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白子先生，雖然是個女的。
「大……大膽的想法？」
岩笠不解？
什麼叫做大膽的想法？有多大膽？
「是的！大膽的想法。」
說着，妹紅四處望了望，隨即湊近岩笠，道。
「這裏的教書先生，實際上是個老年婦女，而他之所以在這裏教書，實際上是為了這些平民孩子們。」
「她對這些孩子，有着極為不好的想法。」
「一開始的時候，人們還不知道，以為她就是一個大善人，一個真正教書育人的好先生，私塾界的楷模。」
「可當有一天，一住在貧民區的酒鬼半夜在外喝醉了酒，一不小心路過這個私塾時，卻聽到了極為不好的聲音。」
「那個酒鬼的酒瞬間就醒了！」
「因為她所聽到的那個聲音，就跟她家婆娘發瘋時的叫聲一樣！」
「發瘋？」
岩笠不小心打斷了妹紅的話。
咋這貧民區還有瘋子呢？！
妹紅則理所當然道。
「對啊，就是發瘋，實際上不只是貧民區，就算是我們這些貴族也一樣。」
「但凡家裏有母親和父親的，他們有些時候晚上不也會發瘋嗎！」
岩笠臉色一紅，似乎明白了什麼。
妹紅繼續說道。
「那酒鬼在聽完那發瘋的聲音之後，又聽到了裏面的私塾先生念叨起了一個個名字。」
「那些名字，都是前來私塾求學的孩子們的名字！」
「而且我還聽說，這先生在念叨那些名字時，聲音都變得不一樣了！」
岩笠小臉通紅。
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父親，我不該偷看你和母親睡覺的。還有二娘，三娘，四娘，五娘……
妹紅繼續念叨。
「時候，這件事情就漸漸傳開了，而根據那酒鬼的推斷。」
「這教書先生絕對是把孩子們當成『獵物』在養！」
「只是我還太小，不明白獵物是什麼意思。」
岩笠的小心臟開始撲騰撲騰的亂跳！
這麼刺激的嗎？這想法是這麼大膽的嗎？
我，我改怎麼辦？我……我……我……
就在岩笠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影音突然遮住了岩笠的視線。
「天怎麼黑了？」
岩笠疑惑道，隨即抬頭看去。
原本站在自己對面的藤原妹紅，藤原家的五小姐已經不見了行蹤，獨見一高大的身影就這麼站在自己的面前。
這是個衣着樸素，長著一頭白髮，和皺紋滿面的四五十歲中年婦女……而在現在這個時間段的日本，這個年紀，的確是個老年婦女沒錯。
「您……您好？」
岩笠咽了口唾沫，心想自己這回應該是在劫難逃了，如果沒猜錯，這就是那教書先生吧。
「嗯，我很……」
說話間，那教書先生突然抱住了岩笠的臉頰。
岩笠的小臉再次通紅！
『瘋子、亂叫、獵物！』
但忽然間，一佈滿皺紋的額頭瞬間在岩笠的眼前放大。
「好！」
「砰——！」
岩笠眼神一黑，瞬間覺得天旋地轉。
「哦~呃……」
轉沒多久，岩笠直接坐在了地上，痛苦的低吟從岩笠的嘴中發出。
「啪！啪！啪……！」
忽然間，一鼓掌聲響起。
那老婦人連忙沿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只見不知何時，藤原妹紅已經跑進了私塾的籬笆中，坐在院子裏的一堆木柴上，不停的鼓著掌。
「嘖！」
婦女砸了下嘴，惡狠狠道。
「又是你！藤原家的小姐！」
「嗯，我又來了。」
妹紅似乎沒有聽到對方話語聲中的惡意一般，還朝對方笑了笑。
「算了，我今天沒空理你。」
老婦女搖了搖頭，走進籬笆，看都不看妹紅一眼，就直接往教室里走去。
而妹紅則毫不在意道。
「別這樣的啊！別亂生氣啊『白子先生』。亂生氣可是會長皺紋的哦！」
老婦女直接假裝聽不見，繼續向著教室走去。
白子。這是老婦女的名字，也因此，周遭的居民們見到她，都會親切的稱呼她為白子先生。
寓意為尊重，感謝。尊重她做的事情，感謝她交會孩子們識字。
但老婦人除了白子這個名字之外，並沒有姓！
而人們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在這個年代，除了一些貴族和較為富有的人，絕大多數貧民都是沒有姓氏的。
而在見到白子先生真的不管自己，直接走進教室之後，妹紅便連忙從柴火堆上站了起來，向著岩笠走去。
來到岩笠身旁，妹紅輕輕拍了拍岩笠的肩膀。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唔……腦袋還是很疼。」
岩笠輕輕碰了下額頭腫起的地方，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妹紅則開始解釋道。
「知道嗎？這個白子先生啊，她教育孩子們的方法和其他私塾先生不一樣。」
「私塾先生們教育不聽話的孩子們，頂多是拿出棍子打一下手心。」
「而這個白子先生，用的則是頭錘攻擊！直接用自己的額頭去撞別人的額頭！」
「這次你還是好的了，我聽我在私塾里的朋友們說過，這白子先生曾經就用過額頭，在半天的時間裏，便把私塾里最不聽話的人給治得服服帖帖。」
「他是怎麼做到的？」
岩笠好奇的問道。
「她直接用額頭把那傢伙給裝暈過去了，一有剛要醒來的跡象，繼續撞！直到他完全聽話為止。」
「私塾里的孩子們還把這一招給取了個名字，叫做頭錘！」
「嘶……」
岩笠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為同樣被額頭撞過的人，他最為清楚那玩意兒有多疼。也順便為那倒霉孩子獻上遲到的默哀。
時間漸漸流逝，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
見藤原妹紅一直站在這私塾外，不曾離開，岩笠卻有些按耐不住了。
「五小姐，我們是在這裏等人不錯吧？可為什麼他們怎麼還不出來。都快中午了啊。」
藤原妹紅搖了搖手。
「再等一會兒，我剛剛偷跑進去的時候就偷偷往私塾裏面看了一眼。」
「如果沒錯，她們現在應該是在考試，考默寫千字文。」
「哦，那我再等等吧。」
岩笠自討沒趣的應了一聲，也不怕地上臟，隨即再次坐在了地上。
剛坐到地上，小妹紅卻突然朝岩笠問了一句。
「岩笠，你剛剛被那白子先生用頭錘撞的時候，有沒有看見白子先生身上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