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划

謀划

「我勒個去啊,兄弟你這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同僚柯夫曼圍著墨欽走了一圈,用腳尖輕輕的點了點一個酒罈子。已經完全空了的酒罈子一受力便咕嚕嚕的滾到了一遍,散發出僅存的酒味。地上橫七豎八的酒罈子已經徹底空了,讓柯夫曼有些心驚。這麼多酒,真是不知道墨欽到底是怎麼喝下去的。要是全部倒出來放在一起,恐怕是洗澡都夠了吧。

「別問!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陪我喝!」墨欽滿臉帶著醉意,搖搖晃晃的舉起了手中的杯子。看著墨欽已經渙散的眼神,另外一個同僚康夫啪的一巴掌將墨欽手裡的酒杯給打掉了。

「喝死你啊!墨欽,你到底有什麼難事過不去啊!」脾氣暴躁的康夫一把將墨欽揪了起來,壓著領子按在了牆上。滿臉醉意的墨欽十分的不滿,可是卻手腳無力無法掙扎開康夫的雙手。

「不要你管!」墨欽打了一個酒嗝,嘴裡噴出的臭氣噴到了康夫的臉上。對於眼前如同廢人一般的墨欽,康夫默默的放開了手。墨欽失去了支撐,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軟軟的趟了下來。還沒落地,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了墨欽便已經睡了過去。

「康夫……」柯夫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康夫的性格就是十分的暴躁。不管眼前的到底是什麼人,康夫脾氣上來了都敢於動手。也正是這個原因,康夫讓上司很討厭。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已經是高級舞者的康夫都快三十了,還是一個三人組的組長。

「放心,我不會真動手的。」說話間康夫將已經睡著的墨欽從地上抓了起來,扛在了肩膀上。雖然很不爽墨欽自暴自棄的行為,也不能將這貨仍在這裡丟人現眼。說起來墨欽是自己的組員,可是墨欽這傢伙身上可是有爵位的。

「行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給自己灌了這麼多酒。」柯夫曼也不去深究墨欽的事情,兩人一起將墨欽扔回了他的狗窩。

冬歷戌月十三了,冬神祭典前夕。

天還沒有亮,大街上已經人聲鼎沸了。在人群的歡聲笑語之中,一個個炮仗被送上了天空,在清脆的爆炸聲之中給人們帶來冬神的祝福。在這遍撒冬神祝福的北國之地,冬神祭祀典禮的隆重性絲毫不亞於新年。

「好吵啊,睡不著了!」被吵醒的金玉玫用絲被將自己給裹了起來,如同一條巨大的毛毛蟲一般在床上拱來拱去。小梅倒是已經起床了,在凝冰郡生活了數年的小梅已經習慣了冬神祭典的隆重,早早便起來洗漱了。

「小姐,別賴床了,快起來穿衣服啦!」小梅坐在金玉玫的床邊上,伸手就想講金玉玫的被子拉開。睡眼惺忪的金玉玫滿臉的不樂意,拱來拱去的就是不讓小梅把被子拉開。

「不要,我要睡覺,我要累死了!」金玉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撅著小嘴表示不想喝床分開。這兩天金玉玫一直跟著樓雲,忙裡忙外的準備冬神祭和過新年。年齡還小的金玉玫從來沒有干過這麼多事,累的小丫頭飯量大增,每天一回房就是倒頭就睡。小梅倒是蠻輕鬆的,也不知道金玉玫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凡是樓雲吩咐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的去做,讓小梅這個貼身侍女在一邊閑著發獃。

「不行啊小姐,夫人會帶著所有小姐去冬神的廟宇燒香的,要是不起來的話夫人會生氣的!」面對已經升級到滾來滾去不想起床的金玉玫,小梅無奈的爬上了金玉玫的床,這才將金玉玫給壓制住了。不能動彈的金玉玫乾脆耍起了無賴,將小腦袋瓜往被子里一縮就不搭理小梅了。

最後在小梅使出了絕招之後,金玉玫終於臉色難看的起床了。火急火燎的小梅在無法說服金玉玫的情況下,直接將自己冰冷的爪子伸進了金玉玫的被子里到處亂摸。這下弄的金玉玫睡衣全無,虎著臉自己把被子給掀了。

「小梅你欺負我!」在床上呆坐了一會之後,金玉玫的雙眼之中已經是眼淚滾滾了。看到拿著衣服過來的小梅,金玉玫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這一下弄的小梅是手忙腳亂的,開始安慰起了金玉玫。雖然說看起來挺成熟的,可是金玉玫才是一個十二歲都不滿的小蘿莉啊。這個時候的女孩子都是很任性的,即便表面上裝的再乖,也是想哭就哭的。

「我的大小姐啊,你就別為難奴婢了!」

「不行,誰叫你欺負我的!」

「就是借給小梅一萬個膽子,小梅也不敢欺負你啊!」

「哼哼!」

「小姐乖,穿衣服好不好?」

「哼哼!」

「小姐乖,小梅給您梳頭髮。」

「哼哼!」

「小姐,我們下樓吧。」

「呀!中計了中計了,吃虧了吃虧了!」

雖然說金玉玫一個勁的哼哼,可是卻下意識的還是很配合的。一會之後,小梅就成功的把不肯起床的野丫頭給梳洗打扮好了。穿上宮裝的金玉玫隨手晃了晃宮裝的兩個大袖子,如同展翅的蝴蝶一般翩翩。

