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陛下惺惺相惜

等到唐缺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腦發脹，頭痛欲裂。

晉王府？！

其實就是宮中的小宮廷，靠近御花園。

唐缺看了一眼床榻前的宮女，

沒有理會，

就一個人在皇宮裏遛彎，眼眸迷茫的看着皇宮。

哎，

唐縱今年行了成人禮，

唐思遠因此大赦天下。

在漢皇身邊還有一個唐元很是得唐思遠的寵愛。

以他們的手段，

無論誰以後成為大漢天子，

今後必定容不下本王，

就算我不謀反，

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死？！

就是自己最真實的寫照啊！

如今何不如拼一拼？

或許還能有個好的結果！」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是一個亘古不變的道理啊！

在上位者的心中，

呵呵，

皇子……

活着就是一種罪過。

唐缺越想越是覺得憂傷，情不自禁的用手抓了抓後腦勺，很快走進一處亭台內。

心煩意燥的唐缺依靠在亭台上，閉目眼神。

這時有腳步聲響起。

由遠及近！

「陛下，兵部的摺子您看了嗎？」

一個聲音鏗鏘有力的中年人語重心長道，「騎兵建設很重要啊！

我們在這幾年與北莽子的戰鬥中，

都是因為吃了騎兵的虧啊！」

被稱作陛下的中年人聞言，

他站在原地，不由嘆道：「符愛卿，你是知道的，國庫如今也不充裕，況且，你這是獅子大張口啊！」

唐思遠和符遠。

一個大漢的聖主，

一個大漢的柱國大將軍！

聽到唐思遠這麼說，

符遠就不高興了，硬著脖子紅著臉：

「陛下可以給太子和齊王殿下撥款五十萬兩修理宮殿，這說沒錢？」

「寡人給太子修宮殿，這不也是彰顯我大漢威嚴嘛！」

唐思遠理直氣壯道。

「陛下，那給齊王殿下修宮殿是為了什麼？」

符遠氣紅了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緊逼道，「陛下，反正我不管，

軍隊養不好，如何應對內憂外患？

如今邊境不斷出現異族擾境，

這都需要騎兵的支撐，

還有其他的國家對我大漢也是俯視耽耽……」

唐思遠輕嘆一聲：「寡人心裏有數，容寡人再想想……」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

很快就走到了亭台下，

唐思遠一眼就看見了唐缺。

「咦？寡人經常在這裏走動，很少見到過唐缺啊？」

對唐缺這個兒子，唐思遠平時都不怎麼關心。

因為唐缺的母族讓他很失望。

「陛下，我去將殿下叫醒！」

符遠皺眉道。

唐思遠擺擺手，率先走進亭台坐下，近距離還能聽到唐缺的一聲嘆息。

「小小年紀，就如此多愁善感？」

唐思遠皺眉道。

唐缺也聽見了人聲，沒多想，一時間是愁緒上涌，輕嘆一聲道：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唐思遠聽到這裏。

開始還沒覺得這話中的意思，

但仔細想想，

就覺得很有意思了嘛！

「嗯，不錯，唐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這句話出自何處呢？」

唐思遠心中暗自的想着。

為何他唐思遠就從沒聽過呢？

唐思遠不會覺得這是唐缺有感而發。

「好，很好……」唐思遠被這句話瞬間就被勾起了回憶和過往的種種，「在這世間很多人和事情未必都能被理解！」

別看現在人人覺得大漢王朝被他治理的是井井有序，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但實際上只有唐思遠心中知道，

在他的這個位置上，

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會被很多人不理解和猜忌。

如今更是內外交困。

唐思遠每天忙得是焦頭爛額，

就連一個安穩的囫圇覺都不可能擁有！

他心裏真的是有一肚子的苦水！

就說今日符遠來要錢的事情吧！

百姓是過得好了，

稅收不重了，

但也導致國庫沒什麼余錢，

偏偏這時候邊境上的異族一直犯邊，

兵部需要大量錢財糧食來維持，

這還真的是難住了唐思遠。

唐缺心中那個一個好奇啊？！

「這也能有同感……先生難道你也有什麼不被理解的時候嗎？」

唐缺這話一出，唐思遠和符遠頓時面面相覷。

先生？

符遠強忍不笑出聲，低聲道：「陛下，看來殿下不認得您了！」

唐思遠愕然，心中難免有些苦澀。

「寡人……」

想到這，唐思遠看着唐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愧疚，「之前對唐缺關心太少，連父子間的默契都沒了嗎……」

