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山中歲月寧靜，偶爾清風浮過，山路間林葉相互戲耍，沙沙作響。山泉靈動互逐，輕快的飛奔山下。不時路過一樹的桃花開在半山的綠影里，煞是灼灼華美。

自月半父母外出，已倆月有餘。三月中旬，靈泉寺的桃花開的正好，沈王氏帶著月半，趙氏兄妹，沈丘池以及沈家的女眷庶出來祈福賞花。

月半和趙思思坐在一個馬車中，趙思思時不時掀開車窗帘子，往外瞧著，邊瞧還邊拉著月半，「月半，月半，你看前面那樹桃花開的多好。」

「溪上桃花無數，枝上有黃鸝。」月半看著趙思思，笑道。

「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雲深處，浩氣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紅露濕人衣。」趙思思放下車窗帘子，眉目一凜，跟著道。

「思思，一會我們先跟著王姨去進香，然後用過齋飯去靈泉寺後山看看吧，我聽家裡媽媽講靈泉寺後山的桃花開的甚是妖嬈，比別處開的更加繁火。」月半眉眼彎彎，興奮道。

趙思思邪長的丹鳳眼向左微轉，「行，一會吃飯，我們走快點，聽說靈泉寺的齋菜也是一絕。」

下了車，月半拉著趙思思，走到沈家女卷旁邊，拎起裙邊施禮，「王姨。」

然後又和沈丘池的姐姐妹妹們施了半禮，算是打個招呼。

沈丘瑩端了碗齋飯，放在自己前面，挨著趙思思坐下，身後跟著沈丘薇在沈丘瑩邊上坐下。

沈丘瑩看著趙思思道，「趙妹妹，姐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你一個官宦人家的大小姐，整日和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商戶小丫頭待在一起，怕是不妥。」

月半抓住準備拍桌而起的趙思思，看著沈丘瑩笑道，「沈姐姐是覺得我們商戶人家有什麼不妥嗎？」

沈丘瑩回道，「自古士農工商，你們這些下等人重利輕離別……」

頓了下，又轉頭看著趙思思道，「趙姐姐還是當心別被人騙了還背地裡數錢的好。」

然後眼神又轉向月半，「哦，前些日子不還和人打架，將人砸的頭破血流的。」

邊說邊用斯帕掩了掩嘴角，清笑幾聲。

月半加深了笑意，「沈姐姐倒是清高，可這身上穿的，平日用的哪個不是我們這些商戶南來北往的奔走。」

然後也學著沈丘瑩的樣子，粘起手帕笑了兩聲，「不知該說姐姐讀書迂腐還是要說姐姐出淤泥而不染呢！」

趙思思將最後一口齋飯吃完，「庶女就是庶女，眼界狹隘。」

然後拉過月半的手，「咱們去看桃花，走。不理那個小賤人，還真當自己在家人人都得捧著她啊，就這模樣，也好意思天天往往我哥身邊湊！」

沈丘瑩看著走遠的趙思思和月半，抬手將碗筷掃落在地，「趙思思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可保佑自己永遠別進我沈家的門！不然我……」

沈丘瑩身後的丫鬟拉了拉沈丘瑩的袖子，「小姐，禁言，禁言啊。」

沈丘薇低著頭跟著丫鬟道，「姐姐，翠娘說的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到時候等她嫁給大哥，還不怕有懲治她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