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侍女小梅兩眼放光的看著眼前活力四射，讓金玉玫的粉嫩的小臉頓時紅了，羞答答的用兩個大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態，讓侍女小梅都看呆了，連嘴角留下來的口水都沒感覺到。

洗漱完畢之後，小梅就準備帶著金玉玫先生熟悉一下環境。星庭雅苑雖然是風月場所，也是面積也著實不小。除去前面的用於營業的花樓之外，還有偌大一個庭院。

在黑暗的雪夜之中，只能朦朦朧朧的看到一些輪廓。等到天亮之後，這庭院之中的美景便讓人如痴如醉一般了。淡黃色的臘枚如同星辰一般點綴再皚皚白雪之中，清冷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東南角的池塘之中，片片荷葉如同玉盤一般，承載著那一盤盤的雪花。

精舍和蘭芳，兩個外形典雅的建築並排靠在一起。池塘邊上的精舍之中，延伸出了一道長橋。在橫跨池塘之後，這道長橋連著這一座古香古色的亭子。一道道輕紗從亭子上面垂下，隨著風的吹動擺動著。

「聽說昨天阿母帶回來一個天姿國色的小妹妹，你們知道嗎？」沒有陪夜的姑娘們早早的就起來了，圍在花樓的大廳里準備吃早點。雖說這些姑娘都是當紅的倌人，有著貼身的丫鬟伺候，卻絲毫沒有那些小姐的脾氣，喜歡蹲在閨房裡一個人吃東西。星庭雅苑之中，到了午時便會有生意。這些一起做這皮肉生意的姑娘們，也只能在清晨吃早點的時候勾連一下感情了。

雖說有一句話叫做婊子無情，但誰知道以後你倒霉的時候那些已經做了續弦或者小妾的姐妹們會不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拉你一把呢？就算是逢場作戲，這姐妹之間的情分也得裝出來。

「問什麼問啊，這不是來了么？」阿娟放下了手中喝粥的勺子，翹著蘭花指指著門口。一股寒風吹了進來，讓在座的姑娘們不由的縮了一下脖子。門外走進來的少女金玉玫在侍女小梅的引導下，靜靜的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喲，這妮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啊，也不知道給姐姐們問聲好？」正吃著油條的小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怪腔怪調的說了一句。聽著這帶刺的話，金玉玫想起了昨晚挨打的事情，趕緊站起來給小蝶行了個萬福禮。幸好在路上的時候，小梅簡單的給金玉玫教授了一些禮儀。

「免了吧，這麼漂亮的妮子給我請安，我可擔待不起。」說話間小蝶拿起了勺子去舀粥，可是不知怎麼的手一抖，勺子里的熱粥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金玉玫的身上。

「小蝶妹妹，你這是幹什麼啊？小妹妹年紀還小，是小孩子不懂事。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計較？」被撒了一身粥的金玉玫有些不知所措，以為自己又要挨打了。沒想到對面默默剝著雞蛋的青年女子卻開口了，聽著語調似乎是在幫自己說話。

「阿蘭姐，我哪有和小孩子計較啊。這不是冬天天氣冷么，手有點僵。小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姐姐可不是故意的呢。」雖然帶著笑容，可是小蝶的臉上卻絲毫的歉意都沒有。阿蘭看著小蝶的神態，冷冷的哼了一聲。

「綾波，有點眼力勁沒有？還不趕緊去給小小姐收拾一下？」看著阿蘭么有表態，小蝶對自己的侍女使了一個顏色。體態豐腴的凌波從自己的衣服李抽出一條絲帕，就要上前去給金玉玫擦身上的沾著的米粒。可是凌波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卻讓金玉玫不住的後退著。

「小小姐您別後退呀，讓奴婢給您擦乾淨呀。」凌波越靠近，金玉玫越覺得害怕。不經意間已經退到了牆角落裡面了。此事已經退無可退了，凌波獰笑著湊了上來，小梅已經閉上了眼睛。自己服侍的小姐被欺負，這種事情做侍女的還是不要看才好。否則要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姐當眾丟人的話，恐怕回去會被收拾的。雖說金玉玫性子很軟，膽子也很小，應該是不太會收拾自己的。可是看著小姐被欺負，自己又不能上去幫忙的情況下，還是不要看到好，於心不忍啊。

「真是沒用的丫鬟，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桑兒，去幫幫小蝶姐的丫鬟，給小妹妹弄乾凈一點啊。」咬著香腸的的芸兒對於笨手笨腳的凌波終於是受不了了，派上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在得到自家小姐的授意之後，桑耳從袖子里抽出了絲巾，朝著金玉玫走去。

「你們不要……不要……過來……」牆角里的金玉玫縮成一團，用手抱著頭。在兩個侍女的恐嚇之下，金玉玫已經基本崩潰了。精緻的鳳眼之中眼淚滾滾，順著漂亮的臉龐流了下來。兩個侍女的手已經撫摸到了金玉玫的身上，立馬狠狠的掐擰了起來。疼痛難忍的金玉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一把將兩個體態豐腴的侍女給推開了。

