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網吧害了誰

49、網吧害了誰

因為北京某網吧的一場大火燒死了一個大學生,網吧的負面新聞一下子集中的報了出來,環境髒亂差;未成年人去網吧上網;某某學生連續上網一個禮拜猝死了……

一夜之間,全松江、乃至全國的網吧都停業整頓了。

這事對我影響有三:

一、沒地方玩了。

二、斷了我的財路。

三、見不到琳琳了。

我一生中總有這樣的感覺,就是像小孩子一樣,還沒學會走就開始謀划著跑起來的情景。具體說,也就是我這個人樂於幻想未來。就好比我和琳琳之間,要說有什麼,那是絕對什麼都沒有,頂多是點曖昧。但就是基於這點曖昧,我能把我倆的關係幻想到天花亂墜。

所以當琳琳和我說,她準備借著這個機會去廣州賣服裝,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我滿心的不舍,那一刻,我甚至覺得我可能是喜歡上她了。

我對琳琳說:「不走行不行?賣服裝在這邊也可以賣。廣州那麼遠,你一走以後咱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琳琳說:「沒事的,我姐姐也在那邊,她都幫我聯繫好了,我去了先住她那,等我們倆業務熟了,再攢點錢,將來在那邊進貨回來,自己租個床子。」

然後琳琳仰著脖子,看著天上說:「也不能給別人打一輩子工啊。」

我盯著她的脖子有點生氣的說:「去什麼廣州啊,我是不太同意。」

琳琳特別驚訝的看了我一會,說:「豆豆,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我被這個問題問的矇頭轉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琳琳頓了一會和我喊:「你上學上傻了嗎?咱們就是在一起上了幾個星期的班,說過幾句閑話,一起吃過幾碗泡麵而已。你連我姓什麼都不知道,你了解我嗎?你算個屁啊?你管得著我嗎?」

我一下就啞了,肺都要氣炸了,可嘴上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指著她喊:「這話都是你說的!你他么別後悔!」

琳琳歪著脖子,玩味的看著我:「有病。」

我徹底炸了:「你他么才有病,我瞎了眼了,拿你這個臭SB當朋友。」

琳琳冷笑道:「朋友?我呵呵了。你是拿我當朋友嗎,我看你就是想睡我吧?舔臉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你裝什麼王八犢子。」

然後琳琳各種破口罵大,各種描繪生育器官的髒話蹦出來了,我膛目結舌的發現,這個人我確實不認識,在我的認識里,琳琳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可能多數人都是這樣吧,人類是一種善於腦補的動物,同時也是善於被蒙蔽的動物。

那時候我想一想,我對琳琳確實不了解,我單憑著偶爾兩個人的隻言片語,就把她幻想成了一個我想當然的形象。而實際上呢,就像她說的一樣,我其實連她姓什麼都不知道。

我只不過是愛上了她口中的謊言,愛上了我腦中的假象。

幸虧她嘴臟,罵了我幾句,一次性就給我罵醒了。

——青春炫目,紅塵煉心——

回到寢室大哥告訴我學院傳達,最近天天查寢,所以十點半之前必須回到寢室。

三哥埋怨到:「查個毛啊,有啥好查的啊。」

大哥說:「我聽說了,是學校怕大家晚上偷偷跑去網吧,被檢查的抓到,到時候學校會受牽連。」

四哥說:「我看不見得,我覺得是學校怕網吧都關了,晚上大家沒處包宿在大街上閑晃,再出啥危險。」

小北:「信息院的機房也不上上網了,我這主持的段子都不好找了。」

二哥:「蒼天啊,大地啊!能不能講點理啊,北京的網吧著火了和咱們松江有個毛關係啊!」

我詫異到:「二哥,沒聽你說起過你去網吧上過網啊,你都玩啥遊戲啊?」

四哥壞笑到:「他去網吧都是看黃片。」

小北亂叫著:「呀賣蝶,呀賣蝶!」

二哥性格上有一點特別讓人欽佩,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害羞不要臉……

二哥大叫:「我那能叫看黃片么?!」

屋裡一片寂靜,四哥追問:「你敢說你沒看黃片?哥幾個,我跟你們說,可千萬別跟二哥上網吧,上次我陪著他去,他調出黃片,整整看了倆小時,聚精會神的!問題咋的,你看你就偷偷看唄,他偏不得,不但全屏,而且把耳機調成最大聲跨在脖子上看,滿網吧看我倆都像看外星人一樣。二哥,你能不能有點素質,你是不是覺得那是在你家呢?」

