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界風向

魔法界風向

魔法界最近幾天熱鬧得有些瘋狂了,起源於5月12號那天晚上……什麼?你不知道5月12號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這沒有關係——是的,是的,這沒有關係——翻開《預言家日報》吧,或者《巫師周刊》,再或者隨便什麼小報,《巫師日報》啊《魔法界月刊》啊,什麼都可以。

然後你就發現了哈利•雷文斯和湯姆•里德爾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你沒有看錯,哈利,魔法界年紀最小的通緝犯;湯姆,魔法部最受歡迎的下一任部長熱門人選。

據說他們在深夜十點的時候——他們在那個時間幹什麼?

在廢棄的倉庫里——在倉庫里做什麼?還廢棄?

相愛相殺——這是毛……?

——以上內容出自《巫師日報》八卦版,附註,此版撰稿人不負任何巫師法律責任。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莊園,詹姆氣得將手中的報紙撕成兩半,「你看看它上面在說什麼!『我認為,不論是為自身安全還是為魔法界安全,里德爾先生對通緝犯使用魔咒都是一種合情合理的行為,我希望大家不要忘記,我們面對的不止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還是一個在十二歲時候就單獨幹掉狼人,並能夠嫻熟使用不可饒恕咒的危險份子。在面對這樣的極端份子的時候,一些雖然看上去不那麼合法,但其實完全合乎道德的行為應當被理解以及准許。誠然,里德爾先生使用不可饒恕咒的行為觸犯了魔法界的法律,這無可否認。可是我們還應當認識到,里德爾先生不止在用不可饒恕咒對付通緝犯,還在用不可饒恕咒拯救我們——你能保證,那位身價6000金加隆的魔法部通緝犯下一次魔杖所指,不會是你,我,他,魔法界的任何一個人嗎?』」詹姆一個字一個字地念著,念到這裏,他忍不住再將本來就只有半片的報紙再撕成兩半,「傻瓜!白痴!□養的!『最後補充一點,關於不可饒恕咒的,我一向認為,傲羅都沒有使用這個魔咒的許可權是一種極為可笑的事情,畢竟我們都知道,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可不會理會這個禁止使用的規定。』」

「我得說,」翹著腿懶洋洋坐在旁邊的西里斯說,「最後一句我倒是挺贊成的。」

「贊成個——」詹姆將自己的粗口咽回喉嚨,他對着報紙狠狠唾了一口唾沫,「傲羅可以用?那也跟伏地魔沒有半點關係!傲羅是我!是金斯萊!是斯克林傑!不是他湯姆•里德爾!」

西里斯坐正了身子,他冷靜地說:「你這樣沒有半點用處,詹姆。往好處想,這個時候哈利在魔法部的監禁下其實挺安全的。」

詹姆一點兒也沒有被這個『安全』給安慰到,他大聲嚷嚷着:「誰不知道伏地魔也有爪牙在魔法部?如果伏地魔孤注一擲——」

廚房裏突然傳來巨大的、清晰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詹姆的話音戛然而止。他和西里斯面面相覷,短暫的幾秒鐘后,西里斯站起身來,乾咳說:「那個,我去看看魔法部批了我們的申請沒有。」

詹姆嘴巴張了張,可是西里斯一點兒機會也不給他,快速地往壁爐里灑一把飛路粉就消失在火焰中了。

廚房裏沒再傳出聲音了,但在巨響之後,這樣的寂靜只讓人更為不安,就像是暴雨前的寧靜或者最後的晚餐一樣……

詹姆好幾次都想跟隨西里斯消失在壁爐,但最後,殘存的不太多的理智讓他沮喪地意識到,這樣做是毫無意義的,因為他總歸要回來……

詹姆走進了廚房。莉莉正在準備晚餐,鍋爐燒着,案板上有切了一半的生菜和胡蘿蔔,但本來應該盛裝它們的盤子被砸碎了,碎片滿地都是,在光線下閃閃發亮。

詹姆在門口的位置猶豫了一下,接着他來到捂著臉坐在椅子上莉莉身後,輕聲叫道:「莉莉?」

紅頭髮的女巫全身都抖動一下,就像被無形的鞭子重重抽中了。

「莉莉。」詹姆將手放到莉莉的肩膀上。

但莉莉立刻打開他的手,推開桌子站起來大叫道:「滾開!別碰我!別靠近我!」

「莉莉,你別這樣。」詹姆低聲下氣的說,「我們誰都不想這樣,這是個意外,哈利會沒事的。」

「意外,會沒事?」莉莉冷冷說,「你在騙誰呢!只是意外的話,鄧布利多會那麼及時的趕到現場?哈利會沒事的話——你剛剛又在外邊叫什麼東西?」

詹姆悔得腸子都青了:「莉莉,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我想——我認為——鄧布利多教授不會這麼簡單地放下哈利不管,他們一定還有後面的計劃——」

「哦、哦!」莉莉不耐煩地說,「什麼計劃?讓哈利再一次出現在伏地魔面前,被那個魔鬼用不可饒恕咒折磨?」

情緒總是容易相互傳遞的,同樣擔憂哈利的詹姆忍不住提高聲音:「莉莉,你能不能別這樣說話?」

莉莉的目光刀子一樣劃過詹姆的臉頰:「我不能。」她說,「很抱歉,我不能。你知道我在聽到這樣——可怕——的消息從你嘴巴里說出來的感覺嗎?我真不理解,為什麼你們這麼信任鄧布利多!」

