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莫名其妙的戒備(2)

Chapter21 莫名其妙的戒備(2)

秦修神情嚴肅地將阿色拖出射擊場。

阿色忍不住出聲,「修少爺。」

秦修停了下來,轉身看向她,「你要對他有防備,知不知道?」

他真的是白相信那男人了。

他說好不會靠近她的,說好他會跟阿色保持距離至少八十厘米的呢?怎麼還上手了呢?

「好」,阿色應聲,「可是為什麼?」

秦修被噎住了,神情有些彆扭。

「因為大姐喜歡他。」他索性說。

阿色微微蹙眉,「我又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

秦修臉色不好,這丫頭怎麼講不聽呢?

「你又知道他不喜歡你?」

「他喜歡晚小姐。」阿色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

秦修有些疑惑,「你確定?」

「你沒發現他每次看晚小姐的眼神都不一樣么?」

你每次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你不知道么?看別人看得那麼清楚,自己的不知道藏一藏?

秦修心裏如是想,面上卻不露聲色。

「他看誰不都是那樣?」他是真的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傅子筠那雙眼,看誰都目光如秋水。

「不一樣。他看晚小姐的時候,眼神裏面的情愫反而往裏收了。」阿色回想,細細描繪了出來。

「你觀察得這麼仔細?」

阿色愣了愣,聽出來秦修這次是鬧彆扭了,大概是吃醋了吧。

對,他這樣的行為才是他吃醋的樣子。

剛剛在射擊場的樣子,不是因為吃醋,就是因為戒備,戒備傅子筠,以及要保護她。

為什麼?

「而且他見晚小姐來的時候,局促得很,像是生怕她誤會一樣。」阿色繼續說,想快點解決這件事,不想花費多餘的時間哄他。

秦修是個醋罈子,他的醋是吃不完的。

他吃醋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一種佔有慾。

就像一直玩到大的玩具被人覬覦,被人搶走了的那種不情願,忿忿不平的感覺。

「他每次對晚小姐說話也是,聲音都柔得出水,像鋼琴的中低音,低沉有磁性,又不失溫柔。」

秦修有些咬牙切齒,「我的好色色,你的中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阿色耳朵有些紅,她解釋:「所以啊,他肯定喜歡晚小姐的,他不喜歡我的,他對我,對晚小姐的態度,差別太多了。」

秦修知道。

阿色說的這些,他多多少少也注意過。

只是她個傻孩子,喜歡和不喜歡,對於他那種人來說,其實沒有什麼分別。

他決定還是把真相告訴她。

她必須對傅子筠戒備。

「不是一回事。」秦修低聲道。

「嗯?」

「不是一回事。他不喜歡你,不代表不會……欺負你。」

阿色沒有聽明白。

不是應該不喜歡才欺負么?喜歡才不欺負?

除非,秦修口中的欺負是另一個意思。

秦修見阿色懵懵懂懂的樣子,深呼吸一口氣,直接說了出來,「他有性癮。」

「.…..」阿色懂了。

原來他說的「欺負」是那個意思。

性癮也不代表看見個就……隨時隨地吧……

阿色沒有把這些說出來,她總不可能跟秦修討論這些。

她點了點頭,「明白了,我會小心的。」

秦修心裏那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只要阿色小心,傅子筠就算想,也不能得逞。

他家阿色可不是吃素的。

「嗯,聽話。」

……

「我說,你還是離阿色遠一點,她不止是我弟的寶,還是秦家的寶。」

秦楓晚跟傅子筠走在路上,一左一右隔了兩個人的距離。

傅子筠愣了愣,側頭看着她,她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唇瓣一張一合,煞是好看。

「我以為,你才是秦家的寶呢。」他似真似假地說。

突然想起來,當初秦楓眠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秦楓眠說,楓晚是秦家的寶,讓他最好不要碰她。

他還說,秦楓晚不會嫁給他。

是啊,誰會讓心頭肉嫁給他這樣一個人呢?

想到此,傅子筠又自嘲地笑笑。

他的事,在那幾個年紀比較大的秦家孩子之間已經不算秘密了。

也真是慘,一點私隱都沒有。

秦楓晚低着頭道:「不一樣的。」

她喜歡他啊,她是要嫁給他的,怎麼會一樣。

阿色是秦修的寶,她只想做他的寶。

這時候的秦楓晚,一天到晚只想着她的傅子筠,絲毫沒有做秦家人的自覺。

什麼不一樣?

傅子筠沒有問。

如果他問了,或許之後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他們之間就不會錯過那麼多年。

又幸好他沒有問,秦楓晚才有機會變成那個真正有人格魅力的秦楓晚。

……

「想問什麼就問。」

這丫頭已經欲言又止好幾回了。

阿色就等他這句話了。

她走上前去,問:「那為什麼大少爺跟傅少爺的關係好像挺不錯?」

秦修想也沒想地就回答,「因為兩人都是人精。」

「阿色,一個是秦家以後的家主,一個是傅家以後的繼承人,你覺得,他們會把所有的感情寫在明面上?」

阿色挑眉,「不會。」

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有點不在狀態的樣子,好像真的變得有些笨。

秦修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關係,你又不是神,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那麼聰明,什麼事情一想都明白。」

阿色輕輕點頭,「嗯。」

她很感謝秦修的安慰,但她對自己還是不滿意。

「自省是應該的,但是不能不自信。」

阿色瞥眉,「這不像是你說的話。」

秦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沈姨說的。」

他從總榜第一次被秦舟擠下來的那一天,一直悶悶不樂。

他輸給阿色能接受,他一直都知道阿色的水平。

可是輸給秦舟,未免有些太丟臉了。

秦舟可是小他五歲的弟弟誒。

那時候他連阿色都沒怎麼搭理。沈姨察覺出了他的變化,把他叫去了書房,他父親新購買了一批書,正好書到了,沈姨讓他幫忙整理書架。

沈姨讓他將書按類型分類,他卻怎麼也沒有做得很完美,總是在一些相似的類別之間糾結。

比如,有一本整理出來的某大學教授的演講稿。按理說,應該是歸在學術類,可演講稿的內容是關於文學品鑒,他又覺得應該把它歸在文學類。

他在這一本書上糾結了許久。

直到沈姨走了過來,把這邊書放在了「雜類」。

「不知道怎麼解決的時候,就先放在一邊,糾結可以,但是不能鑽牛角尖。」

秦修似懂非懂地點頭。

他覺得自己變得好笨,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阿修學會自我批評了,我很欣慰。」

沈姨笑着說,然後隨手將他手上的另一本拿了過去,翻看了幾眼,放到了書架上。

「自我批評歸批評,可不要評著評著就不自信了。」

「我雖然不在訓練營,也沒有經歷過秦家那些事,但我知道,很多時候,人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路是我們自己的走。如果你連自己都不信了,那還能走得多遠?」

「秦舟這次打敗了你,你應該吸取教訓,然後站起來,以自信的姿態再次迎接挑戰。秦修,你只是輸了這一次而已,你不可能一直贏,你不該覺得秦舟比你小而掉以輕心,你更不該因為這次輸給了他,而徹底被打敗。」

「能真正打敗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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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色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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