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四屍洞
尉遲然把電筒調到強光模式，站在那朝著洞穴盡頭照去，強光照射過去的瞬間，立即照到了一個人的臉上，當即就嚇了兩人一跳。
兩人立即舉槍，汪倫對著那人喝斥道：「警察！不要動！」
尉遲然也舉著槍看著那人，隨後道：「他本來就沒動。」
尉遲然發現，那人面如死灰，站在那一動不動，眼睛也是閉上的，再將手電筒朝著左右一照，發現除了那人之外，還有好幾個人也站在其中。
尉遲然低聲道：「掩護我。」
說著，尉遲然持槍上前，靠近了那人，靠近之後，發現那裡站著四個人，四個只穿著短褲的男人。
四個男人直挺挺地站在那，雙目緊閉，也沒有呼吸，明顯是四具屍體。
尉遲然放下槍，伸手觸碰下其中一具屍體：「都是死人。」
汪倫小心翼翼上前：「死人？死人還站著？」
尉遲然道：「不信你看，都沒呼吸，不是死人是什麼？」
汪倫湊近看著：「看膚色死了至少好幾天了，可為什麼沒腐爛，也沒氣味呢，就好像剛死一樣，而且為什麼是站著的？」
尉遲然看向洞穴四周，仔細找了一圈之後，發現東西南北四個位置的角落中都擺著一盞油燈，雖然油燈沒被點燃，但裡面依然有油，而燈盞邊緣上還貼著符紙。
尉遲然蹲下來看著那張符紙，撓著頭道：「怎麼又是符紙？」
汪倫上前看著，仔細辨認著，隨後道：「這是辰州符。」
「什麼符？」尉遲然看著汪倫，「你怎麼認識？」
汪倫道：「辰州符，就是辰州紅的那個辰州，辰州指的是咱們祖國湖南以前的某個老地名，傳說中，趕屍匠起源於那裡，所以趕屍所用的符咒，就稱為辰州符。」
尉遲然納悶地看著汪倫：「師父，你什麼時候研究過這些東西？」
汪倫搖頭：「不是我有研究，當年辰州紅這種毒品出現的時候，我們展開過調查，因為沒有明確的線索，就只能從辰州這個詞上面去查，因此就得知了這些，當時我託人去了解關於中國異文化方面的知識，經人介紹，認識了一位跟隨兒子來華人城養老的老頭兒，是這個老頭兒告訴我的，而且他還給我看過辰州符是什麼樣子，與這燈盞上的完全相同。」
尉遲然問：「我也知道點，不過看的都是電影，電影里趕屍的都把符紙貼在殭屍的額頭上。」
說到這，尉遲然猛然間想起在中間那幅畫的攝像頭中看到的那個戴著面具的男子，額頭上也貼著一張符紙，雖然看不清楚是不是辰州符，但是不是代表著與趕屍有關係呢？
怎麼可能。尉遲然又趕緊打消了這個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念頭。
汪倫見尉遲然那副模樣，卻道：「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既然覺得神秘，能不碰咱們就不碰，那個老頭兒也教過我，這些東西呀，最好遠離。」
尉遲然不語，只是看著那四具屍體，思來想去都不明白，原本是來找真王比利的，誰知道又發現了死得這麼詭異的四具屍體，這又是怎麼回事？
辰州紅這種毒品，真的與辰州符和趕屍有關係嗎？
難道說，這四具屍體是殭屍？
尉遲然仔細看著那四具屍體，在他印象中，殭屍不是這副模樣的，至少也應該是青面獠牙吧？當然了，尉遲然對殭屍的印象都來源於影視作品之中。
就在此時，尉遲然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扭頭一看，發現汪倫竟然用打火機點燃了其中一盞油燈。
尉遲然立即問：「你做什麼呢？」
汪倫道：「我只是在試試靈不靈。」
尉遲然納悶：「什麼靈不靈？」
汪倫解釋道：「那老頭兒跟我說過，趕屍容易控屍難，如果發現屍體旁邊有油燈，而且是四盞油燈，那就是四封術。」
尉遲然看著亮起的油燈：「什麼意思？」
汪倫努力回憶著：「就是說，封了殭屍的眼、鼻、手和腿，封了這四樣，殭屍就沒辦法動了，但如果點燃油燈，油燈又引燃了符紙，殭屍就會蘇醒，我一直不相信這玩意兒，所以想試試。」
兩人說著話，完全沒注意那四具男屍的雙眼猛然瞪開。
尉遲然看著油燈邊緣被點燃的符紙，看著符紙全部被燒乾凈之後，這才扭頭來看，發現屍體還好端端的立在那，立即笑道：「要相信科學，別那麼迷信。」
汪倫似乎不甘心，打著手電筒上前，走到那四具屍體正面的時候，直接就嚇得叫出聲來。
「怎麼啦？」尉遲然立即上前，「叫得跟個女人一樣。」
尉遲然說完定睛一看，也嚇得叫出聲來，兩人就差點沒抱在一起了。
汪倫看著瞪開雙眼的屍體：「真，真，真的睜開眼睛了。」
尉遲然也嚇愣在那了，好半天才點了點頭。
