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掩耳盜鐘

第三十八章 掩耳盜鐘

三個月前?涼玉奇怪道:「現在幾號?」

幺鼠不知道為什麼涼玉這麼問,他回答道:「現在已經七月初二了。」

二鼠見涼玉一臉疑惑的樣子,突然明白過來,湊到幺鼠的耳邊道:「除了我們三鼠,別人都不知道現在是幾號。這些人好像腦子都出問題了,你應該說四月初二。」

他們說的很輕,但魚真和涼玉全都聽見了。他道:「就你們知道,怎麼不懷疑是自己腦子有問題?」

正在交頭接耳的二鼠和三鼠一個激靈:「大人說的對,是我們腦子有問題。」

魚真想起昨日看到的奇怪星象,心裡存疑,走出門外抬頭看了看天。然,只能看到烏雲壓頂,漆黑一片。

涼玉有些半信半疑,不過現在日期是幾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找虛岩方丈解咒才行。他問道:「你們知道虛岩方丈在哪嗎?」

二鼠道:「我昨日打探的時候,虛岩方丈已經不在這承德廟裡了。」

這虛岩方丈在承德廟裡一動不動待了半年多,昨日才是第一次出門。所以他們今日才敢乘機來這偷盜的。

涼玉失望,覺得白來了一趟。

就在這時。「咚——!」地一聲,一道曠遠的鐘聲從遠處傳來,夾雜在雨聲里直入耳鼓,振聾發聵。

涼玉覺的這聲音和他之前腦海里聽見的聲音是一樣的,喝完柳花那茶水后出現的聲音。雖然那,就是普通的鐘聲。

魚真聽到這鐘聲,疑惑地往鐘聲的方向看去。

鐘聲響起后,整個寺院都躁動了起來。

「是誰半夜敲鐘?擾人清夢?!」幾個僧人打著油紙傘,拖拉著木屐,往敲鐘的地方趕去。

「可能是鍾杵忘了固定,被風刮到了。」

「不可能啊。這鐘是無佩師兄管的,他這麼恪盡職守,怎麼會忘。」

「咚——!」又敲了一聲。

幺鼠突然驚道:「不好,不會是大鼠的癔症犯了去敲鐘了吧。」

二鼠一想到大鼠瘋癲的模樣,怒道:「我不是讓你看著大鼠嗎?!」

幺鼠委屈道:「我被綁在這裡怎麼去看他?」

涼玉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還是解開了他們的繩索:「趕緊去找大鼠吧,要是被那些僧人抓到,怕是要被火燒了。」

二鼠和幺鼠一聽,在地上給涼玉磕了一個響頭:「多謝大人提醒。」然後匆匆離去。

涼玉躍上魚真的背,撐起傘來,指揮道:「走,我們也去撞鐘那湊湊熱鬧。」

魚真點頭,他挺擔心三聞鐘的情況。

寺廟中心的高處,望湖樓杵立在水塘的正中間,水波沉沉。周圍的青山包圍著寺廟,在蒼茫夜色中接連一片。

魚真帶著涼玉隨著二鼠飛檐走壁。

幺鼠對著夜色仔細瞧了瞧,喊道:「果然是大鼠乾的!」他的眼睛不僅能夠夜視,而且能看清楚超過一裡外的東西。

只見那望海樓的高處有一個肥碩的影子在雷光下扛著一個大鐘飛躥在屋檐上。

二鼠惱道:「大鼠這癔症犯的真不是時候,這次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涼玉道:「這倒不至於,你們大鼠不是抗了一個鍾走么?」

二鼠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他本以為早就把涼玉他們甩了,沒想到他們竟然一直在他們身側。他道:「大大大。。。大表哥說的是。」

涼玉聽到這個稱謂眼皮子抽搐了一下:「什麼叫大表哥?亂攀親戚。」

他有朱小山這個表弟已經夠頭疼的了,要是再加上這些葯傀,他可吃不消。

就在這時,幾個尋夜的和尚剛好爬上瞭望湖樓,望湖樓上空蕩一片,只剩下一個隨風搖晃的鐘杵,三聞鍾整個消失了。

尋夜的僧人喊道:「有賊人把這鐘偷走了?!」

無佩面色一沉,來到欄杆旁,往下望去,漆黑一片,他運氣輕功飛上望湖樓的屋檐。

一群吵嚷的僧人們擠了上來,趴在欄杆上,指著天上躥來躥去的毛賊喊道:「有賊人!賊人帶著三聞鍾跑了!」

無佩當機立斷對著涼玉他們的方向追了上去。幾個會輕功的和尚也跟在了後面。

夜半兵荒馬亂時。

寺院門口的大院子里。凈無法師一個夜夢驚醒,差點就尿了出來。他心神一凜,夾緊雙腿,以一個奇妙的姿勢跑出自己的屋子。

輕車熟路地就找到了走廊牆邊的小糞桶。撩開了衣擺,放鬆了下來。

寺院里聲音嘈雜,鬧哄哄的,但除了水聲,其餘的聲音一點進不了他的耳朵。

他解決完自己的事情,往回走去。這時一個肥碩的身影從他頭頂上躥過,這牆面竟承受不住一點壓力,轟然倒塌,水花四起,碎石走礫。

大鼠慘叫一聲,從屋檐上滑倒摔了下來。大鼠肥碩的身子直直砸中了凈無法師。

大鼠在凈無身上滾落下來,屁股一陣鈍痛,被雨水濺得睜不開眼睛。

他擦擦眼,卻感覺嘴裡總有種血腥味。他呸了幾口,準備起身。手卻摸到了一個冰冷濕滑的身子。

他感覺不對,轉過頭來,此時雷光一閃,照亮了他身下的濕滑之物。一個死相猙獰的屍體就顯現在他面前。

大鼠這會兒犯了癔症,對著這屍體完全沒有反應,只起身扛起掉落在一旁的三聞鍾,跑進了院外的叢林里,溜之大吉。

這騷動吵醒了這個院子里的其他僧人。他們點起燈,圍了過來。無衿也在其中,他看見死在地上的凈無法師大叫出聲,「啊啊啊啊——!」隨著雷聲響起,他嚇暈了過去。

倒在他爹屍體面前。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僧人跑的跑,叫的叫,場面十分混亂。

二鼠和涼玉等人都陸續到了這個地方,只見那裡一片狼藉。屋傾壁落,殘磚敗瓦。

此時天已蒙蒙亮,涼玉走到無衿的面前,替無衿和凈無法師把了把脈。

魚真關心道:「先生如何?」

涼玉搖頭嘆息道:「死透了。」

他剛說完,無衿就清醒了過來,他見到人,叫喊道:「救救救我!死死死。。。死人了!」

面對魚真責備的目光,涼玉躲開他的視線道:「我說的是他旁邊那凈無法師。」

涼玉雖然這麼說,但心中還是很詫異的,剛才他給無衿把脈的時候,發現他根本就沒有脈搏。但這無衿竟然活了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因為天亮,無衿看清了這死人的臉,他驚叫道:「爹——!」

爹?涼玉看看在一旁哭嚎的無衿,又看了看死在地上的凈無法師,可兩人怎麼看,眉眼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爹啊——!啊——!」無衿的哭聲震天撼地。

二鼠和幺鼠沒見到大鼠,就要繼續跑,就在這時,無佩和一群僧人聚集在他們周圍,這些追來的都是有修為的武僧。他們一圈一圈地將涼玉他們圍住,毫無破綻。

他們食指中指併攏指於唇口之處,開始念咒,這咒語就像催眠咒一般,令人意識昏沉了起來,二鼠和幺鼠沒堅持多久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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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三尺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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