「小小姐，您這是讓奴婢們為難啊。」推開兩個侍女之後金玉玫感覺到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可是兩個侍女卻沒有後退幾步，依然是獰笑著超金玉玫而來。

「你們夠了沒？」低頭吃飯的樓雲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似乎是在宣洩著自己不滿的情緒。小蝶和芸兒被這一巴掌給鎮住了，看著滿面怒容的樓雲有些不知所措。

「樓雲姐，幹嘛發這麼大脾氣啊？」小蝶和芸兒兩個人終於緩了過來，對於樓雲發這麼大脾氣很是不解。在星庭雅苑之中，年近三十的樓雲可以說是所有人的姐姐了，每一個被柳飄飄收回來的姑娘都是在樓雲的照顧之下長大的。對於樓雲，即便是現在最刁蠻任性的頭牌阿媚也會服服帖帖。

「小妹妹剛來你們就這麼欺負她，你們想幹什麼？是不是要我把這些事讓阿母知道？」

「大姐你說了算咯。」在樓雲的氣勢之下，小蝶和芸兒當場服軟認慫。在兩人認慫之後，樓雲的氣也消了大半，推開了自己面前的食物便朝著金玉玫走去。

「小妹妹你不要害怕，以後她們要是再欺負你，你就來告訴大姐好不好？」樓雲輕輕的抱住了縮成一團的金玉玫，輕輕的拍著金玉玫的後背。在樓雲的溫暖之下，金玉玫逐漸緩了過來。

「大姐帶你去吃早點好不好？」看著哭成小花貓的金玉玫，樓雲伸手將金玉玫連上的淚痕給抹去了。金玉玫點了點頭，順從的跟著樓雲坐了下來。

「小妹妹你看阿母給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好吃的，是不是很開心呀？」樓雲伸手從碟子里取出了一片麵包，抹上了果醬之後遞給了金玉玫。對於送過來的麵包，金玉玫憂鬱了，想接又不敢去接。

「傻丫頭，不要怕，大姐不會欺負你的。」樓雲看到金玉玫的樣子，噗嗤一聲曉了出來，將麵包塞進了金玉玫的手中。吃過了早點之後，樓雲從將身上的荷包取了下來，系在了金玉玫的腰帶上。

「這些錢給你零花，要是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再和大姐說。」樓雲整理了一下金玉玫褶皺的衣服，便讓小梅帶著金玉玫上街去逛逛。畢竟金玉玫這種天真淳樸的女孩子，真不適合一直呆在星庭雅苑這種地方。

「樓雲姐，這丫頭以後也會當上頭牌的吧？」金玉玫已經帶著小梅離開了，阿芳有些不解的跟在樓雲後面。聽到這話，樓雲停下了腳步。

「這丫頭傾城國色，冰肌玉骨，豈是我們星庭雅苑能留得下的？」樓雲的語調非常的平靜，可是薇薇顫抖的臉卻是出賣了她此事內心的激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樓雲淡淡的說道：「乘著她還沒有成長起來，任人欺負的時候我儘力幫她遮風擋雨。也當是結個善緣了，希望等到她成長起來之後，能顧念這點情分。」

「大姐，你的相人之術從未出過錯。這丫頭以後是會大富大貴嗎？」對於樓雲的相人之術，阿芳已經到了迷信的地步了。每次院里來的姑娘，樓雲一眼就能看出姑娘的將來。樓雲說能嫁出去的姑娘，還真沒有一個是在留在院里的。

「大富大貴？你也小看這丫頭了吧。」樓雲也不做解釋，自顧自的進了賬房。樓雲的話阿芳並沒有聽懂，不過不懂不要緊，只要知道怎麼做就行了。

「阿媚，現在大姐給這丫頭撐腰了，以後就不好下手了。」昨晚被王孫公子折騰了一夜，渾身都酸痛的阿媚懶懶的靠在枕頭上，聽著芸兒和小蝶說話。昨晚和王孫公子風流快活的時候，阿媚心裡那口氣實際上還在，便讓自己的貼身丫鬟給芸兒和小蝶送了口信，讓兩個姐妹好好整整金玉玫這個騷蹄子。

「有大姐撐腰又怎麼了？大姐總不能一直跟在這騷蹄子的身後吧？」懶洋洋的阿媚將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拉了一點，雖然說房裡有保暖設備，不知道為什麼阿媚總覺得很冷。

「其實我們不用找機會的，可以直接和阿母說啊。」芸兒心裡不由的產生了一個想法，可是眼前的兩個姐妹都如同看智障一般看著自己。要是能和阿母說的話還用你來提，我早就讓阿母把這騷蹄子趕走了。

不對，光光是趕走太便宜這騷蹄子了，她不是漂亮么？用簪子畫花她的臉，再抹上鍋灰。她的聲音不是甜美么？讓她吞燒紅了的碳。最後還要讓龜奴們輪著去玩這個騷蹄子，等到玩到奄奄一息的時候再赤身裸體的丟進凝冰郡有名的乞丐窩裡，給那些乞丐們做痰盂。

「喂喂喂，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啊，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好？」芸兒是在是受不了那種看智障的憐憫眼神了，自己的設想絕對是最完美的，被當成智障來看只是你們沒聽完我的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