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醫入宮

中嶽山又恢復如常，派人潛入皇宮不能再耽擱。杜蘅自請前去，青黛如願隨行。

若薪伴做侍女，青黛還是杜蘅的師妹，疊翠三隻小妖都不正面示人，化成原形隨了去，隨時聽用。

至於怎樣大搖大擺進入皇宮，如何保護光明正大保護皇帝，先到京都城再作打算。

杜蘅帶著若薪青黛走在京都城的長街上，若薪看哪兒都新鮮，不時興奮地叫「杜蘅」，杜蘅叫住若薪：「記住，從現在起叫我公子，你是侍女」。

眼看離皇宮不遠，杜蘅還沒想到如何進皇宮，前面是福源茶樓，不如上去喝茶歇息片刻。茶樓人多嘴雜，興許能聽到什麼訊息。

三人尋了臨街的位子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看街景。街上有幾匹快馬馳來，看馬上人的穿著，是皇宮侍衛。那幾人下了馬來，將手中的紙卷展開，貼了一張在街邊，然後又上馬繼續向前。

「走，下去看看」

杜蘅知道，那幾個皇宮侍衛是在張貼皇榜，不知道是招賢，還是求醫問事。總之這皇榜一定與皇宮中的事有關，這也許是他們進入皇宮的機會。

三人出了茶樓，來到皇榜前。那是張求醫的皇榜，那病患正是當今的皇帝。皇榜上說皇帝已經莫名昏睡了三日，皇宮的御醫都診不出病症所在，皇宮朝堂都亂作一團。

皇帝，異症，杜蘅慶幸自己來得還算及時。他毫不猶豫，一把揭下了皇榜。醫病，無論是五臟六腑的實症還是無人能醫的異症，杜蘅都有把握醫好。

杜蘅揭下皇榜，三人被守皇榜的侍衛帶著進了皇宮，又被搜了身才帶進皇帝寢宮。

聽說有人揭了皇榜，宮中嬪妃宮人都迎神明般站在寢宮內迎候。杜蘅三人向在場嬪妃一一施禮，杜蘅過去給皇帝診脈。與杜蘅所料不二，皇帝脈象平和，並無實症。

杜蘅使了探魂術，方知那皇帝的三魂七魄大半已不在身上了，要想讓他蘇醒，必須將他失去的魂魄尋回來才行。

杜蘅站起來詢問一旁的嬪妃：「三日前，陛下可與什麼特別的人接觸過」。

皇帝的生活無非就是後宮前朝。後宮今日並無生人進入，也沒有進什麼新人。朝堂上，內官文武百官也還是一樣。

「太子殿下可來探過病？」

有位皇妃上前回答：「有，太子殿下仁孝，每日都來探病，還帶了一種香，說是能醒神，有助於陛下早日醒來」。

「那香何在？」

「每次只帶一點點，還吩咐要在三更子時焚燒，焚燒時須屏退宮人，只留陛下一人，今日送來的還沒有焚燒」

皇妃命宮人取了個精美的小木盒子過來遞給杜蘅，杜蘅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小紙包。杜蘅隔著紙包嗅了嗅，又將紙包遞到青黛鼻翼下讓她嗅嗅。

「噬魂香」

青黛看看杜蘅，杜蘅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大聲。

杜蘅把手伸進懷裡取了瓶丹藥出來，倒出一粒讓宮人用水化了給皇帝灌下去。

這噬魂香與杜蘅上次中的噬魂丹藥性相同，杜蘅因為身有修為，只是法力受限，魂魄不曾被噬去。這皇帝只是個肉體凡胎，已經吸入了噬魂散好幾日，魂魄早被噬去大半。

杜蘅給皇帝服下的是定魂丹，保證剩餘的魂魄不再被噬去。那被噬去的魂魄已散落四下，還須花心思去斂回。好在皇帝吸入噬魂香時間不長，那些散落的魂魄也應該在還皇宮中，稍施些術法斂魄即可。

杜蘅在皇帝寢宮外設壇施法，為皇帝斂魄。為普通凡人斂魄，通常只需施法一兩次便可，杜蘅為皇帝連連施法兩次，皇帝還是不見起色。

人的壽數未盡，些許魂魄是不會去地府的。未去地府又尋不到，那只有一種可能，皇帝那失去的魂魄被人斂起，收藏了起來。不用想都知道誰會這麼做，想知道皇帝的魂魄被藏於何處，也並不難。

杜蘅與青黛沒有聲張，也告訴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嬪妃宮人一切照舊，包括子時的噬魂香。杜蘅與青黛若薪被安置於一處偏殿休息。因為杜蘅與春秋子照過面，他吩咐若薪與青黛不要透露他的名字，隨口給自己取了個「若安」的奇怪名字。

上次在洛城，杜蘅隱了身，那春秋子都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可見其修為不一般，這次一定要小心。春秋子能感知法力，那麼就讓一個沒有法力的凡人跟著他。

沒有法力的凡人，杜蘅身邊就有一個，他吩咐若薪明日伺機跟著虞傾城，找到春秋子，看他將皇帝的魂魄藏於何處。若薪進入皇宮處處覺得新鮮，有了任務更是興奮。

時至子時，若薪與青黛都已入睡，杜蘅隱了身，悄悄潛回皇帝寢宮。香爐里，煙霧縹緲而出，那噬魂香正縷縷飄散。幸好皇帝服了定魂丹，魂魄才不被噬去。

杜蘅屏息靜氣，只見那噬魂香的煙霧與常見的熏香不同，煙霧在皇帝周身繚繞片刻，卻沒有散去，反而又回到香爐里。

香灰，皇帝的魂魄就是被噬魂香斂入香爐，再帶走的。

清晨，杜蘅吩咐若薪盯著那香爐，看那香灰最終會去何處。

次日，若薪扮做宮人模樣，聽了杜蘅的吩咐，眼睛死死盯著那香爐。聽宮人說太子殿下每日會在巳時來探病，若薪一邊盯著時辰，一邊盯著香爐，絲毫不敢怠慢。

巳時，太子虞傾城準時前來探病。他也聽說昨日有人揭了皇榜，向寢宮中伺候的宮人問了情況。那宮人依吩咐，只說來人醫術並不高明，只是做了場法事與陛下斂魄罷了。

虞傾城看過皇帝，吩咐宮人好好照料，按時焚香，便到香爐跟前放下新帶來的香，又將香爐中燃過的香灰倒入一個瓷瓶中帶走了。

若薪依杜蘅吩咐，悄悄跟在虞傾城的宮人後面。虞傾城回到太子宮中，隨手將那裝了香灰的瓷瓶交給春秋子，還說「有勞太傅」。

有勞道長，是有勞他將皇帝的魂魄收藏，還是其他什麼。

虞傾城的宮人都隨他進了他的正殿，若薪不能再跟，再說那香灰在春秋子身上，可是要怎樣才能跟上春秋子呢！

管他，既來之則安之。

若薪上前對春秋子說：「道長，奴婢是麗妃娘娘宮中侍婢，娘娘聽聞太子殿下說，他每日送去陛下寢殿的醒神香是道長給的。近日娘娘時常感覺疲倦，想找道長討要一些醒神香，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