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謠言四起

蘇澤聽遠馨說不會殺他，而且還要放他出魔宮，連連叩頭。

「我剛才說的話你可要記清楚了，我能悄無聲息地把你擄來，也能悄無聲息地讓你徹底消失」

蘇澤知道自己不會死，並且還能出魔宮，連連叩頭道謝，說他都記清楚了。大約過了兩炷香功夫，遠馨才讓蘇澤站起來，蘇澤的腿都跪麻了，一邊咬牙站起來，一邊用手揉著膝蓋。

遠馨又說：「把褲腿撩起來讓我看看」。

「啊？」

蘇澤不明白遠馨的意思，還是乖乖照做，他的兩個膝蓋都紫了一大塊。遠馨又問：「你這膝蓋是怎麼回事？」

蘇澤心想你不是明知故問嗎？他看看地板，又看看自己的膝蓋，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遠馨向床上丟了個眼神，那蘇澤還算聰明，依著遠馨的路數回答：「公主的床有些硬」。

「好了，出去吧！稍後會有人送你回家」

蘇澤撒腿就跑，又被遠馨在後面叫住，他嚇得雙腿都哆嗦了，不敢回頭來看。遠馨在後面說：「你累了，且應該戀戀不捨，跑那麼快做什麼」。

「是」

蘇澤深吸一口氣，裝作鎮定的樣子出了卧房。

對於遠馨擄美男回魔宮的事，離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虞傾城反對也無用，乾脆不來遠馨這裡。聽遠馨宮中的侍婢說公主剛才寵幸了一個叫蘇澤的美男，虞傾城拎著劍沖了過來。

虞傾城大聲喝止了歌舞，問那個是蘇澤，遠馨從卧榻上坐起來，懶洋洋地說：「送回家了」。

眾書生看看虞傾城手上寒光閃閃的寶劍，慶幸自己沒被寵幸。虞傾城喝退了他們，滿臉怒色質問遠馨：「你與那蘇澤怎麼樣了？」

遠馨甩開虞傾城的手，「不就那樣了，還能怎樣」。

「你可是魔族公主，豈是凡間男子可以沾染的」

「我管他什麼凡間男子，他長得好看又聽話，我高興怎樣就怎樣。反正我們魔族的名聲都壞到不能再壞了，我也不會嫁人，不用為誰守什麼貞潔，找個樂子還不行」

「那你為何要放他出宮」

「不放出宮等你來殺他嗎？一日夫妻百日恩」

遠馨拍拍虞傾城的肩膀，又回了她的卧榻。

「來，歌舞繼續」

虞傾城氣得肺都要炸了，他去找離天來管束遠馨，沒想到離天的說法竟與遠馨一樣。身為魔族，就不要妄想姻緣美滿，應該及時行樂才是。離天不僅不想去管束遠馨，還笑話虞傾城太木訥。

「這魔宮烏煙瘴氣，沒法待了」

虞傾城一甩袍袖出了魔宮，去尋清凈的處所。

遠馨依然會陸陸續續往魔宮擄美男，有近了她身的，便像蘇澤一樣放出宮去。

京都府衙請來了幾位所謂天師，個個都作法一番，最後都說是那些書生被妖邪糾纏。蘇澤被送回家后，府尹招他前去問話，蘇澤緊緊記著遠馨的交待，說自己被魔族公主擄去了魔宮，在那裡伺候了些時日，公主厭煩他了，便讓他出宮了。

府尹讓他細說魔宮經歷，蘇澤紅著臉說：「就是近身伺候魔族公主」。

府尹四十多歲，一看蘇澤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很快，魔族公主強擄美男入宮，肆意淫亂，傳遍了九州。那些長得容貌不錯的年輕男子，無論已婚還是未婚，都嚇得不敢出門。

只用了一個多月，遠馨的惡名就已經傳遍了六界，包括九天。上次遠馨大鬧昆崙山，杜蘅不屑一顧，這次聽到她強擄美男，他有點坐不住了。早在清明宮的時候，她見無期容貌娟好，就曾對無期懷有痴心。

杜蘅抽了空子，悄悄去了翠微谷，恰好遇到無期在為他打理葯田。其實杜蘅並沒有要求無期做這些，是無期為感謝杜蘅在鎖妖塔中的不殺之恩，自願做的。

杜蘅問無期可曾見過遠馨，無期點頭說見過，不僅見過，遠馨還悄悄跟他進了清明城。果然不出所料，遠馨果然是個女色魔。當日在這裡哭得死去活來都是給誰看。

杜蘅坐在臨淵閣中，眼前出現的都是遠馨被一群美男簇擁……

杜蘅的拳頭都要捏出血來，他一拳重重捶在几上，站起身來出了臨淵閣。杜蘅徑自落在北疆外，猶豫片刻，伸手施了易容術，換了一張臉，那張新臉比他本來的容貌毫不遜色。

杜蘅正在北疆外徘徊，不知道該找個什麼理由混進去，只見遠馨出了北疆。她出去做什麼，一定又是去獵艷。杜蘅在後面悄悄跟著遠馨，果然，她去了京都城的長街，眼睛不看東西只看人，一定是在尋找目標。

杜蘅從一個書局出來，手上拿了兩本書，假裝無意撞到遠馨，連忙躬身道歉才離去。剛剛轉身，就被遠馨叫住：「公子留步」。

杜蘅回身，「姑娘何事？」

遠馨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沖杜蘅微微頷首，「敢問公子手上的書可是從這家書局買的？我尋了幾家都未尋得」。

杜蘅把手上的書遞過去，「正是，姑娘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遠馨把書接過來，看都沒看一眼繼續問：「不知公子府上哪裡，我改日差人將錢送過去」。

「不必了，我不是本地人士，只是從此路過，暫住紅塵客棧，明日便要離開京都」

外地人，無根無基，丟了都沒人報官，關鍵是他長得比以往那些都好看。

杜蘅在紅塵客棧開了間房，化名方離。入夜，他躺在床上，雙眼盯著屋頂，豎起耳朵仔細聽。客棧的門年久失修，即便是輕輕推開，也會有吱扭吱扭的聲音。杜蘅看見了客棧院子里的燈光，知道門開了，他故意加重呼吸的聲音，裝作睡著了。

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飄進來，那味道他再熟悉不過，是遠馨來了。這個女色魔，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遠馨靠近床邊，伸手施術，杜蘅知道那一定是迷魂術，她要把人迷暈了才好帶走。杜蘅假裝一直在睡，任遠馨擺弄。遠馨攬住他的腰身，御風回了北疆。

杜蘅趴在遠馨肩上，嘴唇假裝無意抵在她肩頸上，那熟悉的味道，杜蘅怎能忘記。進了魔宮，遠馨把他放在一處床上，伸手收了迷魂術。杜蘅假裝剛剛醒來，驚問這是何處，遠馨笑著答了句魔宮便出去了。

魔宮之中的小廝送來一套衣服讓杜蘅換上，杜蘅一看，那衣服是天藍色，上面還綉了花草，滾了金邊，與舞姬們穿的差不多。杜蘅換了衣服，被帶去前堂，在門外就已經聽到了裡面的絲竹之聲。

進了門，一眼看見遠馨正歪在當中的卧榻上，旁邊有兩名俊秀少年在給她餵食。杜蘅看得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一把將她拉扯起來。遠馨見杜蘅進來，坐起身來，笑吟吟地招手喚他過來。

杜蘅垂首站在遠馨面前，遠馨問：「叫什麼名字？」

「方離」

「年方几何？」

「二十歲」

「可曾婚配？」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