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愛他就要為他犧牲嗎

「所以你要埋怨我，」他陰沉著臉，一字一句的說：「一個出軌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裝委屈。」

他一臉厭惡的看著她。每每想到那個雨夜她和車浩擁吻的畫面，他心裡就會鈍痛。他選擇保留婚姻是因為他愛她，但是愛的越濃他越無法釋懷。

韻詩面色蒼白，她眼眶中有淚光卻沒有流眼淚下來，低聲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她已經決定把自己藏在自己的鎧甲里，不願分享任何心情和想法。只要他肯放過她，她可以卑微到塵埃里。

她膽怯懦弱的樣子讓他一愣，看她的表情越發的厭惡。虛偽又會偽裝的女人，擺出這副樣子旁人見了還以為是他在欺負她。穆坤龍不願再看她。沉著臉直起身，重新踩了油門。

一進穆宅，親友們已經都圍坐在大廳的沙發四周。穆坤龍又恢復了好好先生模樣，牽著韻詩湊了過去。

韻詩除了臉色看著有點差，也裝作若無其事融入到大家當眾。

穆劍鋒已經給穆坤龍拿了新的酒杯，邀他一起喝酒。一時男人圍坐一團暢聊天地，女人則集結到另一處。禾露引著幾個同輩參觀房間，回來時突然紅起了眼眶，夏果果見狀立刻上前安慰。韻詩聽到她說：「禾姨你別哭了，曉璐姐現在國外讀博，馬上就回來了。你這麼傷心她會擔心的。」

周圍也有其他親戚勸道。

「別怕，孩子想開了就回來了。曉璐那麼聰明的孩子，你再給點時間。」

「就是，沒什麼大事，別瞎想了。」

禾露用手帕擦擦眼淚，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本來沒什麼，剛才看了那丫頭的房間一下沒忍住。我平常就是因為這個從不敢進那卧房，都是讓阿姨去打掃。」

韻詩聽了心裡很不舒服。這麼多年沒見曉璐，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她遠走他鄉直接原因就是她和車浩，以曉璐天蠍座的性格，估計這輩子都不願見她，但她一直想找機會跟她見一面把事情談開。

韻詩在一眾貴族裡里顯得格格不入，女士當眾也只有她這位為五斗米折腰的小職員，其餘的都是貴婦太太和公主們。聊的話題都是享受，她完全沒經驗可談，一時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顯得很寂寥。好在穆劍鋒人老不勝酒力，幾杯紅酒過後就醉了。禾露請人摻著他進屋，親戚們見狀有的告辭，有的留宿。不一會兒就都散了，大廳就留下了韻詩一個人。

她覺得有點口渴於是去了廚房倒水。

一杯冰水下肚后似乎清醒了不少。心裡正在想穆坤龍去了哪裡。突然聽到有人進來，扭頭一看真是他。只見他舉著酒杯朝這邊走來。

「我明天還上班，就先回去了。」韻詩將杯子洗乾淨放回到櫥櫃里，轉身對他說。

他站在她面前沒挪步，嘬了一口紅酒漫不經心地問：「我喝了酒沒法送你，你要怎麼回去？」

「沒關係，我走出去打車就好。」雖然要走很遠，但是對她來說離開這裡才算解脫。

「天這麼晚，你當真要這麼做。」他見她點頭，突然嘲弄道：「你今夜這麼美，要是被人擄走了我該怎麼辦。」

他突然的情話讓韻詩有點難為情地將臉轉到一邊。那嬌羞的模樣看的穆坤龍心頭一軟，他將手裡的紅酒杯扔到了地上，灰色的地毯瞬間被酒水染紅。

韻詩有點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的舉動，穆坤龍湊近她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她躲不開他不規矩的手，只能往後退，他順勢將她抱到流離台上，大手順著她的裙沿探到裡面。

他的吻落在她脖頸上，引得韻詩陣陣顫慄。

「別這樣。這裡是廚房。」她用手搪開他。發現他最近很喜愛在公眾場合捉弄她。今晚的電梯里他已經佔盡便宜，難道這還會上癮？

他不惱，笑著又湊上來，眼裡全是要征服她的慾望。

「即使我在這裡要了你，也不會有人阻止。」他語氣霸道，就是要讓她知道他勢在必得。

穆坤龍突然將她攔腰扛起。

韻詩只覺得大腦瞬間充血，呼吸都不順暢了。掙扎了兩下無果。被他抬上了二樓，將她扔到了那間她高中時期的卧房。

這裡的擺設大致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她的15中高中制服還掛在粉色牆壁上。是那時因為思念她的15中同學們特意掛在牆上的。

