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第 70 章

「不是愛情,不是愛情……」羽詩琪流着淚喃喃自語,「所以,你想說的是,對於我,其實你原本連友情也不屑給的是嗎?」

謝雨辰嘆了口氣,眼底染上了憂愁,「其實你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相處機會也不多,這樣把心放在我身上,又是何苦呢?」

「我愛你,我愛你啊!」羽詩琪搖頭,胡亂用手抹了把眼淚,然後快步傾身上前,從後面緊緊地抱住謝雨辰,臉貼在她背上,不甘地表白道,「我自從離開后,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我愛你,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從第一次見面起就不待見我?我現在什麼都不求了,身份也不重要,只要你娶我,我只要做你的妻子,只要在你身邊,好不好……」

背上的滾燙溫度似乎烙進了謝雨辰的肌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這位在吉羽國身份尊貴的少女此刻的傷心欲絕。曾經那麼驕傲的人,對別人不屑一顧、頤指氣使的人現在卻泣不成聲,無助地苦苦地哀求着,只為一份不屬於她的感情……

謝雨辰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突出的優點,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了自己哪點,只是在面對這份突然而至完全不在計劃內的深情時,深深地感受到了無力,與不知所措……

「詩琪,你別這樣,別哭啊……你聽我說,你很好,是我不夠好,你不該把心放在我身上,哎……我不值得的……」

片刻的心軟,只是因為對她勇敢坦白自己感情的感動,而感動,也只是感動而已,永遠不會變質。

「謝雨辰,你喜歡我好不好?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羽詩琪第一次這麼卑微地請求,放低了身段,放軟了語氣。她是真的想要這人,哪怕丟了身份,丟了權勢,丟了富貴,她也心甘情願!

可以不要再說了嗎?再聽下去,再聽下去的話,她都慚愧到想剖腹謝罪了!

還是坦白吧!

在沒有惡意的情況下,就算真的被宰了,也好過蓄意欺騙別人的感情,而讓自己良心不安!

謝雨辰在心裏擬好措詞,有些艱澀地開口,「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因為……我並不是男子……」

羽詩琪作好了接受千萬種拒絕的心理準備,鞏固加強了能抵擋各種打擊的心理堡壘,也萬萬想不到,對方脫口而出的,竟是這麼一個荒唐的、讓自己覺得可笑的理由!

原來、原來她一直喜歡的人,自己竟連她的性別都沒弄清楚!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環在腰上的手僵硬而顫抖地鬆開,羽詩琪驀地用力推開她,慘白了臉難以置信地望着謝雨辰,眼裏的濕意越來越濃,雙唇不可抑制地顫抖著,羽詩琪心中激動憤恨至極,失控后竟發不出一聲言語!

早點認清現實比一味地沉迷於幻想總是要好些的。

謝雨辰把臉隱進黑暗中,不忍再看昔日意氣風發的刁蠻公主,此刻這副失了魂魄般的模樣。

光說的話還是難以置信的吧?

索性讓衝擊來得更深刻些吧!

閉上眼下了決定,謝雨辰伸手將固定頭髮的束帶一扯,已經過肩的長發在月光下慢慢灑落,在羽詩琪眼中定格成了一副絕望的風景……

「因為我是女子,所以你愛的男人,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而羽詩琪則像被人點穴了般,只是愣愣地看着,眼神空洞中帶着絲驚疑不定,一瞬不眨地定定地緊盯着謝雨辰。

是啊,這麼俊秀細膩的臉,怎麼會一直沒發覺,其實『他』本該是她呢?

羽詩琪覺得自己好悲哀,連自己喜歡的人是什麼性別都分辨不清,還口口聲聲地左一句喜歡右一句愛,說得那麼斬釘截鐵、鏗鏘有力,最終卻是憑白無故為人家添了茶餘飯後的笑料!

自己在演繹獨角戲的同時,她一定會覺得很可笑吧?

自嘲后,心裏原本滿滿的想表達的愛意頓時化成了滔天的憤怒和痛恨,羽詩琪沉着臉,緩步靠近謝雨辰,在她的同情、害怕以及不明所以中,突然狠厲地出手把她重重地壓到身後的床上,然後像機械般陰冷地問道,「既然是女子,為何一直假扮男子,混跡於宮中?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又不是混進你的宮裏!謝雨辰心裏忍不住吐槽喊冤。

落在臉上的淚滴,絲毫沒有隨着主人的冷靜而止住的跡象,於是謝某人本覺得這樣受制於人的姿勢太過弱勢,想要掙扎的想法便硬生生地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那是想跟着哥哥進宮長長見識,因為宮中有好多外面見不到的東西!」謝某人逼真地撒起謊來也是個臉不紅氣不喘的貨。

「那個謝大人,其實也是女的吧?」羽詩琪不陰不陽地問道。

某隻差點被空氣嗆住,無奈雙手被緊壓在頭的兩側動作不得,於是只好運用胸腔振動,有效地進行緩解。

「她好像與你們的三公主關係不一般……」

避開審度的視線,謝某人心裏直呼受不住。

媽咧,就算一下子突然開竅了,也用不着聰明到瞬間就能舉一反三,一點就通吧?!