二哥從床上突然跳到地上,由於失去重心,床忽悠一晃,老四差點被翻到地上。

二哥板著臉在下鋪指著老四說:「我在說一遍,我那能叫看黃片么?!」

我覺得二哥可能是生氣了,屋裡氣氛有點尷尬。

四哥回到:「你那不是看黃片是幹啥,你敢說沒這事?」

二哥大聲道:「我那不叫看,我那叫鑒!賞!」

四哥一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頭:「唉呀媽呀!二哥,你這個詞用的太有水平了,鑒賞,對,鑒賞!」

哥幾個紛紛對二哥油然起敬。

二哥也不驕傲,笑著對老四說:「惜了嘛西個呀。老四,不是我說你,你不懂藝術,也不懂生活。」

小北說:「哈哈哈。沒錯,他大完犢子。二哥你說說咱們屋,除了你以外,誰最懂藝術。」

二哥掃視了一周,淫笑著對著大哥說:「大哥!你們看大哥,穿的就像拍藝術片的。」

我們幾個看著大哥的牛仔肚兜哄堂大笑。

大哥調侃到:「正鑫,那你給我聯繫聯繫唄,讓我上日本發展發展,拍幾個藝術片啥的。」

我在大哥上鋪笑道:「大哥,上日本夠嗆,我覺得二哥能給你聯繫聯繫到朝鮮拍兩部藝術片,《倒垃圾》啥的。」

小北開始了,一邊拍手一邊唱著:「倒垃圾,倒垃圾~倒在你家裡~」

小北這一起頭,大家共同笑唱了一會。

靜下來后,大哥問我們:「哥幾個,你們說這網吧真是害人的嗎?」

二哥說:「這個馬克思選集第三卷有一段是這麼寫的,工具是一個相對概念,怎樣用它,究竟是給人帶來幸福還是帶來災難,全取決於人自己,而不取決於工具」

眾人鼓掌:「二哥太牛嗶了!」

二哥接著說:「所以說,電腦,網吧,遊戲都是這個道理,究竟是好是壞,要取決與人的意志屬性。這也就是盧梭所說的,每個意念都是一場祈禱。」

小北:「哎,哎哎,二哥,太深奧了,往淺點說。」

二哥:「啊西!這有什麼聽不懂的啊!西格瑪!」

三哥:「二哥,你冷靜點,你整這外國語更聽不懂了。」

大哥接著提問:「老三,你咋想的?」

三哥說:「我覺得,網吧互聯網普及大眾的媒介,我覺得關閉網吧這個事壓根就實施不了,也就這一陣。」

小北問:「為啥呢?」

三哥:「因為他根本阻止不了大家對新事物的好奇啊!」

眾人皆附和,稱其有理。

大哥說:「幸虧是這個月封的網吧,要是上個月老三都給QQ寵物過不上生日了。」

我問大哥:「大哥,你覺得呢?」

大哥:「我就覺得沒網上,一天乾巴的,挺憋屈的,我就希望這陣風趕緊過去,我這和同學還有小夥伴都聯繫不上了,現在扯犢子都覺得疲軟了。小五你呢,你咋看?」

我想了下回到:

」三十年前說撞球廳不能去,二十年前說錄像廳是腐化年輕人的地方;咱們小的時候說看電視也不能給小孩看,小孩會學著跳樓;上了學說遊戲廳不能去,去了就都學壞了,長大了都是小流氓。這幾年說網吧上癮坑害下一代,可如今回過頭來看,這些場所和遊戲就像天上的雲地上的風一樣,該變成壞人的人沒打撞球沒上遊戲廳也變成壞人了。」

三哥:「跳樓的人有的是,有學電視節目跳樓的還有是因為學小鳥跳樓的,難倒要把天上所有的鳥都殺光嗎?

我接著說:「我覺得三哥說的特別有道理,這是個普遍世界的潮流,獲取信息,或者娛樂是一種自由,我覺得沒有人能抵抗這個潮流。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越堵越落後啊。

還有我就想問問,是誰一直在宣揚這種把所有人都關在籠子里思想,到底是誰害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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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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