「可，可父親，不讓。」

「父親不讓你娶我？」

紀緒只好撒了個謊，「父親說，等我中了進士，才能娶妻。」

「那…那也用不了十年呀……」

「京試不是那麼好考的，這三年一次的京試，將近有千人參加，可考中的，也就寥寥三十人。我前兩次，不就沒考中么。」紀緒撫摸着她的溜肩，繼續哄，「如果這次考不中，父親讓我留在京城備考。十年，我估計就考試了，你也得相信我呀~」

好好還是不撒手，「不管這次你考沒考中，你都得回來娶我！」

「不行啊~」

「為何？」

「總得等三年吧，你得夠年齡呀，不然我怎麼娶你？」紀緒颳了刮她的小瑤鼻說，「你還小，急什麼呀？」

「可，可你大了呀，萬一你的父母讓你娶別人怎麼辦？」

「不會的！你放心，我只要你~」

柳好好破涕而笑，「那，你可，一定等我…長大！」

「好！等你！」

「不許去『那些』地方。」

「哪些地方？」

好好捶打着他「不許喜歡上別人！」

紀緒又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兩眼定睛地看着她，「那你親親我……」

【二】《贈別二首.其二》杜牧.詩

多情卻似總無情，

唯覺尊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

替人垂淚到天明。

汪嗣昌為紀緒舉行了一個送行晚宴，當然少不了柳好好的佐酒。

在燭光別筵上，大家高興地頻頻舉杯。為了不想讓汪嗣昌看出他倆的戀情，柳好好只好歡笑如初，像是彼此沒有感情似的。

越是多情，越顯得無情，這是這倆小情人離別時最真切的感受。

紀緒面對小戀人，舉杯道別，強顏歡笑，卻總也擠不出一絲的笑容。想笑是由於「多情」，「笑不成」卻是因為太多情，不忍心離別而又不得不離別……

宴桌上的蠟光就像他的心一樣在不停地顫抖著，燭芯在一點一點燃盡，那燃燒的蠟燭，也像他的心一樣在不停地流淚啊！

紀緒看了看蠟燭，又看了看柳好好。

柳好好看了看紀緒，再看了看蠟燭。

桌子上的那兩株流淚的蠟燭，就像他倆的心一樣，就要替他倆垂淚到天明了……

分別的宴席，總歸有些壓抑。

汪嗣昌說：「紀公子，這次一去，不知何時能歸故里。好好姑娘，你為紀公子送上一曲吧！」

【三】《追夢人》羅大佑.詞曲張韶涵.歌

柳好好站起身來，說：「我為大家獻上一曲《追夢人》吧……」

[歌曲]「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不知不覺這塵世的歷史，已記取你的笑容。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

柳好好說：「紀公子是進京赴試，是好事，是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其實，世上的人，誰又不是追夢人呢……讓我們高興起來吧!」她帶頭鼓掌，打起了節奏……

[歌曲]「讓青春嬌艷的花朵綻開了深藏的紅顏，飛去飛來的滿天的飛絮是幻想你的笑臉。秋來春去紅塵中，誰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語寒夜的你那難隱藏的光彩，看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讓流浪的足跡在荒漠裏，寫下永久的回憶。飄來飄去的筆記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語，前塵後世輪迴中，誰在聲音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終難解的關懷。」

再好的偽裝，也掩飾不了內心的痛苦——柳好好，忽而欲哭，但無淚。

[歌曲]「看我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

大家都注意到了柳好好情緒的急速變化。

她得掩蓋，忽然想起了紀緒喜歡的「胡旋舞」，她隨即跳起來，來掩飾她的失態。

[歌曲]「無悔的青春。

讓青春吹動你長發，讓它來牽引你的夢，讓青春吹動你長發。追夢的人，追夢的人，追夢人，追夢的人，追夢的人，追夢。」

柳好好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她，哽咽了。

[歌曲]「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不知不覺這塵世的歷史，已記取你的笑容。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空獨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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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臨邛

臨邛古城是巴蜀四大古城之一，古南方絲綢之路西出成都的第一城。始建於秦惠文王更元十四年（公元前311年），迄今已有2300多年的歷史，是西漢才女卓文君的故鄉，素有「臨邛自古稱繁庶，天府南來第一州」之美譽。

詩詞中用到「臨邛」的時候，多是如下意思：

(1)特指卓文君居住之地。唐薛能《桃花》詩：

香色自天種，千年豈易逢；開齊全未落，繁極欲相重。冷濕朝如淡，晴干午更濃；風光新社燕，時節舊春農。

籬落欹臨竹，亭台盛間松；亂緣堪羨蟻，深入不如蜂。有影宜暄煦，無言自冶容；洞連非俗世，溪靜接仙蹤。

子熟河應變，根盤土已封；西王潛愛惜，東朔盜過從。醉席眠英好，題詩戀景慵；芳菲聊一望，何必在臨邛。

（2）借指男女相戀之地。唐李頻《送友人入蜀》詩：「天際蜀門開，西看舉別杯……臨邛行樂處，莫到白頭回。」

（3）代稱司馬相如。北周庾信《和趙王看妓》詩：「長思浣紗石，空想搗衣砧。臨邛若有便，為說解琴心。」

本詩中的意思是柳好好囑咐紀緒不要到美女多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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