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 貪拓爾草原
正如那女人所說,來人是個美女。
弒獵老遠就看到薩特安娜城門口的目標,黑髮,紅袍。
同自家令主的愛好倒是蠻像的。只是當她的臉轉過來的剎那,弒獵頓了一步。
有些眼熟啊……
惜字宮首席戰法,那個極為暴力的女人——霜晨風笑.諾。
「哈!你居然是了鈴的人。哈哈!若月黃泉啊!怪不得昆戰天下的人死那麼慘!天譴啊報應啊,真是活該了!呵呵!」
幸災樂禍后,女人的心情極為開心。召出了坐騎,拉過弒獵的手,往上一帶,便坐在了她的身後。
諾的坐騎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冰系的阿普闊翼龍。
翼展近三十米,翅尖有流光的效果,整個龍身呈現深藍色,如蛇一般的尾部,滿是符咒一般的銀黑暗紋。
冰龍配上這霜晨一身火紅法袍,狷狂的很適合她的氣質。
弒嵐拒絕了傳送陣,而諾也偏好看遍山河美景。
他們的目的地是兩萬多公裡外的貪拓爾草原,便光行程便去了三天。
貪拓爾草原極為遼闊,佔地近六千平方公里,能力值都是些近百級的怪。
怪物的種類分類不少,隱在半人高的茂草中。呼嘯的風刮過,現出了各異怪獸的背脊。
外緣是些野牛、羚羊的動物。早在這隻2X頂峰的坐騎飛過之時,驚慌的四散逃逸掉了。
動物中這種等階觀念比人類世界明確許多,弱肉強食亘古不變的法則。
往裡走,看的見灰熊、豹子一類攻擊性頗強的怪。
當然也有草食的麋鹿,而野鼠這類小型的單體攻擊不高,卻都是群居存在的。
草原,一個未被破壞的世界。
正值酷夏,草原上翻起滾滾熱浪,空氣扭曲著視線,悶熱的有些缺氧。
阿普闊翼龍張揚著肉質的雙翅,與整個龐大身體不同的輕柔落在一處平滑的地段。
坐騎飛的極低,掠起的風,扇起一層層的草浪,盪開,植被以及泥土的味道,昆蟲驚慌逃竄飛開。
貪拓爾草原再往西,是帝斷與埃爾尼兩座相靠的山脈。
北面再過去些就該是孤鳳嶺了。
而東面那是妖精的駐地,璀璨森林。
鮮少有人進入這個草原如此深處,在這裡草原中迷失方向與沙漠中其實沒什麼不同,到處的景色都是相差不大的。
當然,遇上群居的野獸就夠冒險的玩家喝一壺的了。
落地后,未有多餘的語言,兩人直接開殺。
弒獵引怪,諾兼顧,翼龍主力擊殺。冰系與火系法術混合有一定的傷害加成,初次簡單磨合后,兩人正式開始瘋狂的沖級之路。
在幾天緩慢的推進過程中,弒獵心情一直不錯。
與他想象的不同,諾很少說話,同之前薩特安娜城時的暴脾氣簡直判若兩人。
不問無關緊要的事情,不言語多餘廢話,實力與技術兼顧的好手,實屬難得。
安靜而沉穩,不做作的端莊。不錯的女孩,若要自己真需要Partner,相較四王,弒獵更欣賞她一些,或者該說她更適合自己一些。
可對於一向玩心不小的諾倒真是個煎熬。
因為安靜下來,有人比她還能夠保持沉默,弒獵簡直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自己與他像是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小旭說,你一直住在那船上?」
人有時候真的會讓話憋死。太難受了。
這簡直是手動的掛機,還一掛就是幾天!只有殺戮升級,沒有第二種交流,簡直是煎熬,霜晨快瘋了!
「嗯。」
弒獵手上的活兒沒停,連小狼崽子也被他放了出來,帶著身側教習著戰鬥技巧。
「看來……你家令主挺喜歡你的。」
空氣中繼續沉默著,連諾都不知道開口該說什麼。
不是找不到話,而是後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冷的異常。
若是初見,霜晨風笑.諾一定認為他是個光會練級的瘋子!
與任何人都疏遠,在自己劃定的圈子中,獨自活著……
「簫姐姐,她最近還好嗎?」
算起來,自己也快要一年未見她了,真的好想她……
視線的餘光卻發覺弒獵轉頭疑惑的眼神,立馬明白過來。
「呃,我是說,東魎……」
簫的名字,簫姐姐似乎在哥哥死後,便摒棄了這個名字。
安簫,原來這才是東魎的名諱啊。
天旭的長姐,帝貝財團的順位繼承人。
自己與東魎打過幾次照面,她並不是一個很好相與的人。
「還好……」
強悍如她,雷厲風行的作為與手段,除去自掘墳墓,弒獵自認沒什麼可以難倒東魎的。
還好……呵,還好……怎麼可能會好?
「加個好友吧,幫我留意下她吧。如果她最近有什麼古怪,給我個信,拜託了。」
諾像發泄似地,甩手就是大片的「星火燎原」,連周圍的氧氣都要汲取光了一般。
冰系巨龍的咆哮在草原上嘹亮的迴響,龍吟的震懾稱霸著它的地位。
冰霧噴出后,直接成了水蒸氣,更加劇烈的吞噬著無數即將逝去的生命。
或許將弒獵的淡然理解成了不以為意,諾踏著碎步正式的站在弒獵的面前。凝望的目光是一種認真的情緒,還有屬於她的高傲與無奈,
「我知道你們「天妖」沒有人情可言,我,殷塵若,希望這是與你的交易!你想要用什麼作為籌碼都可以。」
從了鈴至上而下從來都只接受交易,沒有虧本的買賣。
只認錢的人才是最牢靠的,收錢辦事,人情能值幾何?
哪怕「天妖」規則里的唯一的一條就是明哲保身的出賣,只有他們這種人,才是自己最能信任的。
「……」
弒獵不想搭理她,主要是麻煩。
這算什麼,讓自己變相監視東魎?他可沒這個本事。
自己的事情還有一堆,越想理清卻越是混亂。其他的?呵,無暇顧及。
「哥哥的忌日快到了。」
此時,誰會在她的身邊,殷塵若不知道,這些年簫姐姐到底是如何熬過來的?
獨自舔舐傷口的孤狼,任何靠近的生物都是她的威脅……
沒有詫異后的感傷,弒獵竟然還有種為她感到解脫的情緒!
死啊,原來還有如此更加遙遠的逃逸。
人啊,就算再為強大,總逃不過感情範圍。
有時候真的覺得身體裡面似乎多了個器官,這心拿來幹嘛,只讓自己一遍遍自虐般的受折磨!
「她不在船上,聽說去阿爾卑斯山看雪了。」
如果天旭在宴會上沒有對安老爺子撒謊的話。
雪,那也是弒嵐的最愛,只是那年下雪的冬天,他也失去了自己摯友。
留下了膝蓋上的舊傷,將纏著他的終生。
摩侯,地獄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