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間少年

第一章 山間少年

諸天萬界遼闊無比,強者制定規矩,弱者服從規矩,一方大陸也只是這茫茫星芒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粒微塵,在這浮生亂世中漂浮不定。

九界大陸,一界一浮台,形似一個破口的漏斗,因為一條白浪滔天的通天大河從上致下,貫穿整個九界大陸,無人得知這無窮無盡的河水,最終流向什麼地方,無人得知,有人說順着這河水可以始向幽冥。

在大陸最底層的幽州極北苦寒之地,有座無名小城,屬於偏遠山區,較為荒涼,城西五百里地的葉家村,就是最邊緣的村莊之一,佔地十幾里地,百十多戶人家。

村中並不富裕,此地大多戶都姓葉,狩獵捕魚耕種為生,也算是民風淳樸。

村中,道路阡陌交錯,一座座房屋錯落有致的立作一旁,家家戶戶前院有的養著普通蠻獸,房屋炊煙裊裊一片平和的景象。

在村子的正中心是一個廣場,是全村人聚集的地方,一座別緻的庭院立於廣場一旁,這是村長的房屋。

在一個武道世界裏,這樣一個沒有特色的村子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那天突然消失掉,都不會被注意,固而也讓這一方百姓在這修真世界裏享受到了平和。

村后,有座大山雲霧繚繞,一泓清溪順着山勢蜿蜒而下,溪下光滑的鵝卵石清晰可見,高山流雲倒影在其中,一群魚兒做水裏遊離,一陣風吹過,清澈靈動的水波從他修長的指間旋繞而出,鱗鱗光點,閃爍其中。

一隻像貓一樣的巴掌大小的小獸坐在溪流旁的石頭上,目不轉睛的低頭左看右看的的盯着水裏的魚,小腦袋左晃右晃的,眼睛裏閃著皎潔的光芒,似乎在思考它的人生大事……

想抓魚來吃,但是它似乎很是討厭水。

小貓轉身把它那小尾巴放進水裏,尾巴剛入水,小獸身上渾身一顫,但是為了吃到魚,還是把尾巴伸入水裏,尾巴尖還在做一彎一彎的動作。

魚兒不但不上當,還圍繞着尾巴游來游去,氣的小獸咬牙切齒的,口中喃喃。

「哈哈哈……小不點,你以為魚會傻到什麼是蟲子都分不清楚了嗎?」一陣大笑聲從一旁傳來,一個少年從一旁的樹林走了過來。

本很是懊惱的小獸聽見聲音,馬上換做一副委屈的表情,幾下跳躍就跳到來人身邊,親昵的用頭去蹭來人的褲腿,還不停「哼唧哼唧」的叫着,可憐兮兮的小爪子指指了水裏的魚,又指了指自己的肚皮,像是在和來人投訴魚兒們的惡行。

「行啦行啦,小饞鬼,才吃沒兩個時辰就又餓了。」來人搖搖頭看了看剛才小獸蹲坐的地方,旁邊還有幾尾魚骨,魚骨已經被剃得晶晶亮,連一絲肉絲都沒有,可見其熟練。

「去一邊玩吧,我再給你弄幾尾魚,我們也要回去了。」

「哼唧哼唧……」

小獸歡快的叫喚著蹦來蹦去,跟隨少年身後跑到小溪旁,晃動着尾巴看着少年,不停的用前爪撓著小嘴,似是做開餐前的清潔動作。

少年熟練的調弄著魚餌,卷好褲腳,走下小溪,把魚餌撒在圈好的水中石堆里,右手微抬,盯着水裏撒魚餌的地方一動不動。

陽光揮灑在少年的身上,微風傾斜,絲絲的吹動着溪水,微微帶動着少年的鬢髮,好一個俊驕少年郎。

單薄的身上,臉色泛白導致菱角分明的臉反而俊美異常,一臉乖巧樣子,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不經意看有那一絲的妖異。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一襲青衣,樸素乾淨,老成的衣色平白將少年存托的虛長幾歲,使得此刻的他,看上去更為淳樸。

只見幾尾魚游食到撒餌的水域,少年右手發力,唰~魚叉直接叉中魚身,魚叉一挑,魚在空中拋出一個拋物線落在岸邊,一旁的小獸立馬跑到魚落地的地方,奇怪的是本來還做催死針扎的魚一見到小獸,立馬就平攤成死魚狀一動不動。

