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正文 第三章: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劉法,北宋末年名將,揚名於危難之中,有時論名將必以法為首之說。宋哲宗元佑三年,北宋塞門寨受西夏攻擊,大將米贇,據稱為大書法家米芾的祖父陣亡,此時宋軍士氣沮喪,眾將士皆認為城池難保,此戰必敗,就在此危難之際,年輕的劉法意氣風發,手握銀槍挺身而出,率兵猛攻西夏洪州,與西夏党項軍鏖戰於野,大破敵軍,焚盪族帳萬二千、獲孳畜鎧仗萬三千,硬生生憑藉一己之力扭轉戰局,戰後劉法由鄜延路第三將副將勝任為第三將主將,軍階如京使。

此戰過後,劉法長期征戰邊塞,多次立下赫赫戰功,被西夏敵軍譽為「天生神將」,但有交戰,諸路敵軍無不避其鋒芒,哲宗元符元年,劉法與苗履統兵至大沙堆等處,破盪賊眾,斬首八百級,生擒帶牌偽天使一,大首領二,牛馬孳畜萬,宋軍追擊五十餘里,同年九月,劉法出擊轉戰田家流等地先後斬首數千級,為正面戰場平夏城戰役取得決定性戰役立下汗馬功勞,在田家流一戰中劉法身先士卒,身負重傷,升任客省使。次年,已經成為鄜延路鈐轄官的劉法再次出塞,轉戰神雞流、烏延等地先後斬首四千餘級,威震陝西。

宋徽宗崇寧四年,劉法在會州,也就是今天的今甘肅會寧爾提克泉,迎戰西夏主力大軍,一戰破敵,將敵擊潰后,渡黃河,親率兵縱橫荒漠追擊四百餘里,大掠喀羅川,斬俘西夏軍萬餘人,如漢之霍去病封狼居胥一般,立碑記功而還。自此,天生神將之名,更加威震党項!大宋西北禁軍無不以劉法為傲,士氣大振。

我滴乖乖,老爹也太猛了吧,今天在老爹爪下逃脫,是不是可以傲視群雄了,西夏人是不是也該給我弄個頒獎啥的,畢竟咱戰績擱那擺著呢,進入劉府的劉正彥邊走邊想,嗯,以後還是不惹老爹生氣為妙,大丈夫能屈能伸,給他幾分面子又如何嘛!咳咳,明明是打不過好不好。劉正彥不以為意,坦然地走入了劉府正廳。

「彥兒,快來吃飯,飯菜都快涼了,真是的,這孩子,平時愛練武耽擱吃飯也就罷了,今日出門遊玩竟也忘了時辰,回頭啊真該給彥兒說門親事,讓他收收心了。」杜氏一邊疼溺地把劉正彥拉到飯桌上坐下,一邊沖著正在悶聲吃飯的劉法說道。

「哼,就這逆子,成天只知舞槍弄棒,遊手好閒,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他。」再次無辜躺槍的劉正彥只見老爹白了自己一眼,彷彿還對上午的「失利」耿耿於懷,只是迫於老媽的威懾,也不敢過於表現出來。

「你這老東西,怎麼說話呢,彥兒雖然愛好習武,但品性純善,從不惹事生非,比開封城其他官家子弟不知強了多少。」咳咳,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劉正彥老臉微紅,不禁挺直了身子聽杜氏繼續講話,「再說了,你不也只會舞槍弄棒嘛,我不是照樣嫁給你了......好啊,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我眼瞎了才看上你的?」

劉府正廳之上,此刻風起雲湧,劉正彥只感覺周圍氣壓迅速降低,空氣冰冷,同感的還有那赫赫有名的天生神將。

「我。我沒說啊,夫人,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聽我解釋。」老爹趕忙說道。

「我不聽!你就是這個意思,反正今晚自己去書房睡去。」杜氏一臉憤然,直接給老爹判了死刑。

我去,這對話怎麼這麼熟悉,果然時代雖然在變化,但男女之間的事情好像亘古不變呀,劉正彥心中不禁對老爹升起了一股同情,但隨即一想,若不是杜氏能壓老爹一頭,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嗯,那您還是繼續苦著吧,心中油然而生的同情頓時一掃而光。

「老楊,吩咐下人把彥兒的飯菜端上來。」不再搭理獨自喝悶酒的丈夫,杜氏轉身對站在一旁的劉府管家老楊說道。

原來,因劉正彥在外逛了太長時間未回家,杜氏怕飯菜變涼,早已吩咐廚房將做好的飯菜預留了一份,放在鍋中保溫。

剛才一直在全程打醬油,一言未發的劉正彥心中一暖,但自己腹中酒水太多,已然吃不下去了,「娘,孩兒在外面吃過了,一點也不餓,您和爹快吃飯吧,不用管我。」

「娘不管你誰管你呀,傻孩子,外面的酒食再香也不如家裡的飯菜好吃,聽娘的話再吃點。」

「好!嘿嘿嘿。」劉正彥感動得無以復加,有家真幸福。

在楊管家的吩咐下,廚房早已將熱好的飯菜端了上來,無奈實在沒有飢感,劉正彥只得小口小口地反覆咀嚼,但杜氏卻倍感高興,不停地往劉正彥的碗里夾菜。

我的天吶,要死了,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臉上卻一直衝杜氏笑著。

「哼!」顯然,受到冷落的老爹有了極大的不滿,以極其哀怨的眼光看了劉正彥一眼,弄得劉正彥原地坐著打了一個冷顫,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爹,兒子給您倒酒。」見桌上的酒杯空了許久,劉正彥立刻獻起了殷勤,輕手輕腳地倒滿了酒杯,生怕灑落一滴到桌上引起老爹的更大不滿。

