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第 68 章

與謝大人馬不停蹄地趕到邊線,拿出皇帝大人的信物表示身份,然後一鼓作氣取代了大將軍的權力,當然了,代理將軍是謝大人,而她則是大將軍身邊的一名小小的名不見經傳的親信。

將榮柄義的舊部以及一些不服管制的頑固派關押軟禁,蓄意挑釁離間之人殺一儆百后,兩謝便瞞着眾人,偷偷去查探了周圍地形,而後在一片普遍看好戲的氛圍中如火如荼地展開了部署。

大戰之日,兩謝悠哉悠哉地搬了兩張小板凳到城牆之上視野最佳之處,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少說也有幾十萬的人頭,再就是欣賞著吉羽隊百年不變的戰前宣言。

「要打就過來唄,廢話這麼多……」

聽了差不多半小時的無意義的喊話,某隻忍不住用手捂著打了個雅觀的哈欠,然後揪揪小耳,原本坐得端正的姿勢也成了蹺著二郎腿不耐煩地斜椅著……

「你有所不知,人家那是沒膽,說幾句胡話來壯膽呢。」

沉浸著雄厚內力的話一飄幾里遠,戰場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敵軍兇猛了,我軍畏縮了……

因為在敵軍眼中,我軍大將軍榮柄義沒有坐陣,從而叫囂著,膽也肥了;而在我軍士兵的眼裏,代理大將軍與這個小白臉軍師根本就是繡花枕頭,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又如何能帶領軍隊打仗,所以,這一仗必敗無疑!

眼看敵軍戰馬奔騰,氣勢磅礴地穿越了自己所定的安全範圍,某隻將嘴裏的甘蔗皮豪邁地一吐,得了空對身旁焦急不已的老將軍安慰道,「大家放輕鬆,別急……」

老將軍已經顧不得上面的命令聽這看起來比他兒子還小的小鬼的啰嗦了,「嗖」地一聲抽出佩劍,對弓弩手喝道,「誓死保衛……」

「放信號彈!」

謝大人真是一點也不懂得尊老,涼涼地打斷老將軍說到一半的豪言壯語,揮手示意自己的親信把鞭炮抬出來,然後點火。

打戰的時候竟然還有閒情逸緻放鞭炮,這無疑是不把對手放在眼裏,把這戰事當成了一種兒戲!

敵方領軍將領怒意更斥,揮舞著寶劍策馬到了隊伍最前方,「黃毛小兒,看爺爺不把……」剁成碎片!

話未盡,「轟隆」一聲,連人帶馬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到了十幾米開外,接着被後方來不及收勢的馬匹踐踏而過……

不過眨眼的功夫,吉羽國的大將軍甚至來不及呼喊出聲,便已死不瞑目了……

「將軍!」

「將軍……」

「將軍,將軍遇難了——」

眼看城門在即,軍隊卻突然失去了帶隊的將軍,士兵們面面相覷,又被這「轟隆隆」的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驚得不知所措,頓時,原本訓練有素、隊形分佈井井有條的軍隊成了一盤散沙,隱形的瓮中之鱉!

老將軍早已看傻了眼,佩劍還高舉在空中,嘴巴還是處於高喊「衛」的形狀,久久忘了合攏……

從軍幾十年,他從沒打過這樣的仗,我方絲毫未動,敵軍卻已崩潰……

這可是吉羽國的主力軍啊,現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我們要為將軍報仇,跟着我沖啊——」

底下的人似乎終於接受了元帥已戰死沙場的事實,不知哪個副將高喊一聲,重振了旗鼓,然後帶兵英勇地沖在了前方。

地雷數量有限,但也把吉羽國的軍隊炸了個零零散散,心有戚戚感,某隻目測,初步估計應該滅了近三成的敵人!

此時城牆上,幾乎每隔四五個弓弩手就站着一個從京都帶出來的暗衛,而暗衛的身後則擺放着好幾個鐵箱,裏面裝滿了條狀的不知名的東西……

謝雨辰拿出自製的伸縮望遠鏡,來來回回瞄了好幾次,用來觀察場中的局勢后,淡定地說道,「先不急。」

她的目標不怎麼遠大,單單一個讓敵人有來無回而已!

S突然有了一種大將軍指點江山的豪邁之感!

「沖啊——」

那個率軍衝擊的副將策馬奔騰,目光如炬,臉上儘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悲壯神情。

莫不是那將軍的兒子或親屬吧?

某隻用望遠鏡敲敲腦袋,對死去的將軍表示抱歉,然後起身退後稍許,她實在是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流逝,然後變成血肉模糊血流成河的血腥場面……

戰爭本身就是個杯具,又如何能以洗具的心理來看待?!

