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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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寶樓被燒的事情，徹底惹火了我，那麼多武林高手在一旁，主動救火的有幾個？如果我接下來的行動可能會禍及無辜，那也只能算他們倒霉。既然他們決定跟着封千年，當然要有隨時丟掉性命的準備。
「白虎，查的怎麼樣了？」
盤算著怎麼樣才能用最少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利益，我單指叩著桌面，不疾不徐地道。
「果然如主子所料，最近江南城新開了一家古董店，具體時間大概是在水陸法會前兩天，位置只和我們這裏隔着兩條街……店主看上去，相當憨厚老實——」
想了想，還是又補充了一句，他怎麼也看不出那老頭兒像是魔教之人。主子會不會，也有猜錯的時候？
「古董店么？走，我們去看看——」
悠閑地走在大街上，這幾天的江南城不復往常的熱鬧，人生來都有躲避危險的天性，如今幾條繁華的街道只剩下稀稀落落的過往行人，倒是免去了我被人群包圍的麻煩。遠遠的就看到一面黑色的棋子在風中招展，上面單單寫着一個「古」字，門口擺着兩尊石獅子，要不是有心絕對看不出這裏有什麼問題。
撩開柔軟的黑藍布簾，我好奇地打量著裏面的擺設，架子上南國的琉璃瓶，北方的雪花瓷，羅蘭的菱花鏡，寶貝還真不少……就連櫃枱里擺放的硯台玉石，也都是上上品，看來魔教比我想像中還要實力雄厚。
「客人，看看想要點兒什麼？」
掌柜的果然如白虎所說憨厚老實，不過這只是看起來，那眼中隱藏的精光，卻是騙不了人的。再說，一旁三兩個夥計閑散著，怎麼也用不着店主招呼客人吧？我敢肯定，這個掌柜肯定知道我是誰。
假意在那些物品上瀏覽一下，我緩步走到菱花鏡前，扇子輕敲鏡面，徐徐地道：「這天下最好的鏡子，可是出自鳳孤山啊！貴店貨品如此齊全，想必你這裏一定是有的，可否讓我開開眼界？」
那掌柜的微微一怔，后又不動聲色地道：「客人說笑了，我們這是小店，哪有您說的那什麼寶貝鏡子？」
「啪——」
一把好好的染香扇摔在地上，我逼近一步，冷冷地道：「是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呵呵，沐家四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一個少女從內堂走了出來，臉和身段都極為普通，單隻那聲音清脆動聽，說起話來就像珍珠滾入玉盤，笑吟吟地望着我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失望，我還以為出現的會是那個人，他出現在江南城裏，我以為就只有一個原因。可是，現在應付我的，卻是這乍看平凡無奇的少女……只是乍看平凡而已，她明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卻還是口口聲聲的四公子，又說什麼名不虛傳，是我橫行的惡名？還是新近沐曉晚美若天仙的傳聞？
「既然姑娘知道我的名字，當然也該知道自報家門的禮數。」
冷冷地給她一個軟釘子，其實我並不討厭她，就只是單純的，單純的失望罷了。
「小女子黃鶯，見過四公子。」
微笑著作揖，端的是江湖人的豪爽，沒有任何小女兒的做作，更加讓人生出好感。黃鶯？這名字還真是人如其名。也不知道，這名字是真是假……
「我來這裏的目的，想必黃鶯姑娘應該清楚。」
對於這樣的人，那套九曲十八彎的客套就不用了，我直接開門見山地道。
「四公子想什麼黃鶯怎會知道？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詳談？」
眨着眼睛，黃鶯一臉疑惑，目光卻在四侍身上掃過，一徑地微笑着。
「好。」
不假思索點點頭，我便欲跟着黃鶯走進內堂。
「主子……」
青龍在背後喚了一聲，隱隱有着擔憂，這樣冒然的做法，可不是主子的風格啊！
沒有回頭，只是習慣性地沖後面擺擺手，我不以為自己會有什麼危險。
內堂擺設很簡單，比起外面的奢華，可算得上樸素了，黃鶯一直走到牆邊，在一張仕女圖上點了幾下，一道隱秘的小門悄悄打開。心裏微微有些驚訝，不是因為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機關，而是黃鶯絲毫不怕我知道的態度。就像，根本就沒有防範的必要……
密室內更是空空如也，除了一張桌子，就是一張床。沒有考慮地盤腿坐在床上，一股奇異的感覺從接觸到床面時升起，這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不起眼小床，居然是用寒玉所做。身體寒涼，剛開始坐上去並不舒服，想要起來，環顧四周還是作罷。沒有椅子，也只能先這麼湊合了……
倒是黃鶯看我大咧咧坐在寒玉床上，露出相當訝異的神色，卻只是站在床邊，沒有和我「同床」的打算。
寒玉床之上奇冷無比，沒有深厚的內力加以抵抗，根本就無法忍受。她可沒想到，沐四公子的功夫，居然和某人有一拼。而且，這個信息，似乎是刻意被隱瞞？
「我要封千年死——」
微笑着說出這句話，再度看到黃鶯錯愕的神色，心情還不錯，她似乎沒有我想像中那般高深莫測，，最起碼在我面前是如此。
「當然，先要解決他身邊的小嘍啰，這個為我不想親自動手。」
再次補充，這次黃鶯很鎮定，只是還有些猶疑，欲言又止。
「有什麼問題儘管提。」
隨意換個姿勢，寒玉床初見功效，我只覺得精神格外舒爽，就像剛剛睡了一個時辰的午覺。
「他們可是所謂的正道人士，你這樣和我們聯手，不怕有一天被人唾罵？」
黃鶯不懂，沐鎮南可是上一任武林盟主，照理說他教育出來的孩子，雖不至於對魔教恨之入骨，卻也沒可能「狼狽為奸」。
「正邪的分別在哪裏？我只看人心……而且，我對當一個完美的好人也沒什麼興趣。」
這些話，平時我不會說出口。或許，只是因為那個人的關係，才讓我對他的手下，少了一分戒備。這些話，其實是會被傳到那個人耳朵里去的吧！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黃鶯笑的開心，就連那種平凡無奇的臉，也添了幾分顏色，我這才開始思考她是不是有易容的問題，不過這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仔細地講解了我的計劃，然後黃鶯又補充了些許，在某些意見上居然意外的契合，等商討完畢，直覺告訴我她已經對我充滿好感。
「好了，就這樣吧！另外，替我同那個人說聲謝謝！」
從床上下來，甩甩手臂，我想了想還是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嗯。」
黃鶯點頭，再度打開密室，態度之中居然多了某種恭敬。
我猜測著那個人的身份，他在魔教的地位肯定不低，從黃鶯的態度就可以推測出來。不是沒有想過是師兄，可如果真的是他的話，為什麼遲遲不肯在我面前承認？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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