「小梅,我要是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感覺自己吃虧了的金玉玫悠閑地晃著自己的大袖子,順便惡狠狠的威脅了一下小梅。只是這略帶稚氣的絕世姿容,怎麼都兇惡不起來。被威脅的小梅不僅沒感覺到可怕,反而是感覺到了十分的可愛。

進入冬歷之後,北方大陸很少有不下雪的時候,尤其是在冬神祭典的前後,那雪下的最大。這種環境,北疆的人已經完全適應了。此刻雖然庭院之中洋洋洒洒的下著大雪,可是打扮的招展的姑娘們卻是絲毫的不在意。

「阿嚏!」一出門一股清冷的幽香便竄入了金玉玫的鼻子之中,讓金玉玫的鼻子痒痒的打了一個噴嚏。樓雲穿著一身紅色的棉馬甲,搓著手摸了摸金玉玫的腦袋。不同於那些成年姑娘的滿腦袋首飾,正處於幼齒蘿莉的金玉玫只是將披散的頭髮挽了起來而已。在樓雲溫暖的大手撫摸之下,金玉玫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如同一隻小貓一般享受著撫摸。

「人都到齊了嗎?」穿著華麗打扮艷麗的柳飄飄身上穿著一件大紅的披風,在雪地之中如同一團火焰一般。在眾多姑娘的問好之中,柳飄飄確認了人員已經全部到齊了,便吩咐龜奴打開庭院側門,讓姑娘們上馬車前往冬神廟宇。

「雲兒,小妹,你們跟我坐一輛馬車。」柳飄飄揚了揚身上的披風,將積雪掃了下來。樓雲牽著金玉玫的小手,兩人恭敬的跟在柳飄飄的身邊。

「看著騷蹄子得意的!」一跨進馬車,阿媚的表情便猙獰了起來,連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這輛馬車上都是阿媚想好的姐妹,聽到阿媚的話都紛紛的幫著腔。這些話都是說給阿媚聽的奉承之語,可是阿媚心中的怒火不僅沒有熄滅,反而更加旺盛的燃燒了起來。

「阿媚,你和阿母說過那件事了沒有?」小蝶拉著阿媚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臉上帶著關切的神情。這群囂張的姑娘在阿媚的指示之下已經徹底得罪了金玉玫,雖說對方現在還沒長成,沒法報復。要是等到以後金玉玫長成了,成了頭牌那這些已經人老珠黃的姑娘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除非在哪之前就能夠將自己給嫁出去,否則只要還在星庭雅苑一天就得看金玉玫的顏色了。更讓人氣憤的是柳飄飄對金玉玫十分的寵溺,再加上一個資歷最老的樓雲也和金玉玫站在一條線上。到時候就算金玉玫把自己往死裡面欺負,恐怕大家也會裝作看不見的吧。

「和阿母說過了,可是阿母說樓雲和那騷蹄子很合得來,讓樓雲帶著騷蹄子。」阿媚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讓小蝶和芸兒都心中感覺到了害怕。現在要是不能將金玉玫徹底的調教出奴性的話,那到時候恐怕自己真的得去要飯了。

「拉坤,你這到底是怎麼搞的?」凝冰郡的大牢里,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憤怒的對著被關押的肥豬拉坤嘶吼:「你特么的是豬啊?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啊,你想害死整個家族啊?」席啟爾家族作為八大黑道家族之一,的確很牛逼,看是也要看對什麼人啊好不好。對於一般的平民百姓的話席啟爾家族牛逼的都能上天去和太陽肩並肩了,哪怕是一些小型的貴族,席啟爾家族也不會放在眼裡。

可是現在拉坤的膽肥的不行啊,搞平民百姓已經不過癮了,直接對男爵下手了。這特么也就算了,要是真是普通的小型貴族男爵的話席啟爾家族也不放在眼裡。男爵這種東西,席啟爾家族想要的話隨時都可能弄一把回去。

被關在監獄之中的拉坤低著頭,聽著外面黑袍男子的訓斥。在墨欽報案之後,拉庫便和他的小夥伴兼基友們全部被抓到了監獄之中,因為是在冬神祭典的事情,凝冰郡並未馬上審判這些襲擊貴族的人。

說實話,拉坤真的很崩潰。不就是想玩個漂亮點的蘿莉么?沒想到居然還被人扔下了樓。被摔的七葷八素的拉坤是在是心中憋屈,想出一口惡氣而已。畢竟拉坤大爺可是出了名的大流氓,什麼時候受過這樣氣啊。

在保鏢的策劃之中,局設好了也基本執行完畢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忘記在行動之前找個算命先生問問,今天到底適不適合干這個事情了。果然遺忘掉這個步驟之後諸事不順,自己受了傷破了相不說,甚至連菊花的貞操都沒保住。最可惡的是哪個出謀劃策的保鏢,在計劃實行的非常順利的時候就借口家裡有事給跑了,最後什麼事都沒有沾到。

「我不會甘心的……」拉坤的語調很平靜,平靜的讓人害怕。聽到這話之後,黑袍人先是一愣,可是慢慢的,那張憤怒的臉上便平靜了下來,甚至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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