敵軍已準備搭梯攀爬,此時,城牆四周的地表突然坍塌,有些士兵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埋在下方的兵刃刺了個透心涼……

「準備,瞄準,扔!」

謝大人一個口令一個指示一個動作,瞬間拉開了手榴彈轟炸逃兵的序幕……

爆炸聲與敵人的哀嚎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合奏成一曲悲壯的哀歌……

戰場上的屍體遍佈,一眼望去,都是些被炸得殘缺的肢體,能留下全屍的「幸運兒」竟寥寥無幾……

某隻捂著有些叛逆的胃迅速轉身,把口罩拿出來當眼罩戴,這種情況下,不是軍人出身、驚懼於人間煉獄的她,還是來個眼不見為凈的妙!

紅紅的一片,跟油畫似的,真是,太慘不忍睹了啊……

吉羽國的軍隊已經潰不成軍,加上部分形成恐慌心理的士兵倉皇逃竄,真正還想要攻城的已是所剩無幾,於是謝大人召來將領,打開城門,帶兵衝出去乘勝追擊!

意外地想到了「貓捉老鼠」……

這場戰役開始得宏偉,結束得倉促,吉羽國損失慘重,而我軍若忽視一些傷員,幾乎可算是完好無損!

捷報很快就傳入了京都的大街小巷,於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榮柄義面色陰沉火冒三丈地一掌而下,木製案台頓時四分五裂,「是誰……?」

「回將軍,是今年的武狀元謝億陽謝大人……」

本想着藉此機會突顯自己的重要性,挽得美人歸,沒想卻被暗裏擺了一道,短短時間內,他成了擁兵自重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形成對比的,卻是武狀元謝億陽謝大人,不費吹灰之力大敗敵軍的少年英雄,何止得不償失?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功虧一簣!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就回到解放前,任誰都得怒髮衝冠了……

「大皇子何在?」同在一條船,自己失了信任與權力,他也別想得到好處!

「不見蹤影……」

「……」

這一仗之後,軍隊里的士兵對兩謝無不是感恩戴德,推崇備至,就連過去對她倆百般刁難的一些頑固派,如今見了她們也不再板著個臉,反而笑臉相迎,恭敬有加。

慶功宴上,歡歌笑語,兩謝自然成了重點被灌對象。

謝雨辰尋了個機會,很沒義氣地把謝億陽獨自丟在男人堆里,自己偷溜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今天表現這麼好,回去小七指不定怎麼表揚自己了!

想想就有些心猿意馬的某隻,混沌地搖晃着步子,揭開了自己的營帳,頓時一陣脂粉香飄來,似曾相識的味道,好像……

以前在妓院的味道?!

背脊驀地一涼,某隻用力甩甩頭,意圖讓自己清醒些,於是抖擻了精神,一步一步朝着明顯有大件東西拱起的床走去……

深吸一口氣,果斷地掀了被子,果然!

一具□的女體浮現在眼前,而那女子似乎還在昏迷不醒中……

這是下屬為了表達友好相處心意的方式咩?

不過挑了「如花」這樣的貨色,眼光真是有點讓人不敢恭維啊!

雖說不能以貌取人……

某隻盯着熟睡的女子,還是有些無語了,想了想,還是伸手輕拍女子的臉頰,喚醒她比較穩妥……

「想不到白日裏威風凜凜、道貌岸然的謝二爺,私底下也不過是個混跡在庸脂俗粉堆中的急色鬼!」

飽含譏誚的悅耳女音響起,某隻的第一反應是:平日半個女人見不到的軍營,今天是因為下紅雨,所以一下就送了倆來么?

絲毫不見被「捉姦在床」的慌張,某隻異常淡定地把掀開的被子拉回,遮掩女子□的身體,只微微露出女子的腦袋,讓她能順暢呼吸,不至於被悶着。

「謝二爺還挺憐香惜玉的嘛!?」

某隻聽到輕哼,再一次確定了,此人自己應該認識,於是藉著外面照進來的光,尋着聲音把視線聚集到帳篷里的死角。

有點後悔進來時未曾掌燈了!

不過到底會是誰呢?

兩人兩兩相對,不同的是,謝雨辰不知神秘人的底細,而暗處的人則能清楚辨別她的動向。

真是,太沒安全感了!

只不過,現在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索性就這樣磨著吧,最好等到謝小大來,然後讓這莫名其妙對自己冷嘲熱諷的「熟人」吃不了兜著走,那就圓滿了!

顯然暗處的人與其不同,她顯然缺的就是時間,話說,誰會無聊到冒險混入軍中只為了找人大眼瞪小眼?

「帶『他』走!」

沒功夫的最大壞處就是被人靠得很近也不自知!