說實話，

唐思遠在唐缺七歲封王那年後，

再也沒有來看過唐缺！

這也難怪……

況且，

七年後的唐缺還是穿越而來的呢？

這也就能說的過去了！

「我心中之苦，天下幾人能知？」唐思遠語氣中有些落寞，「全天下的人都指望着我，一著走錯滿盤皆輸啊！」

唐缺嗤笑一聲：「這不是該聖主和丞相操心的事嗎？

你在這裏杞人憂天做什麼？」

唐思遠：「……」

符遠：「……」

「哈……」

符遠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沒辦法，

就像火山噴發一樣，

頓時就爆發出來了！

唐思遠沒好氣道：「事關大漢，人人有責，

如果都像你說的這樣，

只管自家瓦上霜，

不管他人門前雪，

我大漢豈不是完了？」

唐缺依舊閉着眼睛，問道：「嗯，大度，有眼界！

你說你們每年都需要買馬？

難道朝廷就不會出些錢，自己養馬？

這樣就可以自給自足，

豈不兩全其美？」

說完后，他頓了頓。

「朝廷給一次錢，就能獲得幾十年的受益，」唐缺稍作思忖，「嗯，可能更長遠……

這樣就划算了啊！」

唐思遠皺眉道：「自己養馬？

花費的豈不是更多了？」

「這個簡單，有什麼好擔憂的？」唐缺很乾脆道。

「簡單？」

唐思遠聞言后真的很想笑，

唐缺居然說簡單？

這事情一直困擾整個朝廷，

歷代的大將軍和朝廷大員都在煩惱的事情，

他居然說簡單？

果真是：

「年少不知愁滋味！」

「無知者無畏！」

符遠也是搖搖頭，心想這晉王殿下果真不行，與外邊傳言一致。

「養……養馬？」

唐思遠和符遠聞言，滿臉茫然。

養馬這個主意不是沒人提出來！

「當然，你們知道的養馬可能只是養馬而已！」

唐缺心知肚明。

自然曉得他這話中的意思了。

朝廷出錢專門養馬，也需要一筆銀子。

如此一來，

這肯定會讓兩人覺得這個點子就是白痴法子。

唐思遠忍不住問道：「這養馬，難道還能養出新意來？」

唐缺解釋道：「很簡單，

既然你們想在富商和世家的口袋中掏錢，

那就養馬讓他們樂呵樂呵，

馬兒有了，

富商和世家們樂呵了，

他們還不得笑眯眯的掏錢消費，

這不錢也有了！」

「這……！」

符遠長大嘴巴，就算他是一個大老粗，

但在聽到這個主意后，也是一拍大腿興奮起來。

清晰的很，

賽馬一直都是貴族和富商們才玩得起遊戲啊！

正因如此，

這些權貴花錢，這錢不就進了朝廷的口袋啊？

這麼簡單的道理，

為何他們這些人就沒想到呢？

「養馬，養馬……好啊，就養馬！」

唐思遠此刻的眼中就是一陣亮光一閃即過。

如果按照唐缺這個法子，不但每年軍隊的戰馬能供給，就連軍隊的軍費也能有了。

如此簡單明了的邏輯問題，

唐思遠根本就不需要考慮，

因為這法子本身就很中肯和實用！

「別這麼高興，這養馬還需要找一個合適的人……」

唐缺聽到唐思遠的嘀咕后打擊道。

唐思遠見唐缺依舊閉目養神，沒有睜開眼睛的舉動，不由被唐缺淡定給怔住了。

「這孩子……」

唐思遠苦笑，「若是早點將這法子告訴寡人，該多好，國庫也不用因此被耗空！」

想到這，

唐思遠便問道：「這養馬，

具體的措施你可知曉？

如果讓你推薦一個人，

你可有人選啊？」

唐缺嘴角不由一陣翹起，似乎顯得很不樂意了，「養馬的法子我告訴你了，至於人選，以及之後的事情，你們就自己琢磨去吧！」

唐思遠聞言微微皺眉，輕咳一聲，上位者的威嚴暴露出來，「寡人不是在求你，而是在下命令，給寡人起來！」

「寡人？」

唐缺稍微一愣神，忽然睜開眼，一個激靈，一個鷂子翻身站起來第一眼就看見了身邊兩個中年男人。

這聲音聽不出來，

但相貌依稀能記得起，

其中一人正是唐思遠，

另外一人是符遠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