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司命孕狐寄千邙 2

第二章 司命孕狐寄千邙 2

「師父....」

「不要叫我師父,叫的甚老」

「戰神大仙....」

「如此奇怪的稱呼,你從何處學的」

「仙友....」

「叫的如此生疏作甚」

「哥哥....」

「莫非你也是個小燭陰?」

小小的白於站在邙卿閣里,手中捏著本書,真真是要氣的咬碎了一口銀牙

「你怎的如此胡攪蠻纏,你.....」

「師父,司命神君求見」

白於還未說完話,便聽見邙汲的大弟子在邙卿閣門口進禮的聲音,頓時臉色一黑,捏的手裏的書啪啪作響

「為何他叫得師父,我叫不得」

自從邙汲將白於從司命宮拎到石邙洞,又從石邙洞拎到邙卿閣,扔給她幾本晦澀難懂的書之後,就開始神龍見首不見尾。

起初白於以為他是真的忙,十分乖巧的不去打擾,這一等就等了五年。一直到白於發現她每次想去尋他都尋不到。

一尋,也尋了五年。

每每她這一秒拽住山上的人問到了他的位置,下一秒就人去樓空,後來她也學乖了,逮人問位置了之後,非得那人帶她找到邙汲才肯放人。

結果自然是尋不到的。

於是她便拉着那人陪她一同找,煩的人是苦不堪言

邙汲作為一個上古尊神,身份尊貴異常,收徒條件也甚為苛刻嚴格。相貌必須上佳,根骨必須奇好,最重要的是要與他有眼緣。

這三個要求,前兩個條件雖極為苛刻,卻也算是準確的衡量條件。這最後一個要求,便實在是強人所難,打回了許許多多的人,磨來磨去最後也只收了三個徒弟。

千邙山上人少啊,就三個弟子,挨個被白於拽著蹂躪了一遍非要找邙汲,到最後不止邙汲躲着她,連那三個弟子也躲着她,真真讓她恨的牙痒痒

哪也找不到,又出不去這千邙山,怎麼辦?沒辦法,只能蹲點了

白於在邙汲的桃林一蹲就蹲了四十年,憑着她不信邪的堅韌勁兒,從小狐狸等成了大狐狸,終歸是讓她等到了,遂急急忙忙把邙汲拉到了她的邙卿閣,說什麼也要問個清楚

誰料,還沒問,竟又有不速之客上來搶人

白於深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要淡定

邙汲倒是十分坦然,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悠悠然飲了一口。狹長的眸子裏暈染著點點笑意,依舊是那身萬年不變的玄色緞衣,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腰間攜了把泛著幽紅色霧氣的長劍,虛虛實實,讓人看不清劍的模樣

「他是棲梧白鳳的孩子,名喚喑爻,今年三百歲,相貌極佳,根骨奇好,自是可以喚我師父的,你嘛....」

邙汲發出了一聲含義不明的笑

這笑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她相貌不佳?九尾根骨不好?

「我怎的,我怎的,你當年就只給我扔下這幾本破書,看又看不懂,滿千邙山找的雞飛狗跳都找不到你,難道你還指望我會自學成上神不成」

白於咬牙切齒的對邙汲說了一通,復又覺得不夠暢快,回頭又將喑爻拽進來,眯著狐狸眸對這喑爻問道

「我不美嗎?我不美?我美不美!你說!」

喑爻鳳眸一挑,當真打量起白於來

嬌小的身材僅堪堪到他胸口,雖然在生氣,可聲音卻也算得上空靈透徹。那雙桃花眼本該滿含春水,朦朧勾人,如今卻怒目圓睜,形似夜叉。一張臉長的倒是魅惑誘人,奈何這張臉最多的表情就是滴溜溜的轉着大眼睛那副詭計多端相,要麼就是揚著狡黠的笑,看上去滿臉陰險狡詐

還有這......狐狸耳朵?這小狐狸連狐狸耳朵都氣出來了,那尾巴呢

喑爻微微側了側頭,好奇的往後看去

果然,九條尾巴像九個大掃帚一樣豎起來,根根直立,連尾巴上的毛都炸起來了

喑爻不禁失笑,伸出手揉了揉白於軟軟的兩個耳朵

「小東西,我倒覺得,你這兩個耳朵最是好看了」

語罷,還對這白於擠了擠眼睛,沖她身後揚了揚下巴,壞笑道

「那九條尾巴也不錯,可以當掃帚使,整個千邙山估計都會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你這白毛雞,我看應該把你的白毛都拔下來做掃帚,尾翎也拔下來拿去燒火用」

「喑爻」

一直未出聲在一旁悠哉的邙汲終於出聲打斷兩人的爭執,一邊把玩着手裏的茶杯,一邊命令道

「你先把白於帶下去,將司命請進來,不要讓司命久等」

「是,師父」

喑爻應下之後,兩下便將白於扛在肩上,扛了出去,對司命頷了頷首,便離了邙卿閣

「臭白毛雞,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再不發放我下來我可咬你了」

「我咬人很疼的我告訴你」

看着肩上不停掙扎的白於,喑爻臉黑了黑,一巴掌拍在白於的屁股上

「老實點,這次司命來應該是說你的事的」

白於頓時身體一僵,也不再掙扎,半晌,弱弱的說了一句「你放我下來,我同你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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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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