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一無所有
杜凡的放下手中的鞋，許瑤耳邊傳來他輕微失落的嘆息聲。
「瑤瑤，這些年如履薄冰，我也是時候卸下這負擔子了。」
那麼多年杜凡為盛天付出了太多，在別人眼裏他是叱吒一方的總裁，可在她眼裏他還是當年的那個戰戰兢兢的大男孩。她見證了他的成長和轉變…
眼眶濕潤：「是因為凌若遲到的事情吧？」
身為一個總裁竟然沒有安排緊急的應對措施，即便最終成功救場，但是也暴露出了他工作上的問題。
當他看到許瑤微濕的眼眶也跟着淚目了…
「對不起…」許瑤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如果不是她一再要求讓凌若當林深時見鹿的模特，就不會讓他失去總裁的職位。
「瑤瑤，這件事不怪你，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杜凡笑着拭去她的眼淚。
一直手足無措的安琪恍然大悟：「難道跟小少爺回來有關係？」
「小少爺？」許瑤納悶，「他是誰？」
「就是趙哲啊，董事會最大股東的兒子，大家都喊他小少爺。」安琪解釋道。
許瑤一臉茫然：「我來公司兩年多了，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號人？」
「他這幾年在國外留學，月初才回國。」
許瑤徹底明白了，凌若遲到的事情只是董事會找的一個借口罷了，不管杜凡做的多完美都會被降職…
「這太不公平了…」許瑤心疼看着杜凡。
「沒關係的，瑤瑤你也不要自責了。」
杜凡越是若無其事的模樣，許瑤心中就越不是滋味。她怎麼可能不自責…
「我送你去醫院，你這樣我不放心。」杜凡說話的同時就要背她起來。
許瑤連忙拒絕：「起碼現在外界還認為你是盛天的總裁，會場少不了你的。我只是腳崴到而已沒什麼大礙。」
「瑤瑤，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你會答應我的求婚嗎？」
許瑤瞪大眼睛，她從未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句話。她心裏的第一個念頭是：那你入贅嗎…
臉紅的不自然，她語無倫次：「你，你才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啊…你當不了總裁，我畫設計稿養你啊……」
「噗嗤，小傻子。」杜凡原本沉重的心情沒有由來的輕快不少，「那你在這等着我，我忙完之後送你去醫院好嗎？」
「你話真多，還不趕緊忙去。」
在催促聲中杜凡不舍的回到會場，望着他漸遠的背影許瑤深深嘆氣。杜凡和她一樣清楚，想在盛天再混出一條出路恐怕不容易了…
「瑤姐，杜總畢竟當過總裁，當個經理、總監綽綽有餘，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安琪安慰道。
遠處的凌若見杜凡走了才紅着眼睛走到許瑤面前，她滿臉淚花頭髮凌亂：「許瑤，對不起…」
許瑤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問道：「你到底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們害慘了！」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凌若眼眶再次充滿淚水，直接跪在了許瑤面前…
她的動靜很大，化妝間的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過來…
「你打開手機看看，一早上杜凡和安琪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你太胡來了，現在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許瑤狠狠說道。
「我…我手機關機了，所以一個電話都沒接到…」凌若委屈的解釋著。
「你知道嗎？杜凡因為你的遲到，被罷職了，他再也不是盛天的總裁了！」許瑤恨不給給她兩個大嘴巴子。
凌若臉上寫滿不可思議，杜凡竟然失去了總裁的職位…
「昨天夜裏我媽媽她突發急性腸胃炎休克了…」凌若跪在地上自責的望着許瑤，「我知道發佈會對你很重要，可是我不能失去她…」
許瑤雖然氣憤，但還是努力平復心情。凌若是單親家庭，不想在失去父親之後又失去母親，這樣的選擇無可厚非。
當時簽凌若當模特也會因為相對薪酬較高，休息時間多，這樣她就有跟多的時間照顧她母親了。
「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所以她轉到普通病房我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許瑤，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四周的人望着凌若的模樣，紛紛側目。
「你就可勁裝吧，反正博取同情是白蓮花的常規操作。」
「天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偏偏在昨天夜裏發病。」
「反正公司肯定會開除她的，賣慘也沒用。」
聽到眾人的聲音凌若臉色變得慘白，她委屈看着他們，目光里噙著淚花…
許瑤站起身狠狠沖眾人吼道：「你們都給我閉嘴，積點口德吧！」
化妝間的基本上都是女模特和化妝師，看到許瑤憤怒大多識相的不再言語了。
「伯母現在怎麼樣了，過會我跟你一起去醫院看看她怎麼樣了。」許瑤扶凌若起來，她是真的很擔心凌若媽媽。
在許瑤印象中凌若的媽媽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在她大學的時候曾經跟家裏鬧僵，家裏不再給她生活費。是凌若的媽媽介紹她兼職賺了些錢，才讓她不至於那麼狼狽。
「許瑤，你能原諒我嗎…我真的知道錯了…」凌若眼神誠懇的看着許瑤。
許瑤心情複雜，她相信凌若有自己的苦衷：「說什麼呢，我們是閨蜜，我怎麼可能真的生你的氣…」
「好在有你補救，不然我真的萬死不辭了。」凌若依舊自責。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一定要打電話通知我們。」許瑤認真說道。
凌若低頭：「我差點釀成大錯，怎麼還有臉在這繼續工作…」
「你繼續上你的班，有我在沒人會為難你。」許瑤知道這份工作對凌若意味着什麼。
一旁的安琪實在看不下去，瑤姐的大腦被門擠過了嗎，這都婊的那麼明顯了都看不出來？
這時候安琪接到一個電話，看到電話上的名字她頓時緊張起來，連忙說好好好。
「瑤姐，小少爺讓你去一趟總裁辦公室…」安琪支支吾吾說道。
許瑤艱難站起身，這時候那個叫趙哲的找她肯定是因為和天玫遊戲工作室合作的事情，也許可以以此要挾給他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