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業力

咕咚咕咚咕咚……

秦永進悄悄的浮出水面，緩緩游到岸邊，小心翼翼的在岸下張望。

我的視力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龍氣的作用嗎？

秦永進四下看了看，發現百米外的螞蟻此時此刻的他都能看的很清楚。

「還沒發現嗎？」

屏住呼吸，秦永進聽到了岸上傳來了男人的聲音，秦永進覺得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林警官，根據監控和目擊者的敘述，犯人應該就是在這附近，我們已經開始盤查，相信很快就能夠抓到犯人。」

這個是年輕女孩子的聲音。

林警官……林平？

目光冷了下來，秦永進想起了岸上的那個警官是誰。

上一世秦永進因吸毒負債纍纍，但哪怕要蹲大獄，他也沒有想過賣掉父母居住的房子。

造成父母連房子都賣掉的罪魁禍首，就是岸上的這個林警官。

是他「發現」了秦永進吸毒，並將秦永進抓進了戒毒所，然後將這件事通知了秦永進的父母。

兒子吸毒被抓進了戒毒所，還身被巨債，誰家父母不心痛？商量之後便是賣掉了房子，替秦永進還債，生怕秦永進出了戒毒所還有蹲牢房。

吸毒被抓，呵呵，沒錯，我那之前是吸毒，但你抓我的時候，我早就因為沒錢，買不起毒品了，你拿什麼從我的房間里搜出毒品來？

父母賣房，秦永進不清楚具體細節，但他出來之後曾聽說，父母賣掉老房子之後，正好遇到了拆遷，因地處市中心，拆遷費達到了上千萬。

而他父母賣房的時候，只賣了二三十萬元。

買房子的人，姓林。

恐怕這林警官早就知道要拆遷的事情，所以盯上了我，目的就是老爸老媽他們住的房子。

秦永進咬了咬牙，雙目充血。

他上一世後悔的事情很多，但父母在失望之中鬱鬱而終，是秦永進最為後悔的。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一出來，遇到的就是你。」

悄悄的爬到岸上，秦永進躲在樹叢中，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人們總是調侃說，現在是個靠臉的時代，而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就有着靠臉吃飯的資本。

與他相比，秦永進就平凡了許多，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大男孩。

「林平，果然是你……」秦永進小聲的說道。

那張臉，秦永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正當秦永進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心中殺意的時候，他的目光卻忽然被林平對面的一個女警官給吸引住了。

女警官長著一張鵝蛋臉，五官端正，身材高挑，一頭短髮乾淨利落，顯得很是英姿颯爽。

我記得她叫做……李萍？不對，李藺萍，那個字太難念了，我當初上網查了一下才知道怎麼念。

秦永進對那個颯爽的女警有印象，是因為這個女警也曾經在陽市引起了轟動。

她是修鍊界被世人所熟知之後，最早成為道人的那一批人，當時的她和秦永進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是光芒萬丈的天才，陽市的未來之星，而秦永進只是一個在底層打拚，日夜工作只為餬口的糙漢子，兩人本不應該有交集。

可恰恰，李藺萍跟秦永進卻是蠻不錯的朋友。

兩人認識是在網上，李藺萍因為丈夫總是在外花天酒地，很少回家，並且一回來就對她沒有好臉色，所以心情很不好，而秦永進當時為了謀生，在微信弄了一個心理諮詢，因為沒有任何宣傳，只有李藺萍一人在刷手機時正好看到了秦永進的心理諮詢，兩人因此認識。

後來秦永進因為打工太忙，關掉了心理諮詢，那之後他再也沒有見到過李藺萍，最後一次聽說李藺萍的事情，是李藺萍在執行一次反恐行動時遭到她的手下，也是她的丈夫的背叛，壯烈犧牲。

她的丈夫，姓林。

「原來如此，上下級關係嗎。」

秦永進看着現在的李藺萍只是一個崇拜上司的剛入職小女警，會和長得非常帥的上司林平走到一起，並不奇怪。

誰會想到，這個英姿颯爽卻又很是稚嫩的小女警，將來會因為天賦出眾，節節高升，讓曾經的上司，變成了自己的屬下？

秦永進心中的殺意忽然平息了下來，他覺得如果只是這樣殺掉林平，似乎有些太過便宜他了。

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秦永進似乎是想要將林平和李藺萍的相貌記下來，隨後貓下身子，不發出一點聲音的離開了這片樹叢。