謝雨辰的腦袋還處於混沌的思索應對狀態,羽詩琪卻突然用手腕撐起上半身,另一隻手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衣襟用力往下一扯,剎那間,布料被撕扯的刺耳充斥了耳膜!

「喂喂喂!你要幹嗎?!」謝雨辰看到莫名被撕下來的長衫衣料凌亂地飄散於空中,然後慢慢落地,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預感,開始扭動着身體急遽掙紮起來。

莫不是刺激來得太快打擊來得太大,這人一下子接受不了於是直接精分了吧?

羽詩琪雖算不上武林高手,但好歹還是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底子,比起某人的完全沒基礎那真是好得太多了!

謝某人很不給力的反抗無異於隔靴搔癢,間接增強了羽詩琪的征服欲和暴虐欲,於是她一邊遊刃有餘地動作一邊勾起嘴角譏諷地冷笑道,「自然是把你的偽裝卸下,好好看清楚一直掩人耳目下的實質。」

靠!這是想非禮不成?!

「羽詩琪,快放開我,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

這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可憐,剛才一定是風吹過被沙子蒙了眼,才會產生同情以及憐憫的錯覺!

羽詩琪反手抹乾了淚,淡定地俯在已然成了瓮中之鱉的謝某人的上方,觀賞獵物般冷情地看着她由於激烈反抗而憋紅了的臉,反唇相譏道,「我可不覺得你何時曾真心地拿我當過朋友,再說,你的朋友這個身份,我一點都不稀罕!」

這些衣服都什麼質量啊,隨便扒下就成碎片了!

謝雨辰欲哭無淚,上身被扒得只剩下束胸了,幸好彈性好質量佳,羽詩琪如何使力也無法扯破,又不知怎麼個脫法,頓時累得滿頭大汗,而謝某人也乘機得到了一個難得的喘息機會。

肩膀在不溫柔的對待下留下了一條條紅印,還真***夠激情!

謝雨辰在兩眼發黑之際想到,古人最在意這些貞潔了,要是自己不小心被人佔了便宜,到時候拿什麼面目去見媳婦大人?

於是咬牙,無論如何一定得堅守保護好這最後一道防線!

兩人互不相讓地對峙了個把時辰,羽詩琪終於沒了耐性,彎腰從腿側抽出一把匕首,謝雨辰被鋒利的尖刃上反射的太陽光晃了下眼,心急火燎地喊道,「等一下!」

羽詩琪一愣,倒真聽話地停下了動作,隨即回過神來又挑眉不懷好意道,「都是女子,看□體又有什麼好介意的?!」

以前是沒關係,可現在的問題是,這身體有主了,咱沒有自主權了!

眼看那把尖刀就要划向下擺,某隻硬著頭皮豁出去了,拖一時算一時!

「如果你們想一直打敗仗的話,那就儘管來,我無所謂!」

既然無所謂,幹嗎還表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冰涼的匕首貼上了滾燙的肌膚,謝雨辰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手臂上也被激起了層層的雞皮疙瘩,可她不能示弱,她要賭,賭家國在這個刁蠻公主心裏所佔的位置!

在這個戰爭的敏感時期,再怎麼不負責任,也不該對國家的安危無動於衷吧?!

羽詩琪直視謝雨辰明亮的雙眼,在裏面看到了濃濃的倔強與篤定,心裏被壓抑的火燒得更旺了,憑什麼你欺騙了我的感情后,還一副吃定我不敢動手的模樣?!

下擺被割到了腰處,謝雨辰眼裏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我可以幫你的!」

慌忙掙扎中,謝雨辰也不知怎麼的腦袋一熱,手臂奮力掙開羽詩琪的禁錮后,孤注一擲地用手掌抓住了匕首的尖端,順利阻止了她向上蔓延的趨勢。

鮮血浸濕了床單,也染紅了行兇人的眼,辦法雖蠢,卻很有效。

謝雨辰舉著血淋淋的爪子直往裏吸氣,在默默流眼淚的空隙還不忘哀怨地瞪一眼害她額外大出血的罪魁禍首。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想哭的,可是親眼看着自己的血像自來水似的「嘩嘩」地往外流,信任的可以依靠的人又不在身邊,於是在無助和委屈的情緒刺激下,眼淚便止不住地往下掉了……

第一次看她哭好像是在崎國的公主府,當時還天真地以為『她』是『他』,暗中鄙視了『他』的不知廉恥、沒有男子氣概等等,反觀現在知道『他』是『她』后,自己竟覺得她會哭是那麼地理所當然,甚至哭起來還挺能激發人的母性的……

母性???自己從小到大看到小孩子就煩得不得了,哪來的母性?真是大白天活見鬼了!

羽詩琪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隨即馬上又很生氣,暗罵自己犯賤的同時瞪了眼『衣冠不整』、『楚楚可憐』的謝某人,不耐地說道,「不想流血至死的話就別哭了,我讓人進來替你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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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聞妻令(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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