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 毒士賈文和

第六十一回 毒士賈文和

「綉兒,如今軍中有流言,說你的兩位師弟在尹天軍中,而且還與尹天結為兄弟了。可有此事啊?」張濟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張鄉問道。

張綉身高一米七五,很是精壯,三十多歲的他留了一小撮鬍子,極有男人味。這童淵絕對是逍遙派掌門人,收的徒弟都是個頂個兒的帥。

「叔父,這確實不假。我師父一生共收了三個徒弟,我出師之後,他又收了兩個,分別是張任、趙雲。據師父書信上說,二位師弟的武藝都高過我。我也派人調查了,他們確寢室在尹天軍中。張任率三千人守潼關,趙云為騎兵校尉,手下有五千鐵騎,戰力非凡。」

點了點着,張濟沉吟道:「你出師后,你師父才收的他二人,那你也沒見過他們了?」

「是的,不過我倒是想見見他們,師父對他們如此稱讚,我要看看到底怎麼樣。」

張綉號稱北地槍王,那可不是自己封的,而是這些年在西北一帶打仗,打出來的。一個人頭上要是罩着一個光環,那就很難接受人家比他強這一說法的。

張綉圓睜着眼,咬着牙,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會會自己的兩位師弟。

「日前,接到三師弟趙雲來信,勸我歸降尹天。」

張濟聞言,眉頭大皺,緊盯張綉問道:「那你怎麼打算?」

張綉笑笑,滿不在乎道:「當然是以叔父馬首是瞻。叔父說降,我就降,叔父要戰,我就戰。血濃於水,畢竟我們才是一家人。」

張濟笑了,點了點頭,他對自己的這位侄兒很滿意。轉頭對身側的一位謀士道:「文和,你怎麼看?」

他身邊的是一位年約四十歲,身材高大,怎麼看也不像是文士的人,可偏偏是一副文士打扮。

此人正是賈詡,賈文和。

捋了捋他的山羊鬍,賈詡沉思道:「細作來報,尹天共有兵馬三萬餘人,除去各處鎮守將士,可機動的兵力只有一萬餘人。」

張濟眉頭緊皺,他最不爽的就是這種說話說半句的人,急問道:「這些我都知道,你就說說是降好,還是不降好。」

「那我得先問主公,你現在是不是還想跟着董卓?」

張濟一驚,這話的意思很明確,是想跟着姓董的干,還是只顧自己。微微挪了挪身體,頗有些疑慮道:「以先生看來,怎樣好?」

「董卓為人粗暴,雖待手下將士很好,但對於百姓卻是隨意得很。燒殺搶掠,無所不為。雖有雄兵二十餘萬,但卻遭天下人唾罵,不可持久,我料他早晚必敗。」看了看張濟,賈詡又道:「所以跟着董卓是不明智的。」

「那依你之見,我要自立?」張濟睜大了眼睛,這是他之前一直沒有想過的問題。

「是自立還是投靠尹天,要依形勢而定。待這場仗打完了才能見分曉。」

有道理,張濟心中明白,又道:「以文和看來,這一仗,誰勝誰負啊?」

「主公,探馬來報,馬騰已經回軍西涼了,只留下其子馬超率了三千騎兵跟隨韓遂。而且馬韓聯軍似乎有意拖延進軍,前進到距離南安城百里處更是停止不前。」

張濟差點兒沒氣死,你說話就一次性說完了不好嗎?非得搞這種藏半句,心中好氣,但還是得靠人家啊,不得已又道:「那又怎樣?」

「馬騰、韓遂並非董卓嫡系,絕不會真心幫他。他們拖延進軍,目的是想避開尹天軍的主力。」

「那他們為何還要出兵?」

「利益。」

「利益?」

「對,涼州諸將都欲得涼州而後快。馬騰、韓遂也不能例外。而涼州的最大威脅,便是雍州的尹天。若能滅了尹天,然後才能安心於涼州的爭奪。不過,我想,馬韓二人恐怕想的並不止此。」

「此話怎講?」

「或許,他們在想着對付尹天的同進,也在想怎麼對付我們這一路聯軍。畢竟,我們這一路的幾位統帥都是涼州的,手握重兵,他們想得涼州也必定要把我們一塊除掉。」

「如此說來,此行倒是十分兇險啊。」

「不錯,表面來看,涼州聯軍不下十萬,尹天軍只有不到兩萬人馬,但真正願意和尹天死戰的,我看,怕是除了董卓的女婿牛輔以外,沒別人了。其他的人都會保存實力。」

「那我該怎麼辦?」

「屬下送主公四個字。」賈詡拱手行了一禮,抬頭道。

「哪四個字?」

「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

「不錯,進軍時,主公可選擇壓后,前軍得勝,則可大舉進攻,前軍不利,則穩步後退。務必保存好自己的實力。再從長計議,取涼州以自立,事成,則天下歸心,事不成再投尹天不遲。」