再次直起腰，秦永進已經換了一張臉。

那是鄒雨露的臉。

警告，警告，有你有業力開始纏身，你有業力纏身！請立刻停止運行功德經，不然業力會化作惡鬼，緊緊的纏在你的背後！

秦永進的換臉，是功德經內的一個法門。

可以藉由牽動身上的業力，讓秦永進將臉變成被他殺死過的人。

但這並不是沒有副作用的。

原本秦永進身上的業力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只有當業力積攢到一定的程度，才會量變引起質變，發生很不好的事情，但那是很遙遠的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情，可如果秦永進引動業力的會，不僅會讓業力越來越強，還會將產生那道業力的鬼魂從地府引出來，化作一隻只想着殺死秦永進的惡鬼，永遠的纏在秦永進的身後，而且因為引動業力的是秦永進，秦永進有多強，惡鬼也會變得有多強，無論秦永進怎麼進步，都沒有辦法自己打倒惡鬼。

也因此，系統才會發出警告，讓秦永進停止運行功德經的換臉法門。

可秦永進不會停下，他早就知道換臉法門的副作用，但他依舊選擇了變臉。

因為他的追蹤與反追蹤能力不強。

跟那些專業的警察相比，他還是太嫩了些。

秦永進自認為自己跳江跳的很隱蔽，但還是被警察發現，將警力部署在沉龍江沿岸一代，如果不是秦永進被龍氣伐髓，也無法躲過林平和李藺萍的探查。

秦永進想要逃過陽市警察的追捕，就必須要換一張臉。

哪怕之後，會因此被惡鬼纏上。

「鄒……鄒雨露？」

不過秦永進才走出沒幾步，就聽見身邊傳來顫顫巍巍的聲音。

「嗯？」

秦永進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年輕的男警察看着他，雙腳都忍不住發顫。

「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皺了皺眉，秦永進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是早已經被監控拍下來的，秦永進殺死鄒雨露時穿的衣服，眼前這個警察因為看到「鄒雨露」很害怕沒有注意到，但如果這個警察冷靜下來，或者引來了其他警察的話，不僅秦永進會暴露，而且他能夠換臉的能力也會暴露。

抱歉了。

看了眼周圍，秦永進確定附近沒有攝像頭，秦永進腳下一動，衝到了年輕男警官的身前。

「啊啊啊……」

男警官是個十足的新兵蛋子，不僅僅因此軟倒在地，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咔嚓。

男警官的脖子被秦永進迅速的扭斷。

與此同時，秦永進的臉上黑氣繚繞，不過一瞬，黑氣散去，他的臉變成了年輕男警官的模樣。

迅速的將男警官的衣服扒下，穿在自己的身上，秦永進看了眼年輕男警官，咬了咬牙，一拳朝着年輕男警官的臉上砸去。

噗噗噗！

幾拳下去，男警官的臉上已經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是誰。

提起男警官，秦永進一用力，將男警官丟入了沉龍江中。

「不要怪我。」雖然很麻利的做了這一切，但秦永進的心中其實也不是很好受，因為他和年輕的男警官無冤無仇，但如果不殺掉男警官的話，他就會暴露，為了不被暴露，這個男警官只能去死。

嗡……

秦永進的手機響了起來，秦永進拿出手機，上面有着系統發來的短訊。

業力可查詢。

「嗯？」

點開了屬性界面，果然屬性界面發生了變化。

姓名：秦永進

性別：男

歲數：十八歲

命格：天棄之人

氣運值：2（-2）

體：12

速：10

精：10

氣：13（龍）

神：4

業力：2

「嗯？氣運漲了？」

不過屬性界面最吸引秦永進目光的並不是新的業力屬性，而是他的氣運值。

氣運值2，代表着他又殺掉了一個曾經奪取他氣運的人。

「可我只殺了剛剛的那個年輕警官……也是，奪取我氣運的，除了主犯，也會有着很多的從犯，這些從犯沾染了我的氣運，也會奪取我氣運的一部分，只是很微小而已。」

秦永進想起了探測氣運的界面，那密密麻麻的黃點，簡直快要閃瞎秦永進的雙眼，只是因為林平的黃點最大，吸引了秦永進的注意，秦永進才沒有去在意那些小小的黃點。

「這麼多人，我要都殺掉嗎……算了吧，先把那些主犯解決了，之後再看看吧。」

「不過這個減二是什麼意思？」

摩擦了下下巴，忽然反應了過來。

「哦，業力會減氣運！」

秦永進的業力是2，而氣運值原本應該是4，但是被業力減去了2之後，還剩下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