「莉莉!」

「我恐怕——」

「夠了!」

「他已經——」

「別說了!」

「——老糊塗啦!」

廚房突然變得安靜。面對面站着的兩人注視彼此,沒人說話,似乎他們已經無話可說。

「莉莉……」

「詹姆!」西里斯的聲音突然從外頭傳來,接着灰眼睛的英俊男人快步走進廚房,振奮叫道,「申請通過了!他們同意了!你可以進去看哈利了——」

「我能去嗎?」莉莉立刻出聲。

西里斯歉意地說:「恐怕不行,除了魔法部的官員,他們不讓任何人進去。」

「我就過去。」詹姆這時候出聲,「大腳板,你在外面等我一會。」

西里斯收起笑臉,他略微疑惑地看了一眼詹姆和莉莉,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廚房又變得安靜並氣氛尷尬了。

詹姆低聲說:「莉莉,鄧布利多教授是一個智者,他比我們許多人都厲害得多。這次的事情,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莉莉沒有說話。

詹姆用一種刻意輕鬆地語調說「等我回來」后,就轉身離開了。

他和西里斯一起通過壁爐去了魔法部。

魔法部還是老樣子,立在正中央的最顯眼的噴泉十年如一日的噴著水,在便捷的魔法清理下,它看上去甚至和當初建造的時候一樣光鮮照人。

詹姆和西里斯在來來往往的魔法部人員中向地下室走去。

西里斯低聲說:「你和莉莉吵架啦?」

「顯而易見。」詹姆回答。

「這次的事情莉莉會諒解的。」西里斯安慰道。

「希望如此。」詹姆乾巴巴地說,「我很懷疑這一點,因為……」

「什麼?」

「……連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理解了。」他半是自嘲、半是苦澀地說道。

被監禁的日子無疑壓抑又無聊,僅僅只是三天的功夫(還有一天半是在床上度過的,鑽心咒後遺症),哈利就不受控制地開始回憶過去,那些和詹姆莉莉相處的,和斯內普相處的,在霍格沃茨的生活……還有一些更久遠的事情。

他想到了在阿茲卡班度過十多年的西里斯,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熬過去的:呆在狹小又逼仄的環境裏,天天被吸食快樂,終身監禁,沒有期限,唯一的解脫是處於黑暗盡頭的死亡……

……所以,當哈利被看守他的傲羅帶出監禁地,見到詹姆和詹姆身旁,英俊耀眼、意氣風華的西里斯•布萊克的時候,他陡然產生了一種時空錯亂感。

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面前的人、事、乃至他自己,都陌生得可怕。

「……哈利?」詹姆有些遲疑的開腔。

哈利回過神來:「嗯?」他應了一聲,併發覺周圍的人都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他跟詹姆。

「你怎麼樣?」詹姆幾乎迫不及待地詢問。

這時候,哈利已經擺脫了剛才那可笑又莫名其妙的感覺,他輕鬆地笑道:「還好,除了不太自由之外。」

詹姆也跟着笑了一下,可是不管怎麼看,他的笑容也顯得僵硬勉強:「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天晚上——」這個問題並不出哈利的意料,但他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在這裏說出來。

詹姆說:「我們的對話不會被人聽見的。」他補充說,「至少在現在。」

「——只是一個計劃。」哈利說道,「我和鄧布利多教授的,關於伏地魔的。」保險起見,他還是沒有說得很清楚。

詹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搞清楚哈利和鄧布利多的計劃是什麼,他壓低了聲音,憂心忡忡:「現在要怎麼辦?那天晚上,你差點就被伏地魔殺了!」

「事實上我還在跟你聊天。」哈利聳了聳肩膀,在看見詹姆憤怒的表情之後,他才說,「那個時候,鄧布利多教授是在旁邊的。」

「在旁邊?」詹姆皺眉質疑。

「不然怎麼能那麼剛好地帶人進來?」哈利解釋說。

「伏地魔沒有發現?」詹姆懷疑問。

「離得並不近。」哈利說。

「……那有什麼用?」詹姆問,「難道伏地魔要阿瓦達你的時候還會給鄧布利多一點時間,準備準備?」

哈利沒有說話。

詹姆的聲音嚴厲起來:「哈利!」

哈利嘆了一口氣:「這很危險,沒錯,但那又怎麼樣呢?詹姆,你知道的,這是戰爭,這不是在玩遊戲,我們——我和鄧布利多——能做的,就是把戰爭控制在最小範圍里,然後儘可能地避免危險……可是危險是無處不在的——只要我們還在反抗他——誰都有可能死亡。詹姆,我或許沒有跟你說過,但是當初……」

他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

「阿斯托拉•穆迪,魯弗斯•斯克林傑,阿米莉亞•博恩斯,西里斯•布萊克,阿不思•鄧布利多,西弗勒斯•斯內普……還有你們。」

「詹姆•波特,莉莉•波特。」

沒人說話。

寂靜持續了好久。詹姆按著額頭,他將自己的頭髮抓得更亂了:「我不想這麼說,可是哈利,就算是這樣,就算我們每個人都被危險籠罩,你是不是也太……」

他看着哈利,語氣艱澀:「……相信鄧布利多了?」

短暫的會面結束了。

哈利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等待看守他的傲羅將他再帶回監禁室。時間過了有一會,他等得有些無聊,轉頭打量著自己所在的房間。

這個房間看上去簡直像是雜物室:四面牆壁光禿禿的,白漆剝落,露出底下灰撲撲的水泥,水泥下則是一個巨大的老舊的柜子,櫃門歪斜地敞開着,能看見裏頭佈滿灰塵的破破爛爛的書本和水晶球,還有各種各樣魔葯工具……

開門的聲音傳來了。

哈利漫不經心地轉過眼睛:「該帶我回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黑袍巫師沉着臉站在他面前。

「……Sev」他吶吶地,「西弗勒斯?」

作者有話要說:嗯,上更新==+

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嗯……也許,該說你們霸王了?

嚶嚶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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