穆坤龍站在床邊解開了領帶扔到一邊，之後就上了她的單人床。

韻詩起身，屈腿坐起。他也不急拿起她纖細無骨的玉手親了兩下，唇又接著落到了她的膝蓋上，兩隻手也開始撫摸上她的腰肢。

韻詩受不了他在這裡跟他調情。這是17歲的自己獨有的空間，她總覺得這裡的氣息跟當初一樣，還保留著純真和美好。她好懷念那些舊時光，不想被醜陋的貪婪，性或者慾望污染。

「不要在這裡。」她抗議，幾近哀求。「去別的房間好不好？」

穆坤龍望著她的漆黑如墨，親吻著她的臉說：「我們在哪裡沒做過，這屋子有什麼不行的。」

「不行，別在這裡。」韻詩掙扎要下床。

穆坤龍按住她，眼神微微一眯，散發著危險氣息。

「你為什麼這麼敏感？難道這屋子勾起了特殊的記憶？」他盯著她神色複雜的臉，語氣輕佻：「難道你又想起了高中的美好回憶？」

他見她神色一黯，冷笑一聲眼色一沉：「別跟我說你想起了跟車浩的點滴，我還記得你因為跟他無法告白一個人在門口嚎啕大哭的模樣。」

他明明知道他們高中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竟然還把話講得如此混淆視聽。韻詩氣餒道：「我們那時沒在一起，你明明都知道。」

「我們」的字眼讓穆坤龍覺得有點刺耳。

他起身長臂一伸將她掛在牆上的制服取了上來，扔到她胸口。

「我猜你高中見車浩的時候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韻詩無語，校服哪個女生都會穿好不好。她將校服放在一邊。戒備地望著他。

他近身扯下她的肩帶，眼神熾熱。

「既然這麼喜歡，今晚就換上它。」

他眼裡的慾望讓韻詩臉立刻燙起來。她毫不猶豫地拒絕。按住他拉衣鏈的手蹙眉道：「穆坤龍你變態。」

「真的嗎？」他湊近她在她耳畔露骨道：「又不是沒有穿過，難道忘了你高中時總是在我房間留宿，哭著求我放過你的時候？」

韻詩羞紅了臉，要推開他。

「你第一次的樣子我還記得很清楚，比現在可誘人的多。」他見她難堪的要死，還故意加碼道。

「你住嘴！」韻詩用手捂住他的嘴，羞憤奔潰道。

穆坤龍再次湊近她，黑亮的眼眸抓住她的一舉一動。

「你不是覺得抱歉嗎？」他語氣一頓，「今晚不如就為我換上，這很過分嗎？」

「難道說你已經不再愛我了？」

他引誘她的聲音溫柔低沉，眼神有閃爍著期待。令她無法不動心。

她心軟下來，神情憂傷地搖搖頭。「不是。」

她怎麼會不愛他，只是愛不起罷了。

得到答案的穆坤龍低笑一聲，像獎勵般給了她吻。然後對她說：「你如果真的愛我，就把衣服穿上。」

他在逼她，她的話他不願輕易相信。她既然說了她愛他，如果她想換取他的信任，她只能去為他犧牲。

韻詩還有些猶豫，身上的裙子已經被他扒到了腰際。

「如果我換了,我們可以去別的房間嗎？」她終於妥協道，眼裡閃著微弱的淚光。

穆坤龍的手劃過她白玉般光滑肌膚，不甚上心的「嗯」了一聲。

韻詩很緩慢地將制服套到了身上。她的身型比之前要豐滿，但還勉強套得進去。穆坤龍眼神瞬間幽深，將她攬到懷裡急不可耐的搜尋她的唇。

韻詩不懂為何會這樣想，此時有一種被迫承歡的感覺，身上的高中校服更讓她感受到一種墮落，彷彿那個很遠的17歲的自己正站在房間一側默默注視著她，看她如何一步步變成今天這般卑賤懦弱。

17歲的時候，她遇到穆坤龍表面會很冷淡，但對她總是關懷備至。

她總能從他的眼神和話語里感受到他的愛。現在她看到的只有譏笑和嘲諷，似乎現在只能靠這樣原始的身體觸碰才能感覺到他的愛，她在他眼裡看到的只有性和快感。

韻詩想到這裡忍不住悲傷，感覺自己已經淪為了性的附屬品，可是她愛他。除了靠這樣維繫關係，還有什麼辦法。

穆坤龍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卻不想多想，只想好好享受她甜美的身體，只有他佔有她的時候，他才會覺得韻詩真的屬於自己。他總是無法控制的想要欺負她，去填補他心裡的憤怒與不平衡。像今夜故意讓她換制服，任性的想讓她payback。

他看出到了她眼裡的掙扎和受傷，卻還是聽他的話做了。他惡意中傷就是想要摧毀她的驕傲和尊嚴，讓她溫順地呆在他身邊，再也不敢從他身邊溜走。

激情過後，內心深處卻有更多的不安和惶恐需要去補救。穆坤龍一人起身，望著韻詩疲倦的睡顏，心裡因為車浩的出現久久不能平復。

他一直在撒謊，他其實根本沒有在家人面前表現得那樣將過去看開，他在家人面前極力維護她裝作一副原諒她的樣子，可是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卻總是刁難她，蹂躪她。他恨她並且對她的背叛無法釋懷，因為她的傻毀了他們的幸福，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