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才是撿到寶了。」

張敬賭咒發誓卻把喜妹嚇了一跳，她是個比較傳統的女子，對封建迷信的東西，懷有著敬畏之心！

嘴唇觸碰到她粗糙的手掌心，張敬眉眼帶笑，嘴唇一嘟，波的一聲，就在上面親了一下。

這輕佻的舉止，又把喜妹嚇了一跳，急忙縮手，張敬卻眼明手快，雙手將她的手給捉住了。

他誠摯的看向她，柔柔的問道：「那麼，你許婚配了么？」

喜妹低著頭，想抽回手，卻抽不出，只得由他。微微搖頭。

張敬一喜，心道：「這倒是好，少了一番麻煩了！」笑道：「現在有了！」說著，將左手腕上的腕錶摘下，塞到她的掌心，「這個送你做我們的定情信物了！」

喜妹低著頭，眉梢眼角都是歡喜，聲若蚊蠅的應了一聲：「嗯。」

張敬也大為歡喜，正要問她一些家裡情況，正待這時，身後忽然傳來戲虐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喜妹大驚，忙把手從張敬手中縮了回去，緋紅的臉，抬頭一看，就見黃飛鴻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到了張敬身後：「少爺？！」

張敬沒好氣的轉頭瞧，就見大鼻子黃飛鴻一臉捉姦在床似的欠揍表情：「哦，哦，你們在亂搞男女關係！」

喜妹的臉色，一下從緋紅轉成了煞白！在她的意識中，亂搞男女關係，這可是個大罪名！

張敬卻不以為意，這時代，開放的浪潮滾滾而來，保守勢力雖然還頗強，但已不是它權傾天下、一言定乾坤的格局。

張敬用鄙視的眼神回應黃飛鴻，嘲諷道：「這都什麼時代了，還亂搞男女關係呢，這叫自由戀愛，懂不懂？年紀輕輕就想做老古董么！」

黃飛鴻也是臉皮厚，被嘲了也不生氣，嘿嘿笑，討好的說道：「兄弟，別生氣，我就開個玩笑，自由戀愛嘛，嘿嘿，我懂的。唔，那個、那個……」他搓著手，「你那槍，能不能借我瞧瞧？」

黃飛鴻昨晚回房后，心中記掛著槍，一晚都沒睡好。

槍啊槍！不知什麼時候，他睡著了，做了個夢，夢中他在盡情的玩槍，在與英國使館的那個武官譚昌火併，互相射，你來我往，戰況激烈！

張敬右手往中山裝里一探，把裝在腋下槍套里的手槍取了出來：「想玩槍？」

「是！是！」黃飛鴻的雙眼火熱，盯著那手槍，雙手就伸去要抓，張敬笑了一聲，卻把槍又插回了槍套，「借你玩沒問題，可是，我有什麼好處？」

黃飛鴻苦大仇深的：「你想要什麼？」

張敬看向他，上下打量：「唔，我看你也沒什麼錢……」

黃飛鴻撓頭笑道：「有錢我就自己買槍了。」

張敬嘆息一聲：「那你還有什麼呢？」

黃飛鴻兩臂一張，轉了個圈，很光棍的笑嘻嘻的說：「我家的都是我爹的，我什麼也沒有。」

張敬翻了個白眼：「你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黃飛鴻又討好的笑了，「你和阿燦是好兄弟，我和阿燦也是好兄弟，咱們不就也是好兄弟么？既然是好兄弟，我只是想玩玩你的槍，還要講什麼條件啊！唔，」雙眼一瞪，「你是不是不把阿燦和我當好兄弟？」

他打起了感情牌。

張敬：「阿燦也有槍，你和他是好兄弟，怎不去找他，借他的槍玩玩？」

黃飛鴻恍然大悟：「對啊！」瞬間腰板挺直，「哼，你不借我槍玩就不借，我不稀罕了，我去找阿燦！」

張敬微微笑：「你肯定阿燦就會借你？」

黃飛鴻：「當然！」

張敬：「你知道一發子彈多少錢嗎？」

黃飛鴻：「……」一臉懵比相。

「猜你也不知道！」張敬道：「一發子彈就一元二角，嘿嘿，你認為賣魚阿燦那個吝嗇鬼會借你玩？」

黃飛鴻有些不確信了，但懟道：「錢算什麼，我和他是好兄弟，你當別人都像你么！」

張敬繼續嘲諷：「有道是親兄弟明算賬，黃少爺這樣打感情牌，可真是有本事啊！」說著，兩手都豎起大拇指，「牛比！牛比！」

黃飛鴻瞬間臉漲得通紅。

張敬又笑說：「況且，阿燦現在聽我的，我說不要借你槍玩，他就不會借你槍玩。」

黃飛鴻要哭了，忽然蹲了下來，比張敬還矮一個頭，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向，大鼻子一皺一皺，雙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撒嬌似的輕推，說：「張兄弟，你就借槍給我玩玩嘛！」

張敬萬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出，嚇了一跳，渾身都一哆嗦，忙把他搭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推開，如推狗皮膏藥似的：「滾！滾！槍借你了！」

黃飛鴻大喜，一下跳了起來，大叫：「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忽然，院中傳來一個聲音。黃飛鴻嚇了一跳，他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老子黃麒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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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十二歲時，就由中人推薦，到黃家做工，包吃包住，月錢一銀元，一干就是四年。

黃家人好，未曾虐待、欺凌過她。

張敬大大咧咧，就把要娶喜妹的事情，和黃麒英、黃夫人說了，他們聽了也吃一驚。

黃夫人道：「看出來你對喜妹有意思，但是沒想到你下手這麼快啊！」

喜妹低垂著腦袋，臉紅兒紅脖子紅。像她這樣的傳統女子，要追求，很容易，不需費什麼精力，因為她們擇偶標準很低，瞧著不討厭，就已經很好了。

畢竟在傳統規則中，女性婚姻講究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開明家庭里，興許還有點自我選擇的餘地。

極端的家庭里，實際就是賣女兒！不管夫家怎麼樣，只要給了錢，就行了，若是女兒不願意，還會主動的把女兒捆綁了送上花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女兒怎麼樣，她的父母是不管的，這就好像收錢賣豬一樣，你把豬賣給別人了，人家要打要罵，你還會去管么？這賣女兒，有養大了再賣的；也有小時候就賣的，這就是所謂的童養媳，因為放在家裡養，將來嫁出去是人家的人，這豈不就是給別人家費錢糧？實在划不來，不如早賣了！

黃夫人握著喜妹的手，瞧著這嬌滴滴的閨女，笑道：「你這丫頭，也真是有福氣。」

張敬卻想：「我才是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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