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完美嫌疑人（05）

第二天，秦崢和錢立群找到了李雅麗，張奇的前妻。

李雅麗自從和張奇離婚之後就搬出了小區，戶口卻遷到了她父母名下，派出所的民警通過聯繫李雅麗的父母，才輾轉聯繫到了李雅麗，她現在還是單身。

終於見到了李雅麗，她是一個看起來很和藹很樸素的人，黑色的長褲，淡色的小碎花襯衫，黑色的外套，人顯得很憔悴，歲月的痕迹爬滿了面容，好像對人生無所依戀。

見到李雅麗之前，秦崢一直以為她會是那種很時髦的女人，在當時的年代離婚是一件很新潮的事情，沒有多少人會有這個勇氣，而且據他們的鄰居說法，當時離婚很突然。

「你們來找我，我是一點都不驚訝，我只是奇怪你們找我的原因竟然是張奇死了。」李雅麗聽到張奇大的死訊有一種如釋重負。

「您這話什麼意思？」但是她的一番話使秦崢和錢立群大吃一驚。

「我跟張奇離婚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如果他不是被人殺，遲早也是聲敗名裂的結局。」談起張奇，李雅麗的神情滿是憤恨，厭惡，她一點都不想和張奇再扯上任何關係。

「哦，張奇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秦崢似乎察覺到了這是案子的關鍵。

「我不知道，他這種人死了也好，你們還是少浪費警力了。」李雅麗並不想回答秦崢大的問題，敷衍的說道。

「你知道你女兒死了嗎？。」對於她的隱瞞，秦崢並沒有追問下去，提起了另一個他在意的問題。

「是嗎，死了也好，什麼時候死的？。」提起女兒，李雅麗這時眼裏閃過一絲淚，但是語氣反而是一種解脫。

「有你這麼當媽的嗎，盼望自己的女兒死。」錢立群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了怒火。

「有時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李雅麗並沒有因為錢立群的話生氣，語氣卻更為悲痛。

「7歲的時候，被人誘拐后扔到河裏了，離婚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要孩子的撫養權，而且之後再也沒有去見過她。」秦崢對此一直疑惑不已。

「因為，因為女兒是我們領養的，當時因為離婚的太匆忙。」李雅麗這次的回答含含糊糊，也沒有了之前語氣里的決絕。

「她死的時候很痛苦嗎？」李雅麗在秦崢和錢立群離開的時候，猶豫的問道。

「不知道，但是她還是一個孩子，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每個孩子都需要我們大人的保護。」秦崢意味深長的回答。

回應他的是李雅麗再也忍不住的哭泣。

「目擊者指認的照片上的人找到了嗎？」回到警局之後，秦崢就來到技術科詢問進度。

「秦隊，通過人像比對，我們找到了監控中那個男子，但是……」馮陳回答道一半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只是這件案子的唯一線索了。

「但是什麼呀，你倒是說啊。」錢立群在一旁有些着急的問道。

「但是，這名男子不叫趙豐，他叫程凱，住在二十公裏外的小區，人在來警局的路上，不過他好像跟咱們這個案子沒什麼關係。」馮陳將了解到的信息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有沒有關係，問了才知道。」秦崢不這麼認為，他感覺到自己的拼圖還少最後一塊需要確認，程凱就是最後一塊拼圖。

「姓名，年齡，職業，知道叫你來幹什麼嗎？」錢立群將人帶到審訊室。

「我叫程凱，今年34歲，話劇演員，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警察同志。」程凱自己還莫名其妙的，怎麼突然警察就找上門了。

「不知道，好好想想前天晚上你在哪啊？」錢立群接着問道。

「前天？晚上？我去面試了，有一個編劇說缺演員叫我先去面試。」程凱思索的回答道。

「編劇？是叫周助嗎？」秦崢問道。

「對啊，對啊，之前舞台上碰到過周老師，沒想到周老師還記得說，他說自己現在新拍了一部劇，裏面有一個配角沒定，覺得我很合適。」

「那麼晚找你去試戲，你就沒覺得奇怪嗎？。」

「哎，這年頭沒點毛病誰敢稱自己是藝術人。」

秦崢示意錢立群走出審訊室，「找個人給他做筆錄，簽字之後就讓他回去吧，咱們這案子也要破了。」

「破了，誰是兇手啊，他不是嗎？就這麼放他走？萬一他說的是謊話呢？」

「馮陳查過他的手機了，前天晚上周助確實是給他打過電話，而且再之前的監控里也找不到他，前天確實是第一次出現再監控里。」

「哎，那你說周助幹嘛演這麼一齣戲呢，人是他殺的？不對，那所有人都說見過趙豐啊。」錢立群自己也糊塗了。

「人不是他殺的，也不是周助殺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十幾年前的誘拐案、三個月前的盜竊案還有現在的這一齣戲，都連起來了。真相，有時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多虧了大家提供的線索，案子總算要破了，為了跟大家說明情況，才把大家又都叫了過來。」錢立群說道。

在警局的會議室里，豆腐店的李大哥夫婦，張文生夫婦，還有孫愛國和周助都被叫到了警局。

「果然，兇手是趙豐嗎？」李大姐好奇的問道。

「不是，我們昨天終於找到了去火鍋店吃飯的趙豐。」錢立群回答。

「真的嗎？」

「那就太好了，我果然沒有看錯。」

「警察先生應該再查一下趙豐，他肯定有問題。」

「你是看誰都有問題吧。」

「請大家安靜一下，兇手我們已經知道了。」秦崢開口制止大家無意義的爭吵。

「是誰？」眾人異口同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