直到少年接着又叉中三條魚才上了岸,小獸第一時間跑到少年旁邊,親昵的圍着跑圈撒歡。

「呼~好啦好啦,我稍休息一下,就給你烤魚,剛在林子裏採到幾顆鹽果和丁香角。」少年面色有點蒼白的說道,說完就緩緩坐到一旁,小獸有蹦蹦跳跳的跑去看守自己的魚。

「唉,我這身體稍動一下,就氣喘得不行。爺爺說堅持每天去山頂喝無根水,可以治好,難道是安慰我的嗎?今天只差百丈,就可以拿到龍鬚根了,到時候,葯園就多了一份給母親調理的葯了,這樣也算我這無用之身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吧。」少年感概到。

少年快出生時,他母親大出血,氣血兩虧,被迫早產生下他,差一點一屍兩命。後來是發動了全村翻遍了方圓百里的大山,才找到了一階靈草,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少年也因此先天不足,從小就是一個病根。

作為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4歲開始年復一年的堅持每天登山照顧葯園,雖然不知道無根水飲用有什麼作用,多年的堅持,也造就了少年固執甚至可以說是偏執的性格。

「哼唧哼唧……」小不點的催促聲讓少年思緒轉了回來。

「來了來了,真是怕了你了,小樣兒。」少年尋來乾柴去烤魚。

少年和小獸緣於兩月前,少年如往常一樣下山,途徑半山坡,看見小獸奄奄一息倒在路邊,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幾乎貫穿整個身體,鮮血淋漓。

小獸眼裏滿是絕望,誰知道來人並未傷害它,並用山頂帶下來的無根水給它喂飲食,之後帶着小獸帶回村裏救治,並且每天上山都會去采草藥和抓給小抓幾尾魚回去熬湯給小獸回復元氣。

一來二去,幾天過去后,小獸奇迹的好了起來,而且並沒有留下疤痕,少年還納悶掰遍了小獸全身的毛。

從此後每天上山,這個平凡少年背後都會跟着一個小不點,至少每次到了少年捕魚的地方,就邁不動小胳膊和短腿,溪邊成了它蹲點的地方。

「真不知道你吃的東西都裝哪裏去了,兩月也沒見你長啊。」少年十分納悶。

少年不厭其煩給小不點烤了兩尾魚,然後多出來的魚裝進背簍里說道:

「這條魚回去給娘親熬湯,你今天都已經吃了好幾條,晚飯還吃不吃了?我擔心這溪里的魚夠不夠你吃一年的。」少年看着溪流說道。

「哼唧,哼唧……」小獸一邊吃一邊點頭。

不一會,烤魚加上鹽果和丁香角后,香味頓時就飄散出來。小不點忍不住的用前爪繞了繞嘴,哈喇子在嘴裏直打轉。

「喏,吃吧。我去收拾東西,回去晚了娘親會擔心的。」

「哼唧哼唧哼唧……」

小不點立馬撲到魚身上就開始撕咬起來,少年別過頭,像是不想看到這吃相一樣,因為實在是太沒吃相了,也不怕燙,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屁股翹得老高,左搖右晃的擺動着方便它吃魚的節奏。

「唉,這得是餓了多久的悲摧孩子,一天得吃四、五條魚。」

「哼唧……」

小不點不賣賬的抗議般的叫喚了兩聲,然後繼續噗呲噗呲的吃着魚,時不時發出咬碎魚骨嘎嘣脆的聲音。

沒一會,小不點吃完魚蹦跳到少年肩上,先是在少年的衣服上,用幾個爪子和臉都順帶擦了幾下,然後抬起圓嘟嘟的臉在少年的臉上親昵的蹭著。然後跳進少年的懷中衣服里,頭對外,擺放了一個它可能覺得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了。

小不點隔着衣服曬著太陽,曬了一會兒背,又翻過來曬肚皮。扭了扭身體,刨了幾下短短的爪子。發現自己太胖翻不回來了,哼唧叫了一聲,撒嬌希望少年能幫它。

……

「哼唧……哼唧……」

像是在說我很乾凈一樣,少年臉一陣抽搐。

因為這小樣兒的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自從傷好后帶它上山,看它在後面跟着可憐,把它放進懷裏,從那后就成了小不點的第二個窩點,當然第一個還是小溪旁的釣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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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亂滄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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