「投靠尹天?那與董卓一樣,挾持皇帝,董卓早晚必敗,難道他尹天不會敗?」

「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尹天雖也挾持皇帝,但尹天為人仁義,對百姓愛護有加,對士兵更是貼心,民皆愛戴,兵皆願為他死戰。我料,若有人能統一天下,必是此人。」

站起身來,在帳內走了幾步,張濟猛然抬頭道:「好,就這麼辦。」

。。。。。。

牛輔作為董卓的女婿,無疑是這支聯軍的最高統帥。但牛輔此人,勇猛有餘,智謀卻是不足,對於馬韓聯軍的遲遲不到位,他很生氣。派人前往韓遂營中催促了好幾回。韓遂的反應很冷淡,牛輔就是再傻也知道對方跟自己不是真心一各道走到黑的了。

大罵馬騰韓遂二人的同時,牛輔在心中想到,還是只能依靠董卓的嫡系部隊啊。那麼這次大仗就只能靠自己與張、樊二人的聯軍了。不過就算是這樣,自己這方的兵力也遠遠超過尹天。

對於即將展開的一仗,牛輔很有信心。

「牛將軍,馬韓聯軍停在距南安百里處就不前進了,這事你可知道?」

正當牛輔在計算雙方兵力,及勝負機率的時候,張濟突然進帳道。

對於張濟的到來,牛輔很詫異,抬頭看了看還有些氣喘的張濟,牛輔道:「我知道,我已派人前去催促好幾次了。可恨這韓遂就是不進兵。」

「牛將軍,這可不是好兆頭啊。這韓遂跟咱們可不是一條心,依我看,他們是想趁機撈點好處。」

「撈好處?」牛輔的智商實在是不適合猜測別人的心思。

「嗯,若是我們勝,他們就跟着進兵,劫掠一番,若是我們敗了,他肯定會馬上逃回涼州。」

張濟忽又面色沉重道:「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我最擔心的是。。。。。。」

「是什麼?你倒是說啊。」牛輔有點不耐煩了。

「我最擔心,萬一韓遂趁我們與尹天打得兩敗俱傷,他於中取利,只怕,到時不管是我們,還是尹天軍,都不是他對手了。那時,雍涼二州也成了他的囊中物了。而且最可怕的一種情況就是,如果他已經被尹天收買,在我們激戰之時,他從背後偷襲我軍,那我們必敗無疑啊。」

牛輔大驚。赫然站起身來。急得在帳中直打轉,慌忙拉着張濟衣袖道:「那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張濟也為難道。

「敏喻,你可有主意?」牛輔又轉向問自己手下的謀士。

「叔公,可派一軍駐守在我軍北面,以觀韓遂軍動靜,若他有異動,也好及時阻止,免得造成過大損失。」

張濟看了看這個被叫作敏喻的人。這是一個老對,六十七八歲,已然是滿頭白髮了。可笑的是,他居然叫牛輔為叔公。

其實敏喻姓牛名本,字敏喻。是牛氏家族中的小輩。說來可氣,他家那一脈,幾乎每一代都是最先出生的。這直接造成了在同齡人當中,他們家人輩分的逐年下降。以致於到了現在,他這個老頭,還得管三十來歲兒的牛輔叫叔公。

牛本是牛氏家族中最有智力的人,至少在牛輔看來是這樣的,所以,他成了董卓女婿以後,便把牛本招到自己身邊作了帳下第一謀士。

張濟心中暗暗得意,文和果然不愧為智士,這一切皆在他意料之中。

這是張濟當時正在為難,賈詡為他出的一計,叫他跑來把事情說得嚴重點。先嚇嚇牛輔,到時自然可以爭取到一個清閑的位置。

張濟抓住了時機,道:「牛將軍,我願率本部人馬為將軍防守側翼,讓韓遂不敢亂來。」

「好好。那就有勞張將軍了。」牛輔幾乎是感恩戴德的同意了張濟的要求。

張濟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起身告辭而去。他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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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條褲衩闖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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