某隻還來不及出聲喊「救命」,就已經兩眼一黑,身體頹軟下來,然後失去知覺……

又是綁架,真***討厭透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謝雨辰悠悠轉醒,只覺自己身體軟綿綿的,竟提不起一絲氣力!

環顧四周,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艱難地扶著牆起身,某隻小心地挪了幾步,然後抬眼對比眼前的環境,不由得想起「小燕子」的那首:走進一間房,四面都是牆,抬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

有沒有老鼠和蟑螂暫時不知,不過這屋裏空蕩蕩的,確實只有四面牆……

「你醒啦?」

廢話!

有了第一次的綁票經歷,這一次也就小巫見大巫了!

自侍淡定了很多的某隻轉身,眯着眼睛努力瞪着由遠及近的黑衣女子,半晌……

「刁蠻公主?!!」某隻不可置通道。

囧,現在這情況,是軟的不行來硬的咩?!

「不許叫刁蠻公主!」

羽詩琪惱羞成怒,雖然知道這綽號由來已久,可背後聽聞是一回事,當面對質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好吧,現在她是人質,得從善如流,省得一個不小心就得吃啞巴虧!

「羽詩琪,你綁我來,有事?」

這話問得,好像有點太……家常了……

「我想見你了,算不算有事?」

直接把問題塞回,羽詩琪半真半假的說話方式,讓某隻突然意識到,其實破罐子破摔的女人也是很恐怖的……

「哈哈,你太客氣了……其實只要你抽個時間約我,我一定隨叫隨到的,何必這麼大張旗鼓,千里迢迢的……」

「我不就怕你貴人多忘事,不把我這點小事放在眼裏嘛!」

明明是嬌嗔打趣的語氣,某隻硬是聽出了陰陽怪氣的感覺……

抹了把冷汗,感受着這越來越近的超越了朋友間的安全距離,某隻開始有些站立不安了,於是悄悄側過身體,盡量避開她的肢體接觸,可就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立馬引發了刁蠻公主的怒氣……

「在你眼裏,難道我連個妓女都不如?!」

OG,你怎樣關我什麼事啊?!不過你一個堂堂公主,幹嗎自貶身份地去和一個「小姐」計較呢?

「呵呵,怎麼會呢……」搓着手乾笑,某隻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麼僵硬,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刁蠻公主,我對你真的沒啥意思啊,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坐過的冷板凳上湊呢?!

羽詩琪陰沉着臉步步逼近,直到把謝雨辰逼到角落,而後流氓地兩手撐在她兩側,把她禁錮在可控制範圍內,眯着眼冷聲質問,「剛才看你床上的女人不是眼都直了,現在被我碰下,怎麼就成了驚弓之鳥了?!」

哪有看直眼?她那是在沉思好不好!

她對她家媳婦的心意,那可是天地可鑒,容不得外人詆毀滴!

不過這麼近的距離,都快鼻尖對鼻尖了,何況這刁蠻公主也算是萬里挑一的美女了,於是某隻為自己不由自主地跳快了幾拍的心臟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這情況,怎麼看怎麼像逼良為娼啊!

「呃……你,你冷靜點,我那是把你當朋友對待,所以……」

「朋友?」羽詩琪的臉色緩和了些,可還是滿布著烏雲,「我才不要當你朋友,我要你娶我!」

ORZ……這麼直接?敢情這妞到現在還以為她是男人咩?她長相有那麼AN咩?

某隻自我檢討了下,心裏的天平偏得更徹底了,還是皇帝大人慧眼識英雄,一眼就瞧出了自己是個女滴!

不過,到底要不要現在就坦白從寬呢?

萬一這女人接受不了,來個驗明正身,或者乾脆直接一刀把自己給咔嚓了,到時候喚天不應,叫地不靈,又該咋辦?

某隻決定,不到最後關頭,還是不要輕易道破性別比較好,畢竟,安全第一嘛!

「這個,一時也急不來的,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你答應了?」沒有聽到激烈的反對,羽詩琪反而有些狐疑地道。

誰讓形勢比人強……

某隻暗中翻個白眼,反正她不是君子,識時務為俊傑,逃出升天再說!

「這個,我得和我大哥報備,畢竟婚姻大事不可兒戲……」

謝雨辰說了大堆,羽詩琪差點就被繞暈了,可還是抓住了她的關鍵詞,那就是——拖!

「不必了,我會讓人送信給你大哥,彩禮的話我都備好了,就差你這個人,現在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就算兩情相悅,回去就把親事給辦了。」

喂喂喂,這還講不講人權了?!

您好歹是個公主,要不要這麼急着嫁人啊?!

「我……」

「公主,有人追來了!」

門外的侍衛低聲報備,謝雨辰心下一喜,隨即又是兩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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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聞妻令(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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