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肅殺之氣
「師姐說笑了。」
將古籍合上，楚源詫異道：「不過，師姐何時也在意這些瑣事了？」
柳玉顏伸手從書架上取出一捲軸：「我今日在內門有些事情要處理，這是煉丹術手札，你空閑時看看。剛突破練氣五重，你氣血雖旺盛，但突破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最好是沉澱一下。修行需循序漸進，水到渠成，欲速則不達。」
「謝師姐提醒。」
微微行禮，楚源神情恭敬，發自內心。
柳玉顏臻首輕點，隨後轉身離去。
轉眼間，偌大的煉丹堂又變得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將煉丹術手札收起，端著書坐在煉丹堂門口的階梯上，楚源重新翻開手中古籍。
這是一本名為《奇珍異獸錄》的古籍，能被書中記載的，無論任何一樣都是珍貴之物。
「靈種？」
望着圖鑑上的翠竹，楚源滿腦子問號，又翻開一頁，映入眼帘的是一隻面目猙獰的雪狼。
「雷竹？冰晶雪狼，植物與妖獸中的特殊種類嗎？」
隨着時間的推移，絢爛的雲彩將天際染紅。
將古籍合上，楚源尋思道：「古籍上對靈種介紹太少，作用隻字未提，等明日師姐來了，向她請問一下吧。」
把古籍放回書架，楚源就徑直離開煉丹堂。
「楚源…」
略微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楚源腳步頓住，視線微抬，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美麗女子，唇紅齒白，我見猶憐。
說實話，他與這女子並沒有什麼交集，若說有的話，那也是前身。
見他愣神，李子珏嬌嫩的臉蛋上掛着溫柔的笑容：「你還是老樣子，有時喜歡發獃，我來找你難道不高興嗎？」
我為什麼要高興？
有什麼值得我高興的？
莫名其妙。
望着她溫柔的笑容，楚源感覺有些惡寒，語氣平靜道：「說吧，有什麼事？」
李子珏表情一怔，笑容不改：「最近有人邀請你一起出山做任務吧？」
「嗯。」
「楚源，來幫慕軒師兄做事吧。」
慕軒？
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腦海中靈光一閃，楚源頓時知道她說的是誰，外門榜單十名，他記得柳玉顏說過，榜單第一的就叫『慕軒』。
想到這裏，楚源覺得有些好笑：「既然他要拉攏我，為何不自己前來？他是覺得我會因美色對你唯命是從，或者顧忌我倆兒時交情，前去投靠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沒誠意了。」
「楚源，你知道為何村裏的玩伴都不喜歡與你玩嗎？」
「我不想知道，不過你的笑容實在太假了一點，臉不難受嗎？」
話語落下，李子珏溫柔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旋即變得冷淡下去。
霎時間，她那柔美的臉蛋變得無比淡漠，目光在也沒有一絲溫柔，彷彿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楚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區區練氣四重，有何值得慕軒師兄拉攏的？這不是拉攏，而是給你一個投靠的機會，慕軒師兄外門排名第一，任務獲取到的資源豐厚，而且半年後的內門考核，他必能進入內門，屆時多少能給你一些照顧，說不定你以後也有機會進入內門。」
「行了行了。」
楚源搖了搖頭，慕軒沒進入外門，也就是說後者不過練氣九重境。
說實話，與柳玉顏待的時間長了，慕軒這種已經不能給他什麼壓力，修為也只是暫時比他高而已。
「說了這麼多，就是想空手套我。我沒興趣去給人當狗，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着，楚源已經走遠。
盯着他的背影，李子珏深吸了口氣，銀牙緊咬，薄怒道：「楚源，你會後悔的！」
…
…
「他拒絕了嗎？」
見李子珏孤身回來，慕軒略微有些詫異。
他外門排名第一，蒼雲國鎮國將軍嫡子，哪怕內門弟子都要給他幾分薄面，區區練氣四重，真是不識好歹。
「他怎麼說？」
李子珏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嬌聲道：「師兄，楚源說不想給人當狗，更不想給師兄當狗，外門第一的位置遲早是他的，當時……」
李子珏欲言又止，慕軒臉色一沉。
「當時什麼？」
「當時有許多師兄弟看着，我也不好太過分，於是就回來了。」
「喀嚓！」
將茶杯捏的粉碎，慕軒怒極反笑：「好，真是好大的口氣，不想給我當狗？那我還非要他當了！」
…
…
暮色沉沉，一夜無話。
楚源盤膝端坐，肌膚紅潤的有些詭異。
易筋，《鋼筋鐵骨》上尤為注重了，筋對『連絡周身，通行血氣』的重要性。『易』是指『變化』的意思，『筋』是指人身的經絡；人之身有內有外，『洗髓』能『清其內』，『易筋』是『堅其外』。
嘴裏吐出一口熱氣，楚源有種泡在高溫泉水中的感覺。
突破練臟，火菩提一直留着沒用，現在卻派上了用場，只是淬鍊強化經脈仍舊有些不足。
「不足的就用淬體丹與元石代替吧。」
睜開雙目，火菩提的能量順利轉化，修鍊不可能一朝而成，需要循序漸進。
看了眼蒙蒙亮的天色，接下來就是腿部的淬鍊，隨着最近的修行，他對清虛步的掌控也越來越嫻熟，身法速度皆提高了一絲。
隨着時間推移，炙熱的光線落下，楚源也停止修行。
該去煉丹堂了。
踏上林蔭小路，穿過廣場，楚源身影頓住，臉色微變，心中暗道不妙。
此時，兩道身影擋住了前路，女子我見猶憐，臉色溫柔，目光中夾雜着一絲譏諷。男子英俊瀟灑，氣宇軒昂，負手而立。
「楚源，你會後悔的！」
昨日傍晚，李子珏冰冷的話語在腦海中回蕩，楚源眉頭緊皺，繞路離開。
真煩啊。
這女人可真是薄情啊，小時候還一起玩過過家家遊戲呢，雖說是跟前身。
「站住！」
隨着身後低喝聲響起，勁風席捲而來，楚源腿部元氣流轉，身影頓時爆退出數丈。
霎時間，心弦緊繃，氣氛壓抑。
周圍諸多弟子駐足，神情有興奮有期待，幸災樂禍居多。
慕軒表情一愣，臉上露出一抹瞭然，隨後語氣輕蔑道：「練氣五重，原來隱藏着實力，我當是誰給你的勇氣，現在我親自來了，夠誠意了吧？重新給你一個機會，來幫我做事，昨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
霸道的話語，令得周圍弟子紛紛皺眉，但誰都沒有開口說什麼，也無權說什麼。
楚源搖了搖頭道：「我昨天不是說了么，不感興趣。」
「不識好歹。」
話語落下，慕軒渾身湧出一抹肅殺氣息。
楚源頓時汗毛炸立，這股氣息與尋常弟子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同，比當日赤猿給帶給他的壓迫感更沉重，
更凌厲！
元氣飆射，只見慕軒身影疾掠而出。
好快！
迎面而來的勁風，在這股勁風的壓迫下，楚源身軀僵硬，反應過來一掌已經印在了胸口。
霎時間，他那單薄的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瞬間被拍飛出去數丈。
噗！
勉強撐住身子，楚源喉間湧上一抹甘甜，一口鮮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慕軒緩步上前，一腳就要踩下……
「小子，你在做什麼？」
突兀，蒼老的話語落下，慕軒瞳孔猛的一縮，急忙將腳放了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