汪倫道：「你看，我就說是真的吧？那個老頭兒沒騙我。」
尉遲然還是不信：「我覺得也許只是個巧合，我不相信這些東西。」
汪倫舉起打火機，直接塞給尉遲然：「你要不相信，把其他幾盞油燈也都點燃了。」
尉遲然直接拿過去：「你以為我不敢啊？點就點，什麼時代了，還相信這些東西。」
尉遲然徑直朝著一盞油燈走去，蹲下去之後，又扭頭來道：「不需要一次性把剩下的都點燃，咱們一盞一盞的點。」
汪倫不屑道：「怕就怕，還死撐。」
「誰怕了！」尉遲然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遲遲沒把點燃的打火機湊到燈芯上去。
好半天，尉遲然才屏住呼吸，用打火機點燃了燈芯，然後轉身就跑，直接躥到了汪倫身後。
汪倫側頭看著尉遲然：「你是在點燈，又不是點鞭炮，跑這麼快乾嘛。」
尉遲然不耐煩道：「閉嘴，注意看，他們是不是又動了？」
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四具屍體，發現沒有任何變化。
又過了一會兒，尉遲然終於鬆了口氣道：「我就說吧，要相信科學！天底下就沒有殭屍這種東西！」
剛說完，兩人就聽到呼氣聲。
汪倫和尉遲然聽到這聲音后，互相對視，然後慢慢扭頭看著那四具屍體。
汪倫道：「剛才那聲音不是你在喘吧？」
尉遲然則問：「師父，你之前說四封術是封住眼睛還有什麼來著？」
汪倫咽了口唾沫道：「眼睛、鼻子、手和腳。」
尉遲然慢慢點頭：「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剛才不是我在喘氣，好像是這四個東西在喘氣。」
汪倫嚇得渾身一顫，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尉遲然戰戰兢兢上前，伸出手指放在一具屍體的鼻子下面，半天後道：「沒感覺有氣呼出來。」
汪倫則道：「那是因為你戴著手套。」
尉遲然這才反應過來，把手套取下來，又小心翼翼放過去，手指還沒到那屍體的鼻子跟前，就明顯感覺到有氣體從其中呼出來。
「真的有……」尉遲然說完，看著汪倫，汪倫也看著他。
隨後兩人不約而同朝著外面狂奔而去，就好像在比賽誰的速度更快一樣。
跑到之前那個通道中的時候，尉遲然猛地停住：「等等！等等！」
汪倫剎住腳步，看著尉遲然身後：「怎，怎麼了？」
尉遲然道：「殭屍有呼吸嗎？」
汪倫搖頭：「沒有，既然是殭屍，那就表示已經死了，死人怎麼會有呼吸？」
尉遲然道：「對呀，死人怎麼會有呼吸呢？那四個人很明顯還活著呀！」
汪倫愣住了，但還是搖頭道：「別逗了，那屍體身上的顏色都那樣了，不是屍體是什麼？」
尉遲然道：「就算是有呼吸，沒關係，不是還有兩盞燈沒點嗎？對吧？我們再去點下一盞，點燃之後，如果那四個東西的手動了，那就說明四封術是真的存在，就算是那樣，他們腿沒動，也不會追咱們。」
汪倫想了想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兩人又戰戰兢兢回到了那個洞穴之中，尉遲然這次點燃了第三盞燈，持槍與汪倫站在一旁，注視著那四具他們不知道是否應該叫做屍體的東西。
等燈盞上的符紙燒完之後，兩人發現四具屍體的手指都勾動了一下。
尉遲然立即蹲下來，仔細看著，以為是自己太緊張產生的錯覺，但湊近去看的時候果然沒錯，手指頭的確在動。
汪倫道：「看樣子，四封術是真的，這真的是四具殭屍。」
尉遲然此時卻變得異常冷靜：「不對，我覺得不對，殭屍是沒有呼吸的，人才有呼吸。」
汪倫道：「那現在怎麼辦？」
尉遲然鎮定地說：「報警。」
汪倫點頭，立即伸手去拿手機，低頭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警服，又看著穿著警服的尉遲然：「我們倆就是警察！」
尉遲然趕緊道：「對不起，不是報警，而是打急救電話。」
汪倫道：「等等，我們還是報告上級吧？」
尉遲然搖頭：「不行，我們還沒查清楚呢。」
汪倫道：「那你打電話給醫院，醫院也得彙報他們的上級，他們的上級知道了，肯定會告訴我們的上級，到時候還不是一樣！」
尉遲然看著那幾具屍體：「要不，你去找找那個神奇的老頭兒？」
汪倫搖頭道：「從這開車到老頭兒住的地方，來回最快也得兩小時。」
尉遲然想了想道：「那你把神叔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