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堅決 （上）

雪花飛絮，冷風刺骨。

進入王府的第一夜，是水顏在這個冬日裏過得最溫暖的一夜，季凌陽讓水顏睡在他內屋裏的小床上。

內屋裏，閃爍著的炭火，溫暖了整間屋子，也溫暖了水顏的心。

或許水顏不懂也不明白季凌陽那王爺的身份是什麼？也不知道這王府到底是幹什麼的？更加的不明白這主子的脾性，但此時的她，就認為他是好人，在冬季里能給她溫暖，能說或許會保護她的好人。

水顏翻了翻身，把自己的臉埋在被褥里，緩緩的呼出熱氣，嘴裏喃喃的念著話語。

「受人恩祿，必得回報。」水顏迷迷糊糊的語言，卻有着堅決。在稚氣的臉上有着連成年人都少有的肯定。

※※※

多日來的疲憊，讓水顏睡過了頭，當水顏起床的時候，穆先生的臉上已經有了怒氣。

季凌陽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手中的白粥，他看見水顏后，招手讓她一同坐到桌子上，但水顏不敢，她還是很清楚的明白什麼是尊卑之分。

季凌陽看水顏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便不在強迫。

「穆先生，我昨日對你說的事情，你可還記得。」季凌陽神色慵懶，但臉上依然是不變的蒼白。

穆先生的神情顯得有些為難，他蹙眉的望着水顏。

「十一王爺，有必要這樣嗎？她現在還小，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了，萬一以後她不在全心全意的對你……」穆先生越說越覺得不妥。

季凌陽放下碗筷，呼出一口氣，蒼白的臉色有了一絲很少出現的霸氣。

「水顏你跪下。」季凌陽喃喃開口，但聲音卻讓水顏不寒而慄，那聲音和他那蒼白虛弱的身子完全不搭。

水顏愣了一下，如果是因為睡過了頭而責罰，那她確實應該跪下。

水顏跪在季凌陽的面前，眼睛清澈的望着季凌陽。

「水顏，你是否會一輩子對我忠心？就算在兩難時，你也會對我忠心？」季凌陽的問話鏗鏘有力，彷彿早已蓄謀已久。

水顏呆愣了一下，昨日她說的話語不是已經表明，何須…….

「會！」水顏再次回答著季凌陽。

季凌陽扯開笑意，嘴角有着溫暖，望着這樣的笑容，水顏有些晃神。

「穆先生，你聽到了吧，我現在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季凌陽把水顏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彎下腰為水顏拍掉她裙擺的泥土，水顏的臉上出現了緋紅和詫異。

穆先生嘆了口氣，臉上早已是無奈。

「十一王爺，我明白了。」

季凌陽點了點頭，望着水顏，帶笑的開口「從明日起，你便跟着穆先生學習一些東西，但你依然是我的婢女，依然要服侍我的一切，以後你會很累，你能完成嗎？」

水顏迷茫了，對於季凌陽話語中的目的，她總是不懂，因為他從昨日起就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到底想做什麼，是否有着目的。

「水顏丟掉性命也要完成。」水顏喃喃的開口，但腦子裏卻想着，受人恩祿，必得回報，何須去在意其他，她的命從昨日起，就是眼前這位主子的，想太多沒有意義。

穆先生牽着水顏的手「跟我來吧。」

房門被打開，冷風吹了進來，水顏清楚的看見，細雪在今日已經變成了大雪。

水顏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她轉頭望向屋子裏的季凌陽，想得到答案，但卻看見他的眼睛裏，有着嗜血般的掠奪……..

※※※

閑潭雲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濫外長江空自流。

時間轉換，春去冬來，流雲間就是十年過去。

季凌陽張開雙臂，白色的長袍，被一雙細手緩緩的穿在他的身上。

彎下腰，水顏細心熟練的為季凌陽拴著白袍的結，認真的拍掉上面的摺痕，再為他穿上外衣，她轉身為他擰乾絲絹，在親柔的擦拭著季凌陽的臉龐。

「王爺請用膳。」丫鬟準備好了早餐，水顏也為季凌陽也穿好了衣衫。

季凌陽眯着眼睛，望着眼前忙碌水顏，在十年前還瘦不拉幾的身子，現在變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雖然她的面容算不上傾國傾城，倒也是沉魚落雁，特別是那雙有着水的眼睛，或許當今沒有幾個男子能逃出這樣的眼眸。

季凌陽就這樣看着水顏，突然失笑出聲。

「清晨起床看見美女，也神清氣爽啊。」季凌陽的話，讓水顏失笑。

水顏沒有理會自己主子的玩笑，她走到桌子旁，拿着銀針在每一盤糕點上面都試了試，在看見銀針沒有異樣后，她拿起筷子，把每一道菜，每一碗粥，都嘗了一口，約莫十分鐘后，水顏才淡笑的開口「王爺，可以用膳了。」

季凌陽嘴角往上揚，緩身坐到凳子上，抬頭望着水顏「你這般的為我試毒，就不怕有一天會命喪黃泉？」

「我的命都是主子的。」水顏淡淡開口，臉上全是平靜。

季凌陽望着水顏那臉帶嬌媚，但又不膩人的容顏，他滿意的笑了笑，但臉上那病態的蒼白依然跟隨着他。

曾經他壓的注，至少沒有白費，這個水顏必定會忠心耿耿的獻上她的一生……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