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凡事皆有兩面性
「師弟！」
輕喝聲落下，楚源如夢般驚醒，有些慌亂道：「師姐謬讚了，相比同門師兄弟，我的資質如螢火一般。」
突兀，柳玉顏臉色徹底冷了下去。
「如螢火一般？師弟也太謙虛了，謙虛的讓我這師姐都無地自容。當日我見你時，你不過練氣一重，短短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從練氣一重提升到練氣四重，你的資質宗門中又有幾人能比？」
「師姐，我…」
「行了，今日你先回去吧。」
話語落下，楚源明顯感覺到柳玉顏又氣息冷冽了一些，輕輕點頭，徑直離開煉丹堂。
望着楚源的背影，柳玉顏微微一嘆，銀牙咬着粉唇，眼眸中閃爍著嫉妒的光芒。
過分的謙虛就是狂妄。
他資質若一般，宗門諸多弟子的資質在他眼裏又算什麼？
…
…
離開煉丹堂，楚源恨不得給自己來幾個嘴巴子。
他沒想裝。
只是心神慌了一下，口不擇言，誰知道禍從口出。現在想想，先前那番話確實有點過分了。
若他資質垃圾，豈不是罵柳玉顏垃圾都不如？
看來，以後得慎言才行。
「我的十枚元石啊，希望師姐不要太生氣才好，明日去道個歉吧。」
臉上掛着失落，楚源心情頗為複雜，行走在青石道上，望着被晚霞染紅的天空，毫無興緻可言。
「楚源！？」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楚源腳步頓住，視線微抬，映入眼帘的則是有些日子沒見的老熟人。
「是你啊，什麼事？」
「楚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目中無人，不過比我先回外門幾日，飄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吧？」
「有病吧？」
感覺莫名其妙，楚源臉色淡然，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李淳雙拳緊攥，雙目中彷彿能噴出火來，怒道：「明日午時，武鬥台上一決勝負，不來就是孬種！」
怒喝聲落下，黃昏下的廣場上，諸多外門弟子指指點點，目光熾熱。
盯着楚源，李淳心中暗恨，那一掌之仇他已經忍耐了半個月。
楚源腳步頓了頓，隨後徑直離開，仿若未聞。
武鬥台挑戰有規定，想上武鬥台必須挑戰者與被挑戰者全部同意，有一方不同意就無法成立。
李淳的氣息不過練氣三重，估計也是剛進入外門沒幾日，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這樣的決鬥又有什麼意義？
以前在雜役區域雖然有點小過節，但他已經看淡，沒理由答應。
回到自己的住處，楚源並未被先前的一番話影響，將木桶中注滿水灑上石灰粉，隨後又將赤猿血倒進去。
「我能如此迅速突破練氣四重，多虧了火菩提，三回淬鍊若無法突破到練氣五重，我也沒時間下山去，只能靠火菩提嘗試一下，效果可能比赤猿血差一點，卻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說着，楚源已經將青袍脫下，躍入木桶中。
粘稠的血液被牽引進體內，血液釋放着狂暴的炙熱能量，在心法的運轉下，淬鍊著內臟。
相比昨日，痛楚輕了一些，也僅僅輕了一點罷了。
忍受着獸血淬鍊帶來的痛苦，楚源分散注意力，思考着某些問題。
轉眼，約莫一個時辰過去。
淬鍊結束，將淬鍊排出的污穢清洗乾淨，換上乾淨的錦袍后，感覺神清氣爽。
端坐在榻上，楚源剛想準備打坐修行，卻湧現柳玉顏的臉龐，拿起身側的《控火法》。
「反正也急不來，先研究下《控火法》吧。」
凡品下等，控火法：此法可用自身元氣催化出丹火，丹火強弱根據修士本身強弱決定，強者強弱者弱，若無法催化出丹火，便是修行者並不適合此法。
將《控火法》放下，楚源閉上雙目，神識觀察著體內。
熱能是人體內天生的，控火決只是將其收集起來，催化出丹火。
隨着元氣流轉，楚源感覺經脈血肉有些躁動，這股躁動越來越強烈，隨着法門路線運轉，一縷赤色火焰就誕生於丹田左側的天樞竅中。
神識回到識海，楚源表情有些詫異：「這就行了嗎？」
想着，按照《控火法》中的步驟，心念微動，熱能匯聚於指尖，呼啦一聲一朵赤色火焰就在指尖跳動搖曳。
見狀，楚源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
成了。
「看來，確實如師姐所說，我資質可能真的不低。」
說罷，楚源將丹火收回，拿起《控火法》，接下來就用自身元氣蘊養丹火，直到丹火成長到能煉丹位置。
盯着這一行，楚源手掌不知不覺的放在了丹田位置。
「那紫雷吸收搶奪我的元氣，難不成也是在蘊養自身？見了鬼了，有自主意識不成？！」
蘊養是一個過程，過程可能是幾日，也可能是半個月。
…
…
翌日清晨，金烏東升。
紫陽山上籠罩着薄霧，璀璨的光輝照射如下，將清涼之意驅散了些。
早晨的第一件事，便是踏着清虛步，元氣匯聚在腿部開始淬鍊，淬鍊結束后，哪怕元氣僅僅雄渾了一絲，他也格外的喜悅。
「赤猿血就只剩下晚上最後一次了，時間不早，先去煉丹堂吧。」
離開住處，穿過林蔭小道，抵達廣場后楚源明顯感覺諸多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皆是一些陌生的目光。
如果沒必要，他不想與旁人有過多的接觸。
輕車熟路，抵達煉丹堂時，白袍少女從樹林中走了出來，這一幕似曾相識。
四目相對，楚源一臉歉意，躬身行禮道：「師姐，昨日是我口無遮攔，還請師姐莫要責怪。」
柳玉顏點頭道：「師弟，有時候謙虛是好事，但有時候過分謙虛就是狂妄了，那樣的話也要看場合，否則容易得罪他人。」
「多謝師姐教誨，師弟謹記。」
「昨日修行《控火法》了嗎？」
楚源笑着點頭，指尖微抬一縷赤色火焰就在只見搖曳，如同指尖的精靈。
見狀，柳玉顏冷漠的臉蛋上竟出現一抹驚訝：「師弟，你簡直是為丹道而生的，往後跟我鑽研丹道吧。」
「師姐，我拒絕。」
楚源搖了搖頭，道：「不瞞師姐，我來煉丹堂原本的目的是十枚元石，但師姐教我煉丹術卻完全沒想過。如今我仔細想過，哪怕學習煉丹術，我為的也是輔助修行，不可能主修鍊丹術，所以多謝師姐好意。」
「我明白了。」
柳玉顏微微頷首，倒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整理著材料，問道：「今日，你準備上武鬥台嗎？」
「額…師姐從哪聽說的？」
「外門都傳遍了，說你在雜役區欺壓雜役，搶奪資源才能重回外門，外門也就百來名弟子，傳播的速度比你想像的要快。」
楚源臉色一沉，心中湧現一抹怒火，難怪來的時候諸多外門弟子看他的目光有點不對勁。
自己什麼時候欺壓雜役，搶奪資源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傳的，絕對李淳那廝！
「師姐怎麼看？」
柳玉顏目光依舊，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師弟，凡事皆有兩面性，有時候狂妄也未必是壞事，你若不狂妄，宗門高層又豈會看見你的優秀？」
話語落下，楚源不由陷入沉思。
忍不住盯着柳玉顏看了幾眼，師姐也不過十七八歲左右，但說話做事也太老成了一些。
「師姐，您芳齡幾何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