在倒酒的過程中,劉正彥仔細觀察發現,這時的酒雖然清亮,聞起來也有些許酒香,但就度數而言,卻著實不敢恭維,在好客來喝過的米酒,於酒窖之中已儲存數月,卻也只比清水度數高一點點,即使十年的窖藏好酒,也只相當於後世的啤酒而已,且價格過高,不是常人能喝得起的。因此,在好客來劉正彥終於發現了自己苦苦尋找的商機,雖然宋代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蒸餾技術,但他決心通過改良釀造美酒的方法,提高酒的度數,在這個文人墨客多如星辰,卻個個嗜酒如命的時代,自己的美酒一定會大賺一筆,致富計劃也就完美成功了。

「逆子,別以為給我倒酒我就放過你了,若你以後還敢口出對朝廷不敬之言,小心家法伺候。」見兒子長這麼大第一次給自己倒酒,劉法的心裡感到了些許安慰,但嘴上卻一直強硬。

劉正彥也知道老爹這是放過自己了,假裝乖張地繼續低頭吃飯,不再言語。

晚飯過後,劉法按習慣徑直走進了書房研讀兵法,只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他今天只能在書房睡覺,不得回房歇息,原因嘛,,呃,很簡單,杜氏的火氣還沒降下去。

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啊!古人誠不欺我,劉正彥一天之內再次感慨,不禁將這句話奉為圭臬,就差弄個橫幅貼在自己的卧房裡。這才是聖人言嘛!

夜已深,劉府上上下下大多已歇息就寢,只剩下三兩個家丁在府內執燈巡視,以防有賊人闖入盜竊。但躺在床上的劉正彥卻輾轉難眠,他一直在思索自己的改良美酒的計劃,深諳歷史的他知道,宋朝政府此時雖然控制了酒類專賣領域,並通過流通渠道去強力銷售官酒,但對於廣大下層百姓而言,價格偏高的官酒並不能成為其日常生活的主要飲品,所以很多家庭都要靠自釀來滿足飲酒需要,即使是宦官及富貴人家,也往往開瓮自釀,由此可見,若能改良製造出一種度數更高、口感上佳,且價格適宜的美酒,該有多大的市場!劉正彥越想越激動,也就更難入睡。

一連幾天,劉正彥都未邁出劉府,一直在府內思考如何改進酒的製作技藝,作為後世一名資深的酒鬼,劉正彥曾經親自去過釀酒房,了解過不同白酒產品的釀造工序,儘管理論上的東西自己已經掌握了,但劉正彥卻不知宋朝的釀酒工藝與現代釀酒工序的差別,更不知用何器具去釀酒,畢竟自己平時只對朝代間的爭鬥歷史感興趣。

正在劉正彥苦惱的時候,管家老楊正巧路過,見以前只知練武的自家公子,竟也有了苦惱的樣子,老楊滿腹好奇地走了過來,問道:「不知公子,所為何事煩惱?」

老楊頭戴寬大的帽子,一身粗布長袍恭敬地站在劉正彥前方,幾天以來,劉正彥已經大致了解了家中的情況,由於老爹過於剛正不阿,與朝中諸多當權大臣均關係不和,近幾年官職也是升升貶貶,俸祿不定,且作為慣於徵戰沙場的將領,老爹也向來看不慣商人的嘴臉,家裡並無產業,也就沒有了額外收入來源,僅靠老爹的俸祿及打勝仗之後朝廷的賞賜維持家用,因此日子過的較為節儉,但作為官宦人家的大管家,穿成這個樣子也著實令劉正彥驚訝,同時也有些許內疚。

「楊叔,這些年辛苦你了。」

「公子!老奴萬萬當不起公子以叔相稱啊!這些年,老爺夫人都對老奴關心有加,也從未為難過老奴,何來辛苦一說,望公子以後再莫這樣說了,真是羞煞老奴了!」老楊激動說道,但心裡卻有了一種對劉正彥說不出的好感。自家公子以前從未關心過自己,自然也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莫非公子真的長大懂事了,那老爺夫人以後就有福了,老楊心想到,

「好,那我以後就不說了,不過這楊叔嘛,你還是當得起的,畢竟我們長幼有別,不過我這楊叔也不是白叫的,以後有些事您可得多多幫襯我才是。」

「公子放心,那是自然。」聽到這,老楊管家心裡也就自然多了。

「楊叔,不知你可知曉這釀酒之法?」劉正彥問道。

「不瞞公子,老奴對這釀酒也確實略知一二,不過說來慚愧,老爺平日里最愛飲酒,每日最少也要喝上兩杯,但官酒實在太貴,奈何府里開支不夠,只得自釀,前幾日老奴剛往酒窖里放了幾壇米酒,儲藏了起來,待數月之後再取出來給老爺飲用,說起這釀造之法,也就是制曲、煮米、煎漿、合酵、發酵、上槽,最後呢就是取酒。不知公子問這有何用,若公子想要飲酒,只管吩咐老奴便是。」老楊說道。

真的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劉正彥聽了管家的話之後,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彷彿看到了大把的金銀在向自己招手,簡直美滋滋。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見劉正彥突然一直傻笑未搭理自己,老楊趕忙問道。

「咳咳咳,沒事,最近未睡好身體有點不適罷了。」一點也不覺得這個理由牽強的劉正彥正色說道,關鍵是老楊好像還真的信了,一直在提醒劉正彥注意休息,真是個實誠人呀,「楊叔,明日你再來此找我一次,我有要事讓你去辦。」

「是,公子。那老奴就先去忙了。」得到劉正彥的准許之後,老楊也就離開了,畢竟府里還有許多事務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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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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