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性不合的妹妹

「嗡～！」

磨豆機飛速運轉着，細密的咖啡粉很快就堆出了一個小山丘。

七號拿着壓粉錘用恰到好處的力度將小山丘壓成餅狀，御心怡就在旁邊充滿好奇心的看着。

咖啡這東西，其實一般人也不算陌生，他們的理解大抵是這樣，在便利店用1塊錢就能買到的苦味速溶提神飲料。

你讓他們分辨咖啡店內販賣的20元以上的咖啡和速溶咖啡真正的區別，他們估計也分辨不出來，只知道咖啡店內的咖啡用了機器加了牛奶，似乎比速溶咖啡健康好喝。

咖啡機轟鳴著用熱水將粉餅浸透，細小的濃縮液順着出口佔據了咖啡杯底部，一層閃著光澤褐色的油脂漂浮在上面，一杯標準的濃縮咖啡（Espresso）就這麼成了。

「店長試過直接嘗濃縮液嗎？」

七號輕輕地搖晃了下咖啡杯，注視着燈光下的濃縮液，褐色的油脂像鏡子一樣凝而不散。

「沒試過……」

這個問題還真把店長問住了，他得到這咖啡的時間比七號想像中要短，沒怎麼研究就帶着謎一樣的自信辭職過來對咖啡店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今天試試？」

拋出咖啡的問題成功和店長解除芥蒂，無需店長回答，七號就把杯子裏的濃縮液分了兩份出去，分別端給店長和御心怡。

「那個……」「味道可能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只是滿足好奇心的話嘗一下也沒關係。」

御心怡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只有幾毫升的濃縮液，已經放下空杯臉上帶着一言難盡的表情的店長鼓勵了一句。

很少有人直接喝濃縮咖啡，因為這東西的味道有些驚人，入口難度和藿香正氣水有得一拼，七號提議嘗試，更多是抱着科研目的。

濃縮液的味道很糟糕，非常苦澀，附帶的油脂更糟糕，那是屬於植物的粘稠，兩者混合起來發揮出1+1＞2的糟糕口感，直接讓第一次品嘗濃縮液的御心怡臉皺成了一團。

「是不是覺得和你剛剛品嘗的那杯咖啡差別很大？」

不像御心怡那麼實誠，七號只用舌尖沾了一點濃縮液就把杯子放下了。

「……是的。」

沒想出更加委婉的說法，御心怡老實承認了。

七號瞭然的點了點頭，根據他的觀察，四季咖啡似乎有着四個奇妙的效果:

1、如果產生將咖啡豆做成咖啡的念頭會賦予人特別專註的精神狀態

2、做成咖啡后，散發的香氣會潛移默化的誘使人對其進行品嘗，這個效果具有針對性，與咖啡本該做給誰喝有關係

3、品嘗咖啡的人會在短時間內出現強烈地向人傾訴的慾望，是否會產生抗性，目前還有待商討

4、咖啡會按照品嘗咖啡者的差異提供讓品嘗者願意喝完的味道，本身的味道可能與普通的咖啡相似

老實說，七號在無面神社那本先代們行走塵世所整理的《奇事異聞錄》中也沒見過有着這樣奇特性質的存在。

咖啡本身的效用並不是特彆強力，先代們記在冊的光玉、翼人之羽、無法損壞的劍柄……任何一樣都有着常人夢寐以求的力量，光玉可以實現人的願望，翼人之羽能夠逆轉時空，無法損壞的劍柄則是扭曲人的心智……

這些超凡物品有着簡單明確的作用以及使用方法，四季咖啡就很奇怪，七號沒有在上面感受到超凡的力量，它所表現出來的性質在七號印象中只有超凡物品才能實現，整個咖啡充滿了『人為製造』的痕迹。

但是，科技可能發展到只需要通過一杯咖啡就能扭曲人心智然後下達指令的程度了嗎？如果是某個隱秘勢力的研究，為什麼會下達如此奇怪宛如玩笑般的指令？店長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越是探究四季咖啡背後的秘密，籠罩在上面的濃霧越多，甚至讓七號產生自己繼續探究下去可能會揭開一件大事的錯覺，他都做好了試探到某個地步直接開打的準備。

然而，店長一直沒有發難，始終保持着他有秘密，卻通過一種蹩腳的方式來掩藏的姿態。

他這樣反而讓七號很難辦，如果七號是通過正常方式在塵世遊歷，他會毫不猶豫出手調查，敵人強大到應付不了就跑，秉承著打不過你就回家喊大人的原則，直到確認對方不會給這座城市帶來威脅為止，這是自詡為守護者的無面神社千百年的職責。

有句話說得好，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七號暫時從無面神社這邊自立了出來，雖然不至於對城市內出現的威脅熟視無睹，但是那種看起來不是那麼具有危險性的小事情，他反正不會去查個水落石出，除非發展出一定的危險性或者方便到抬手就能解決，他才會將其解決，店長這個，七號目前持觀望態度。

收回空杯將其洗凈，七號看了眼時鐘，5分鐘早就過了，在場的三人都沒有強烈地找人傾訴的慾望，他基本確定了飲用四季咖啡存在抗性。

「叮鈴！」

這時，咖啡店的門被推開了，掛在上面用來提醒店員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神依！」

估計是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御心怡轉過頭立刻露出了笑容。

「這位大叔，非常感謝您能幫助我家的笨姐姐。」

進來的是個小女孩，她就像御心怡描述的那樣嬌小，兩姐妹明明只差1歲，身高卻差了足有10CM，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姐妹。

「你要感謝的人在那邊。」

用毛巾仔細地擦拭著咖啡杯上的水漬，七號不冷不熱地將御神依踢給了店長。

他對身材貧瘠的人不感興趣，也不喜歡小孩子，更不喜歡不會說話身材貧瘠的小孩子。

「好的大叔。」「嘖。」

相性不合這種說法還是有道理的，見面不超過1分鐘，七號和御神依之間互相產生了惡感。

「大叔再見！」「有空常來玩啊！」「今天實在是麻煩店長和小七先生了……」「舉手之勞而已。」

雖然是四個人，非常奇妙的是，兩邊都在各說各的，御心怡倒是想成為中間的連接點，可惜聲音太過微弱，估計只有七號聽到她感謝的時候加了『店長』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